第22章 不當貴妃(三)(1 / 2)

太師府的花苑,

“唉,真不知道父親是怎麼想的,好好的皇後之位就這麼讓出去了。”

裴大郎和裴二郎不敢在明麵上反對父親,隻能在私下偷偷歎息一下。

不過這兩人對小妹還是有幾分愛護之情,還擔憂她會失落傷心,安慰道,“哪怕當不成皇後,但是有父親在,必定會為你選最優秀的青年才俊,不會比皇室差的。”

儘管畏懼裴太師,但在裴大郎和裴二郎心目中,裴太師始終是屹立不倒的巍峨高山,同樣無所不能。

聞言顧然嘴角微微抽了抽,哪裡能看出來她傷心不高興了。明明她這些天吃得好睡得好,就等著自己的小金庫發一筆財了。

原身作為太師之女,在家中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切應有儘有,又不似兩位兄長貪圖玩樂,常在外麵交際,所以私房相當的豐厚,光是裡麵的金子都足夠打造幾座與她同等大小的金人了。

而在京城各大賭坊中,蘇玉秋的賠率居然是最高的。

簡直是上天都保佑顧然在古代成為富婆。

麵對兩位兄長的關心,顧然也不可能反駁什麼,總不能說是她說服了裴父,令他決定退出皇後之爭吧,光是裴母的怒氣就頂不住了,所以這個鍋還是先讓裴父背著吧。

這件事後最不高興的人就是裴夫人了,一下子打破了她成為皇後之母的幻想。而且還是裴太師在朝堂上一錘定音,徹底斷絕了此事的可能。

她也沒心思辦什麼賞花宴了。

連裴太師這段時間都有意地避開夫人的怒氣,住在了書房那邊的院子,偶爾還同顧然道,“你母親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位高權重如裴太師在麵對妻子的霸道驕縱時,也隻能拿一句‘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來寬慰自己,不與其過多計較。

………

自從那次顧然點明外戚之事對裴家是禍非福後,裴太師也注意到了小女兒所表現出的超於他人的明朗和聰慧。

顧然順勢提出想借閱裴父書房裡的書籍,也得到了允許。

一國太師的書房所放置的書籍自然是囊括萬千,從兵書律法到地理括誌,無所不有,正好能方便顧然了解這個時代更多的信息。若有不懂的,直接向裴父求教就是了。

自己的兒女,凡是有好學上進之心的,裴太師不會不高興,哪怕處理公務再忙碌,也肯抽出一些閒暇時間回答顧然的問題,再到後來直接親自教導了,這下更發現小女兒常常能一點就通,還能旁征博引觸類旁通。

因為久陪在裴父身邊,顧然也常能接觸到一些朝政公務。儘管她從不對那些奏章發表直接看法和建議,但眼光精準思路奇特,常能跳出朝局之外,偶爾說的一句話卻能令裴父豁然開朗有所啟發。

時日久了,裴太師也不免惋惜她是個女兒家,而非男子。

不然裴氏也能有自己的麒麟兒了。

裴太師也後悔自己勤於政事,疏於對家中兒女的關心教導,先是兩個兒子不堪大用,後是小女兒養在深閨之中,聰慧卻內秀,直到發生皇後之爭的事,又加上現在博覽群書,才一掃過往的乖巧溫順,嶄露出天份中的聰穎敏銳來了,且不失膽勇,

竟敢當麵問他可有進一步問鼎帝王的想法。

說實話哪怕裴太師真心忠於大周,也不會怪罪小女兒冒犯皇權。為人父者,終究盼兒女如虎狼勝過豬羊。

裴太師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你拿自己的私房,在賭坊壓注了?”

顧然沒有絲毫驚訝,點了點頭。

她本來也不覺得自己行事能瞞得過一家之主的裴父。說到底她隻是養在閨中的千金小姐,沒有什麼真正的勢力和人手,連貼身侍女雲容所忠心的也更多是她為裴氏女的身份。

裴太師心裡微微讚賞,決斷大膽,態度從容,行事不張揚也不鬼祟。還有雖然賭金多,但是分開在幾家不同賭坊壓注,倒也不會引起注意,可見心思還是有幾分靈巧的。

裴太師又反問道,“不過,你就那麼相信蘇氏會成為皇後?”

顧然當然不會說她有劇情和原主記憶背書,結合當下時局情形也能回答道,“我更相信當今的皇帝不是一個甘心做朝堂傀儡的人。”

裴太師若有所思,眼眸中閃過一絲深沉銳利。

*

據傳聞重華宮每天都擠滿了人,為的還是入宮為妃嬪的事,蘇玉秋又無法拒絕接見。

雖然皇帝早已將她當作後宮的女主人,但終究名分未落實,若是拒絕了,隻怕明天罵名就要傳遍宮內宮外了。

這給蘇玉秋的壓力更大了,她甚至覺得還不如隻有那麼一位裴氏女呢。

聽聞裴家小娘子虛歲才十四五,尚未及笄,帶給她更多是身份家世上的壓力,而當下聚集在未央宮的這些貴女不但出身高貴,而且還是花容月貌各有千秋的美人,讓蘇玉秋忍不住生出自己的夫君會被搶走的緊張擔憂。

而且不管她如何表現出原配賢良淑德,溫婉寬厚的氣度,仍然擋不住那些貴女還有來自勳貴列侯世家命婦夫人的輕蔑審視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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