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帝王,皇子的離去,遺留下的大臣議論紛紛,當眾臣子顯然已看出帝王所作舉動的含義。
“大善,大善。”溫如成歎了口氣,率先道。
“溫相公為何突然談及此事?”席旁一官員道。
“愚聽聞,六安居士甚懂唇語。難不成之前陛下說了些什麼值得讓大家高興的事情?”又有一官員揶揄道。
“陛下已是有所決斷。”溫如成扶了扶飄逸的胡須,揚聲道。
“你是說……”旁邊坐著的一個官員聲音壓的很低,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這麼多年了,我還以為看不到這一天了,畢竟……”餘下的話並未曾出口,但在場的眾位大臣都已明了。當朝帝王之家,一連多個君主,皆是壽命不長,永平帝在其中也勉強算是長壽的。
但未來如何發展,眾位臣子也在揣測。
國之重器,授予何人。
穩定朝綱,避免小人乘機作亂,是當務之急。
“雖說帝王讓大皇子從城外回京,但也不見得……”又有一臣子答道。
“等吧。如今,要忙的可是即將來臨的科舉。今年,擬定的人選,先讓禮部寫個單子,在呈上去,讓今上做決定。”同平章事於真直接了斷出聲道。
待走時,又有一大臣向周圍人詢問道。
“今日的,可有和我一同去城下酒樓行酒令之人。”
很快,眾臣散去。三兩結群下了城樓,或是遊玩燈市,或是打道回府。
回家路上,溫如成和於真二人結伴同行,卻是微微談到朝政之事。
“浩敏,你說今上想法究竟如何?我甚至憂心。”於真私下裡低聲問道。
“你我二人,要相信陛下乃慈父之心,今日觀大皇子,著實讓人欣慰。”溫如成安慰道。
“說不準,說不準。”於真悠悠一笑,又道,“隻是,比以前倒是多了幾絲韌性。”
“陛下還是心憂天下的。”溫如成歎息道。
“朝政之弊端,你我二人難道不知。隻是,世事紛擾,難免無從下手。”於真搖了搖頭,後道,“一改則亡,所以我不敢開這道口子。”
“你我家中幼子仍在讀書習字,愚前些日子剛剛為小女尋了一門親事……”於真茫然然說道,語氣消沉。
溫如成聽聞後,也是一歎,道,“愚懂得,懂得。但願諸君之位早日定下,朝政之事也就無這麼多波折了。”
“吳黨這些人德行敗壞,非君子所為。”於真恨恨道。
溫如成自然是理解的,前段時間,禦史台的大夫上的幾道諫書,都是朝著於真來的,先是攻擊於真的學生,再是於真的下屬。
甚至還曾聯絡自己,隻不過,溫如成並未理睬。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吳黨中人,又怎能領悟這般道理。他們基本個個都是想著升官發財。”溫如成娓娓道來。
“浩敏君說的不錯,那吳黨幾人,如害群之馬,可惜其中那齊雲方,詩詞俱佳,卻是個沽名釣譽的。”於真惋惜道。
“此等中人,不必為此憂心。陛下心中已了然也。”溫如成道。
“本應如此。”於真歎道。
……
因多月未曾回府,府中眾人多是有所懈怠,事出突然,恐怕回去後也不曾收拾好,便先派了幾個內侍回去,整理府邸。
何安則是留了下來,換了身常服,士子多穿的白底瀾衫,隨了兩個廝兒,準備去那酒樓坐會。
既不是宮廷中,他向來和當朝士大夫類似,不坐步輿,不坐小轎,而是步行。
雖是走了大道,天色已晚,路上遊玩的行人依舊很多。
突然一個嬌小的身影竟是撞了過來,回過神,人已經不見,望向手中,一個粉色香囊正勾在指尖,何安一愣,笑了笑,停步,將香囊交給緊緊跟隨在身後的廝兒保管。
“銘章兄。”
正準備走,身後,突然一個急促的聲音傳來。
何安心下一愣,竟有這麼巧嗎?
他不曾轉身,也未曾理會,隻是囑咐身旁的廝兒,走吧。
雖身姿閒適,卻步履飛快,待聽不見任何喊聲後,鬆了口氣。
突然不知怎的,人群湧動起來,一時之間,擠擠攘攘,何安望向身後的廝兒,已是不見蹤影。一隻手用力的將他拉了過來,直到那暗巷。
那人不發一言,隻是用力啃咬著,何安一愣,轉而推開,出聲道,“夠了。”
那人停下,直直看向自己,到最後,突然埋在自己胸前,竟是哭了起來。
“我聽到了。”他不抬頭,隻是低聲道,聲音帶著幾分哽咽。
腰間的衣裳被抓的更緊了,背後雖輕靠著牆,卻是抵在那人環在腰間的手臂上。
何安默默不語。
“他們叫你殿下。”
頭被迫抬起,直視身前人的深沉的雙眸,隔著淺淺的月光,那人的臉色看的不太清,隻聽得他輕輕地出聲呢喃道。
“我的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啦,鎖了……,附贈一首宋詞,阮郎歸,我挺喜歡的
柳陰庭院占風光,呢喃清晝長。碧波新漲小池塘,雙雙蹴水忙。
萍散漫,絮飄颺,輕盈體態狂。為憐流去落紅香,銜將歸畫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