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這麼想就太好了!
“我知道他可以不看,但我怕他去看。”
蘇瓔不知道能不能蒙混過去,“如果他這麼做了,也證明我看錯了他——而且,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她歎了口氣,“早在我第一次看到虛空生物時候,我開了能力,而它們似乎能感知到我,我就有那麼一點點懷疑,我怕我異能和它們有些關係。”
“啊,你怕你這些猜想被神療師先生知道。”
薩繆爾立刻懂了,“我像你那麼大時候,也總是這樣。”
他一手撐著下巴,微微側過頭,耳畔滑落下細碎銀發,漂亮側顏被燈光勾勒得分外清晰。
“你知道,我父母——”
都是在首都星工作官員,略有薄產,也有些社會地位。
但比起真正豪門,也隻是普通人罷了。
不過,他們至少知道一件事,就是在成年之前,過度鍛煉異能,會揠苗助長折損潛力。
所以薩繆爾也沒在小時候認真鍛煉過能力。
在成年後,他異能出現顯著飛躍。
“你知道我可以感應到彆人情緒,並且會受到影響吧。”
他輕聲說道,“我一年級時候,能力控製得不好,除了情緒,有時候甚至能感應到他們想法,如果他們有某個特彆強烈念頭,譬如在表白時候心裡瘋狂呐喊‘千萬不要拒絕我’。”
蘇瓔:“…………我大概能想象。”
薩繆爾笑了一下,“有一天,我‘聽’到了一個心音,她非常饑渴和憤怒,想要毀滅周圍一切,想要殺死撕碎周圍人類。”
他最初有些茫然,環顧四周,隻看見一張張屬於人類笑臉。
一分鐘後,滿身烈焰半人半鳥生物,尖嘯著躍出了虛空,帶來了無儘恐懼和痛苦。
薩繆爾:“我才知道,我可以聽到那些虛空生物想法,我們之間好像有某種奇妙聯係。”
蘇瓔:“我猜你嚇到了?”
沙發上兩個七年級本來都在玩光腦。
魏澤岩聞言抬起頭,毫不掩飾眼中嘲笑,“他簡直是嚇得魂不附體,天天都是一副有人要害死他樣子。”
“……”
蘇瓔覺得這話裡誇張成分比較多。
畢竟薩繆爾這人城府也挺深。
“我確實很害怕。”
銀發青年滿不在意地攤開手,“我也確實怕被人發現——不過時間久了,我逐漸意識到,還有一些人也和我一樣,譬如我還認識一個學姐,她可以直接‘看’到裂隙位置。”
蘇瓔終於明白,為什麼先前在長虹星,他曾說他們能力都和虛空生物或多或少有點關係了*。
蘇瓔:“她能定位裂隙?後來呢?”
“其實她不是唯一一個能看到裂隙人,也很多人都想利用這種能力,有些人試圖進入虛空,有些人想尋找‘關閉’裂隙方法,還有些人想往裂隙裡扔個毀滅性大規模武器。”
蘇瓔:“…………真有人這麼做了嗎?”
“哪個?進入虛空嗎?有啊,隻是他們沒再回來過,至少我知道那些沒有。”
蘇瓔沉默了。
哪怕隻是好奇心作祟,她也會想知道虛空位麵裡情景。
當然,不提她根本沒有頭緒進入虛空,她也不會因為這個就自己跑去作死。
再說,如果真想知道話,側敲旁擊問問某個披著馬甲蟲神,也不是不可能。
隻要她能將問題問得比較有水平,按理說什麼事都能得到答案。
雖然某種程度上說,她並不想總是用這些問題去騷擾淩爝,畢竟這似乎會讓他脆弱馬甲更加岌岌可危。
蘇瓔:“所以,我們異能——會有其他人知道嗎?譬如那些想要利用這些能力人?”
那一瞬間,房間裡三個人,幾乎不約而同露出了敵視和嫌惡神情。
“不會。”
江舒沉悶地開口道:“如果你不想話,你能力不會為任何人和勢力服務,沒有人能支配我們。”
魏澤岩冷笑一聲,“更彆提那些人——他們隻是想用這些殺掉更多虛空生物,而且不是出於保護人類目,是想要名利、權勢和金錢,那是弱者才追求東西。”
薩繆爾微笑了一下,儘管眼中沒有半分溫度,“我們有自己追求。”
蘇瓔歪著頭看了看他們三個人,“是力量嗎。”
“是進化。”
薩繆爾想了想,“和力量是相似,又不完全一樣。”
說到這裡,蘇瓔才反應過來,他們完全偏題了。
當然,這主要是自己錯。
蘇瓔:“抱歉——我記得我們最初還在講長虹星通緝犯,還有她和你PY交易。”
薩繆爾瞥了她一眼,“她沒有和我——嚴格來說,真正去執行交易是這兩位。”
他指了指另外兩個七年級。
薩繆爾:“從已知信息來說,中級虛空生物不能開裂隙,隻能自己來回穿梭,但不能將虛空裡汙染者帶到現世。”
不過,如果他們都在一個空間裡,中級虛空生物能影響汙染者,甚至可以將附近汙染者召喚起來。
薩繆爾:“我告訴那個通緝犯,即使你變異了,能力會變強,但是你一個人也很難殺了那個官員,不如交給我們。”
蘇瓔聽明白了。
那天夜裡,江舒和魏澤岩殺了那個官員。
——他們通過某種方式,潛入了他飛船裡,將人悄無聲息地殺死,彼時官員身邊還圍著一群保鏢呢。
蘇瓔不禁投去敬佩目光,“學長們真厲害。”
“主要是他們都太菜了。”
魏澤岩揮了揮手,“那些保鏢,能力值最高也才250點——”
其實這個數字很高了。
哪怕是對於星艦大學人來說,能力值高於這個界線也不多。
便宜哥哥都七年級了,也沒突破250點,還指望著從宗家那邊弄點藥劑呢。
蘇瓔倒是有點好奇了。
譬如他們怎樣潛入一艘起航飛船,怎樣在一群保鏢看護下殺了那個官員。
但這肯定要涉及具體能力,這種事對於某些人來說算得上是**。
即使她看過他們排位賽視頻,但從視頻上來說——
除了特彆鮮明元素類能力,你能看到火光閃爍、冰霜飛舞、風雷呼嘯等等現象之外,其餘能力,沒那麼容易分辨。
譬如一個人一拳錘爛了地麵,這不一定代表力量強化能力。
也可能是此人具有“使一定範圍內物質崩壞/腐化/變形”等等異能。
譬如一個人一拳打飛了對手,也可能是“接觸後控製目標身體/使目標脫離地心引力/降低目標重量”等等。
排位賽百強大佬們,有很多人都是能力不明狀態,哪怕看了他們比賽,也隻能看出這人很牛逼。
蘇瓔隻知道這倆人都是攻擊類,打起架來都會忽然出現在賽場各種地方,然而偏偏他們又不是一般意義上空間能力。
她也不好意思多問,“話說,究竟什麼人能製造出裂隙,將汙染者放出來?”
房間裡氣氛似乎凝固了一瞬。
七年級們都沉默了幾秒鐘。
“關於這個,現在有很多解釋——”
薩繆爾慢吞吞地說,“學術界也有很多爭論——當然,都發布在那些普通人根本沒法看到地方,如果你學了相關課程,倒是有機會看看他們文章。”
蘇瓔:“所以隻能去讀那些自相矛盾研究報告了嗎?”
前輩們紛紛給予她愛莫能助眼神。
有問題。
他們肯定還有什麼沒說出來。
不過,或許知道了這個暫時也沒用,或許他們也不能確定答案是什麼——
“好吧,看來我得開始規劃二年級選課了。”
蘇瓔站起身來,“話說,谘詢一下你們這些經驗豐富大佬們,排位賽打二十連勝幾率有多高?”
“以你名次,幾率很高,不過進入五千名後,最好小心點。”
魏澤岩好心提醒道:“那時候會出現各種遠程,精神,言靈,幻象,之類,正麵戰鬥力不怎麼樣,但是按照比賽規則,如果你沒防備,不小心輸掉也有可能。”
蘇瓔謝過了對方。
事實證明,她運氣倒也不算很差。
接下來十幾場比賽,蘇瓔遇到全都是擅長正麵戰鬥類型。
幾乎是強化和元素類對半開,中間夾雜著零星幾個奇奇怪怪攻擊類能力,都被她用更奇怪手段應付過去了。
這期間,蘇瓔一直想嘗試一下先前新覺醒大招,卻苦於沒有機會。
在排位賽裡是基本上不行,大概率會殺死同學。
在訓練室裡倒是可以,但將房間破壞得太厲害,遠遠超出要求。
她還被迫繳納了一大筆錢。
薩繆爾對此喜聞樂見,並且毫不留情地吐槽了她,“如果你能拿到夜叉心臟,哪怕你把那東西賣了,你一段時間內也不會缺錢了。”
蘇瓔:“……”
蘇瓔決定無視他。
一轉眼就臨近學期結束。
“社會實踐。”
講台上,導師關掉投影,對著下麵學生露出微笑。
一年級們頓時屏聲靜氣,看上去十分乖巧。
“無論你們是端盤子洗碗和機器人搶工作,還是去追殺S級通緝犯,記得在開學前提交五千到一萬字工作報告,以及,請你們工作單位上級幫你們完成考評——”
下麵有人揚起聲音,“如果是追殺通緝犯呢?”
“當地警方或者任何有關部門,你領賞金地方。”
導師見怪不怪地說道。
下課時間到了。
教室裡頓時響起一陣議論聲。
蘇瓔跟著一大群學生湧出教室。
顏菲抱著數據板和朋友走在一起,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最近林河和那個五年級走得好近啊……”
朋友似乎有些不忿,“他怎麼能這樣對你?”
顏菲臉色也不太好看,“也不用這麼說,我們隻是朋友罷了。”
“哼,林河可不是傻子,我才不相信他不知道你怎麼想。”
朋友咬著牙說道:“你們倆上次……”
後麵就聽不到了。
“蘇瓔!”
紅發姑娘從人群裡擠出來,“我們走吧!”
“夏妮!”
蘇瓔蹭過去挽住舍友手臂,“你假期怎麼安排,還是和艾蓮娜一起出去玩嗎?”
“說實話,我還沒想好,而且我不一定和她一起,她可能會找個什麼地方獵豔——”
夏妮撇了撇嘴,“艾蓮娜不介意帶著我,但我不是很想加入她,你知道,那些人,有時候會纏上你,我姐就能輕鬆擺脫這些麻煩。”
蘇瓔:“可能隻是看你脾氣好?”
紅發姑娘聳了聳肩,“或許吧,你呢?”
蘇瓔實話實說,“社會實踐課——”
夏妮頓時了然,“啊,要讓你們出去乾活兒對吧。”
蘇瓔點點頭:“我倒是挺樂意,因為我沒錢了,藥都快買不起了,所以,我想找點那種類似雇傭兵接單生意?一次任務一次酬勞?”
夏妮眨了眨眼睛,“我可以給你推薦幾個地方——”
話音未落,蘇瓔光腦震動起來。
“你先看消息吧。”
絕大多數同學消息,以及來自學校各種通知,都不會讓光腦震動。
隻有極少數被她特意設置過對象——
蘇瓔還是低頭看了。
“呃。”
蘇瓔歎了口氣,“我可能要先去一趟首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