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她大學掛的也很慘。
手機嗎,玩著玩著就過點了,拿著手機的時候,時間就像是被偷走了一樣,尤其周圍萬籟寂靜的時候,越清淨,手機玩起來就越爽。
她蓋緊了自己身上的棉被,然後又把空調溫度調低了點,在悶熱的夏天過著最奢侈的生活,畢竟電費水費都不是她交,夏天躲在空調房裡吹著空調蓋棉被,一手西瓜一手可樂真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暢快。
在這個時間裡,這條街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已經睡下了,可偏偏馮卿精神的跟大白天一樣。
然後,她突然就覺得有點冷。
那種冷不是空調吹的冷,而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冷,甚至讓她憑空打了一個哆嗦。
嘶,怎麼了?難道是發燒了嗎?馮卿爬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卻又不熱。
馮卿詫異的看了看外麵,不像是突然降溫的樣子,但她總覺得外麵安靜的有些嚇人。
剛剛還有蟲鳴,現在連一聲蟲子叫都沒有了。
不可能啊,外麵這溫度正是蟬玩命叫的時候,難道他們客棧樓下的蟬今天集體變啞巴了嗎?
馮卿因為太好奇,所以就點開攝像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差點沒把她直接送走。
深更半夜。
黑白色的攝像頭前,一群人蹲在街角,聚集在一起鬼鬼祟祟的不知道乾什麼,鬼氣森森的。
然後馮卿就看見一個人從衣服裡麵掏出了兩張黃紙。
馮卿眼角都抽搐了一秒。
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把那兩張紙遞到一根香的前麵,看著它慢慢的被燒掉了。
外麵忽然狂風大作,楚長醉麵容平靜的用手護著那五支香,除了他以外的人全都被這突然起來的大風嚇了一跳,不知不覺就聚集在了一起。
“這,這是……”華山派的長老咽了口口水。
他倒是知道楚長醉是一個厲害人物,但今天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
楚長醉閉著眼睛,似乎在聽著其他人聽不見的聲音。
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
他看見了一些畫麵。
……
一個像是小童一樣的身影從他的麵前穿過。
這小童的樣子看起來機靈可愛,眉眼間卻莫名的給人一種奇怪的違和感,因為那種神情分明是大人才能做的出來的。
這是……掌櫃的卦象?
楚長醉皺起了眉。
他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看見一個童子呢?
這卦象的確是根據之前他燒掉的那張模糊卦象的紙,以及那木屑推算出來的,可是……這卦象的結果卻遠遠超出了楚長醉的所有預料。
童子……風無痕難道和雲舒君有孩子?楚長醉總覺得這個猜想很不靠譜。
可是他卻又沒有彆的猜測了,隻能繼續往下看。
接著,楚長醉時而看見無數人跪拜在地上,朝著一個人恭敬的俯身;時而感覺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那種感覺似乎是對某個人求而不得。
他甚至還看見了三個男人並排站在一起,目視著同一個方向,其中有一個和尚,一個大胡子,和一個看起來很俊秀的公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看那裡,也不知道他們三個人為什麼要並排站一起,但他們三個人的表情都很堅毅的樣子,楚長醉猜這三個人其中的那個看起來很俊秀的或許是風無痕曾經的樣貌,而另外兩個是他的同伴?
然而……
接下來的畫麵就越來越雜亂,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
楚長醉心裡陡然升起一絲不安。
就在他想要穩住心神時,他眼前的畫麵突然像萬花筒一樣開始飛速旋轉,接著閃過一片空白……
不好!
楚長醉表情忽然一凝。
他一下表情痛苦的捂住了胸口,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這血裡甚至好像還伴隨著一些黑色的碎片,看著就讓人渾身發冷。
五支香齊刷刷的一起滅掉,周圍的狂風霎時間又回歸平靜,但是這一次的平靜卻讓人感覺到瘋狂的不安。
果然,不愧是掌櫃的。嘴角還沾著血的楚長醉臉上竟然帶著一絲笑。
就算他精心的布置,也終究是不行嗎。
“師,師兄!”小師弟徹底被嚇到了。
他往前一步,似乎想攙扶起楚長醉,卻被楚長醉攔了下來。
“快走。”楚長醉艱難的從自己的嘴裡吐出了兩個字。
他知道掌櫃的一定察覺到了,所以才會運功讓他自己反噬。
所以說,他最後的宿命,是死在掌櫃的手中嗎?
掌櫃的恐怕也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近些日子才沒有見他的吧?
楚長醉雖然在笑著,眼底的神色卻越來越冷。
……
樓上的馮卿……默默的從床底下抽出了一隻拖鞋。
她其實剛才想推開窗戶罵人來著,剛巧她這客棧底下是個十字路口。
大半夜十一點跑這來燒紙有沒有點公德心了。
這三更半夜的,是想嚇唬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