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的狂妄?多麼的不可一世?
卻又多麼的……令人折服。
這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深深地把易尺雪震撼到了。
可該如何殺了天道?
“掌櫃的從來都不屈服於天道。”楚長醉想起來了自己曾經親眼看見掌櫃的操縱天雷的事情。
那個時候,他早就知道掌櫃的不是個會輕易受天道擺布的人。
世間的厲害角色楚長醉見的多了,但是像掌櫃的這樣的,他還隻見過這麼一個。
“你在心性上就無法跟掌櫃的相比,自然沒有辦法能贏得了掌櫃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易尺雪忽然間意識到了他跟掌櫃的之間的差距究竟在什麼地方。
一念之差。
他覺得自己的心裡好像有某一塊鬆動了一下,許久都未曾有所突破的內力,突然間有了突破的跡象。
楚長醉原本隻不過是想對旁邊的易尺雪說一說掌櫃的為何會這麼厲害的,誰知他還未說完,就忽然感覺到旁邊傳來了一絲內力波動。
他轉過頭一看,震驚的發現易尺雪居然在這種時候突破了。
這樣居然也能突破?
楚長醉震驚之餘,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麼叫江湖頂級劍客的天賦。
誰能想到,一人飛升,居然引起了一人的突破,在場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易尺雪的樣子,更是連連稱奇。
不過世上早就有傳言,當有人飛升之時,天道會降下責罰。
但與此同時,飛升之人的內力也會蕩漾在天地之間,如果有人能夠在這個時候有所領悟,那麼實力會突飛猛進。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開始潛心修煉,想要借著掌櫃的飛升的東風,也在武學上有所突破。
然而,就在眾人都以為掌櫃的就會乘雲而去之時,突然有眼尖之人意外的發現掌櫃的身邊的霧氣竟然緩緩的消散了。
非但如此,掌櫃的臉上竟然還出現了一股痛苦的神色。
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令不少人心中都開始忐忑不安。
“怎麼回事?”
“出現了什麼意外嗎?”
而就在這令人緊張的時候,有眼尖之人發現,掌櫃的忽然舉起了自己的左手。
在她的左手中,是一塊不知道握了多久的,黑色樸實的牌子。
掌櫃的看向那個牌子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痛苦。
她表情忽然開始變得癲狂,繼而開始自言自語,似乎是在對著那塊黑牌子,又或者是黑牌子所代表著的那個人在喃喃地訴說著什麼。
那是種什麼樣的眼神呢?
似追憶,似苦痛?
似一點點的肝腸寸斷,似獨自一人時的寂寞與流淚?
……
“我去!”
”你居然!把視頻!發給我媽了!”
剛才瘋的有些過了頭,隻一門心思的想看自己朋友痛苦麵具的馮卿,此時此刻自己也掛上了痛苦麵具。
“說啊,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我究竟對你哪裡不好!”
馮卿差點就要淚崩了。
完了。
當初讓她朋友和她媽加微信簡直就是個錯誤。
怎麼能把那種視頻發給她媽呢,她媽本來就覺得馮卿的腦子不太正常,這東西要是一發,不就徹底坐實了嗎。
馮卿有心想要開口責備自己的朋友,結果聽見耳機裡“嘻嘻嘻嘻”的笑聲。
嘶……
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她的朋友現在應該處於狂暴狀態,暫時還沒有什麼心思搭理她。
也怪馮卿挑釁的時候太開心,一不小心把人家的san值給降到零了。
或許是馮卿太過痛苦了,所以她沒忍住吼了一句:
“你這樣做了,要我怎麼辦?”
“嘻嘻嘻嘻要死一起死,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嘻嘻嘻嘻。”她那朋友不太正常的聲音出現在了耳機裡。
馮卿痛苦且無望的對著那邊一直“嘻嘻嘻嘻”的朋友道。
“我不會放過你的!不要隻丟下我一個人!”
“千萬不要……”
“隻丟下我一個人!”
……
剛才還在用淡定的表情跟易尺雪說話,似乎永遠都像個小大人似的楚長醉第一次震驚的睜開了眼睛。
他剛才清清楚楚的聽見了掌櫃的話。
楚長醉看著掌櫃的那痛苦的眼神,心中狂跳。
一個可怕到不能再可怕的念頭突然出現在了楚長醉的腦海中。
他不由自主的結巴著說:“等,等等,難道……”
難道掌櫃的,為了雲舒君,所以不想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