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她的任務是幾級。”真希身旁,熊貓提醒說。“我們要不要幫忙。”
真希正要問,就聽到電話對麵憐子在哧哧地笑。
“你笑什麼?”
“突然覺得真希你的語氣很像媽媽哎,就像這樣——”憐子捏著嗓子說:“你——知不知道外麵有多冷?!快穿上秋褲!小心老寒腿!”
於是真希黑著臉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乙骨憂太問。
“她好得很!”真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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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荒川區還有很遠。
車窗外的景色如浮光掠影。
憐子托著腮安靜地注視著。
對任何事情,一開始不抱希望就不會產生絕望。
世界上存在好的事,也有壞的事,當群體量足夠大時,事情的好與壞隻是概率事件。對於個人而言,隻不過是在世界這個混沌的大簽桶裡抽簽罷了。
抽到好,抽到壞,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身為個人,所能做的隻有改變自己——爭取有更高幾率抽到好的那一根。
所謂的改變命運,大抵如此。
這就是山田憐子眼中的世界。
不過是末日預言罷了,不努努力,誰知道有沒有轉機呢?
俗話說得好,舍得一身剮,皇帝也給你拉下馬。
車窗的倒影裡,麵貌普通的雀斑少女露出略帶惡意的笑容。
然後,她在不經意間問。
“對了,伊地知先生,你知道夏油傑這個人嗎?”
憐子在座位上挪了挪,從後視鏡看到了伊地知的臉。
有夠綠的。
難道這還是個伏地魔不成?
也對,考慮到未來的場景,他玩的手筆比伏地魔可大多了。
“他是什麼人,能和我說說嗎?”
“他是個詛咒師,特級詛咒師……如果遇到他,一定要避免衝突,保全自己。”
“然後呢?他很厲害,還是壞事做絕很出名?”
伊地知沉默了好一會兒,臉皺成衛生紙團的樣子。
“山田小姐,有些事我不好說。關於……某些細節,您還是去問五條先生和夜蛾校長比較好。他們說不定願意告訴你。”
這反應就有點怪了。
比起伏地魔不能念的名字,更像是被問到男/科隱疾的樣子。
而且,竟然沒有建議她去總監部那邊要資料。
那換一個話題。
“你知道樂岩寺是什麼人嗎?
“您說的是樂岩寺家族嗎?”
也許是憐子今天說話不如以前客氣,伊地知不知不覺就用上了敬語。
“一個老爺爺。眉毛胡子一大把那種。”
“那您說的應該是樂岩寺嘉伸先生,他是京都咒高的校長。”
“咒術師?”
京都的校長?這倒是出乎憐子的意料。
竟然不是詛咒師?
京都,總監部……
“他是不是和夜蛾校長關係不和?”
伊地知的臉色更難看了。
“也不是不好……”他試圖避重就輕地回答:“就是有很多看法不太一致。比如在新派術式方麵……”
看法?
政見和利益不一致,就已經可以構成殺人動機了。
“那五條老師呢?五條老師也出身大家族,與這位樂岩寺校長的關係如何?”
伊地知的臉更綠了。
“五條先生他……五條家確實是最大的三個咒術家族之一。”
明白,不正麵回答就是不好的意思。
“放個音樂吧。”憐子替快冒出汗的伊地知轉移了話題,“放你喜歡的就可以。”
“好,好。”
舒緩的音樂響起。
車內安靜了好一會兒。
當這首歌快放完時,憐子突然又問:“五條老師是不是和家裡的長輩不合?”
兩秒鐘後,憐子接著說。
“你可以不回答,今天我也不再問你這些陰私話題了。但是你要當沒聽過今天我在車上問的所有問題。”
伊地知鬆了一口氣。
“好,好的。”
然後他才意識到,憐子用上了咒力,這竟然是一個束縛。
車抖動了一下。
“穩住方向。”憐子說,“抓緊時間吧,有小寶寶咒靈正等著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