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半才回到高專的憐子嚇了一跳。
走廊兩邊各站一排人,搞得跟遺體送彆似的。
“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等你回來啊。”
真希用陰惻惻的語氣說。
“有這個必要嗎?”
乙骨憂太解釋說:“因為憐子同學你一醒來就去做任務,那麼久還沒回來,真希很擔心——”
真希用手肘拐了一下乙骨憂太,矛頭又指向憐子。“喲,吃火鍋去了啊。”
聽到這話,憐子揪過耳邊一縷頭發嗅了嗅。
果然味道很重啊。
一會兒要洗頭了。
真不愧是強化肉/體的天與咒縛,連鼻子都是頂尖的。
“我知道真希你現在想說啥。”憐子換成假聲說。“你這個家夥放我們在這裡擔心,自己卻跑出去大吃大喝——今天我就讓你體會一下媽媽我的雞毛撣子有多硬!”
真希看上去要炸了。
“有點過分了,小憐子。”熊貓說。
“我知道大家是好意。”憐子歎了一口氣,“但是也請多少信任我一點。很多時候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之前裝小孩子是不是太成功了?
她掃視一圈。
“要不然明天體術課上大家都用上咒具和咒力吧。我們試試四打一,你們四,我一。”
“還真是豪言呐。”真希說。“憂太可不是上個月的憂太了。”
“那個……”乙骨憂太舉起手來。“明天不行,五條老師讓我和憐子同學去替他做任務。”
“哈?”真希說,“那家夥知道憐子之前昏倒了,還給她派任務?”
“五條老師呢?”憐子問。
“他去美國出差了。”熊貓說。“今天早上走的。”
需要他們兩個人單獨出動,而且不帶彆的同學……
“那個丟給我們的任務是特級吧。”憐子判斷,“在比較遠的地方?”
“五條老師沒說是幾級。”
“既然他隻點了我們兩個,就是實打實的特級難度了,估計在京都附近?”
“在琵琶湖旁邊的米原市,我們明早坐新乾線去。”乙骨憂太驚奇道:“你怎麼知道?”
“當然是猜出來的。五條老師還沒有給你任務資料吧。”
乙骨憂太搖頭。
憐子想了半秒,決定不對一個未成年的可憐打工仔的工作疏漏給予負麵評價。
年輕人嘛,還是我來打個樣吧。
“一會兒我向他打聽下,現在美國應該是白天了。”
正好在新乾線上還有空看看新拿到手的資料。
然後回頭又看到真希依然不滿的眼神。
“好啦,真希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憐子踮起腳,拍拍真希的肩膀,然後舉起手上提的袋子:“任務完成後我請你們吃火鍋——今天我有在那家店買特製的湯底回來喲,超正宗。我們自己煮。”
“歐耶!我要午餐肉!”熊貓說。
“等……下,那個包裝沒問題嗎?”靠得最近的乙骨憂太問。
然後所有人都發現了問題。
“這是地獄湯吧!包裝上畫的是岩漿吧!”真希皺眉說。
“重慶火鍋不都這樣嗎?哎?你們不吃辣嗎?”
“能吃,但是這也太誇張了……”熊貓後撤一步,憨厚的臉上竟然露出驚恐。
憐子大為震驚。
“熊貓你竟然也這樣說!你對不起全天下的熊貓!”
“所以吃辣和我熊貓有什麼關係?!”
震驚過後,咒高八卦之王熊貓小聲問。
“棘,你有沒有覺得憐子她有點不一樣了?”
“鮭魚鮭魚。”
“作風突然那麼強勢,是不是失戀了……”
【有可能哎】狗卷棘在手機上輸入,展示給八卦同好。
【會是誰呢?】
“會是誰呢?”
熊貓摸著下巴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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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對付完同學,憐子若無其事地走回自己的寢室,關上門之後從枕頭下麵掏出一本筆記本。
筆記本還保持著打開的樣子,那一頁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壬生██”、“術式消除-咒具-來棲華”、“封印”的字樣。因為和水筆疊放在一起很久,紙頁和枕頭下方都被滲出的墨水染出一大塊圓形黑斑,遮住了部分文字。
她本想把筆記收到書架上。
但是又仔細想了想,翻開前麵那幾頁,迅速地瀏覽了一遍。
之後她把那些紙頁全部撕下來。
點燃一簇火苗。
所有的證據,都燒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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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
滋賀縣米原市醒井車站
“不知道輔助監督怎麼還沒來,都半小時了。”乙骨憂太等得有些焦躁了。
“隨他便,正好讓我多吹吹風,頭腦清醒一點。暈死我了。”
“憐子你還暈新乾線嗎?”
乙骨憂太十分驚訝。
“也許吧。”
憐子寧願把鍋推到暈動症上,也絕對不承認是聚類算法燒腦漿導致的。
膜拜智哥身邊的所有算法大佬。
乙骨憂太站著等了好一會兒,終於也累了,在憐子旁邊的椅子上抱著刀縮成一團,儘量減少太陽直射的麵積。
而憐子已經把運動服樣的校服外套脫下來扇風用了。
“快十一點半……曬死了,這時候真羨慕你的白校服……連個聯係方式也沒給,想催也沒法催……京都這邊怎麼辦事的!”她無聊地捏著手裡的空水瓶說:“又不是我們要來的,是他們求我們——連最基本的態度都不端正。”
“憐子你好嚴格呀。”
“我哪裡嚴格了?憂太,再過十分鐘輔助監督還不來我就請你去附近吃湖景壽司。京都的人愛咋地咋地。”
“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