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子在他背上用力拍了一巴掌。
“倒不如說你有時候也要強硬一些——你是特級唉,彆人抱你的大腿還來不及。想想五條老師狂帥酷霸拽的樣子,你也得支楞起來啊,少年!”
親眼見過乙骨憂太微笑著一擊轟穿大樓的憐子對他信心十足。
乙骨憂太還真考慮了一下自己麵帶笑容大殺四方的樣子。
“啊哈哈我儘量……”
簡直像個反派。
他覺得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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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輔助監督真卡著遲到四十分鐘的時間到了。
她穿著一件紅楓和服,還化了濃妝。
既不像來輔助,也不像來監督的。
“二位,久等了。這是二位的任務資料。”
“請問您的名字怎麼稱呼?”乙骨憂太說。
“禪院。”
真希的家人嗎?和風風火火的真希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啊。
乙骨憂太問候道:“麻煩您了,禪院小姐,請問任務地點在哪裡?”
“在鐮刃城遺址下麵的村子裡,一會兒還請二位自己過去。”
“哎?禪院小姐您不去嗎?”
“因為未確定咒靈位置,任務地點包含整個村落,請二位調查後找到咒靈後自行解決。”
憐子皺眉快速掃視了一遍任務資料。
“這裡之前是哪位咒術師負責的?難道他不來交接一下嗎?”憐子問。“這寫得不明不白的……”
她抖抖手上兩頁紙。
“一頁是封皮,去掉表格上麵的時間地點,正文也就三百字,三年級小學生作文的長度。具體情況也沒說清楚。什麼叫‘之前無知村夫見到幾具屍體,我去了發現沒有,連續好幾次,可能是胡扯’?這個簽名有點草,筆跡和正文也不一樣……要不然你給我個聯係方式,我問問……”
禪院小姐的聲音冷下來:“少爺最近很忙,請二位諒解。”
“少爺?”乙骨憂太愣愣地問。
憐子翻了個白眼。
忙?
忙著在琵琶湖旁邊承包魚塘嗎?
五條家的大老爺都沒這麼忙,昨晚的越洋電話他還親自接了呢。
乙骨憂太剛想表示諒解,就聽到旁邊的憐子說。
“不知貴少爺竟如此日理萬機啊,要多注意身體,小心腎彆透支了,回去得多備點海狗丸。”
單純的少年直接愣住了。
這是什麼語氣?
你怎麼突然換畫風了,憐子?
穿著和服的輔助監督倒是對這種陰陽怪氣適應良好。
“承蒙關照,二位也是,任務千萬不要掉以輕心才是。”
“那是當然,您回程路上也是要萬分小心,山路上可不好走。”
明明兩個人都在笑,說的也都是好話,七月的中午,太陽底下,乙骨憂太還是感覺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然後他看到輔助監督停在路邊的車上走下一個青年人。
“太慢了,趕緊解決。”
“啊,少爺您……”輔助監督聞言連忙鞠躬。
那個一頭金發打了不少耳釘的青年人則看向乙骨憂太。
像挑大白菜的老媽媽一樣上下打量一番。
“我以為京都校今年報上來的特級都是什麼人——這不隻有一根豆芽菜和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嗎?長得也一般,完全沒風情,連暖床都不夠格。”
風情?
暖床?
沒見過“成年人”世麵的乙骨憂太大受震撼。
倒是憐子迅速接上了話。
“禪院大少爺,您見識廣博,但可曾聽過這樣一句話?行走江湖要小心三類人,老人、女人和小孩。這種人但凡敢出來混的都有兩把刷子。”
她指指自己。
“老人。”
又指指乙骨憂太背在背上的刀。
“女人。”
“還有小孩。您看,現在齊活兒了。”
乙骨憂太退了一步。結果憐子指代“小孩”的那根手指換了個角度,還對著他。
不行,槽點太多了。
熊貓說得對,憐子絕對受大刺激了。
“看不出來,嘴挺臭的。”
“謝大少爺關心,咱這些小人物也有自己的過牆梯,嘴臭說不定也能把咒靈臭死。您忙您的。剩下的事我們自己解決,不麻煩您老。”
“希望你們彆死太慘。”
“您放心好嘞。恭送禪院少爺,禪院小姐~”
憐子熱情揮舞著外套送彆京都的二位。
乙骨憂太覺得自己像個樹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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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一開走。
燦爛笑著的憐子轉回身,瞬間麵無表情。
變臉之快堪稱驚悚。
“就讓禪院小姐他們走了?”還沒反應過來的乙骨憂太愣愣地問。
“你還想留他們吃飯嗎?還是你想被女鬼一樣的輔助監督在背後盯著?”
“那倒沒有……就覺得……”
第一次見識到這種陰陽師大戰的乙骨憂太渾身不適。
“走了,先去吃飯。”
“放著咒靈不管嗎?”
“放著唄。”憐子抖抖手裡的資料:“禪院大少爺做任務像尿不儘一樣,拖拖拉拉兩三個月了,不差這兩個小時。走啦走啦,說好的壽司,反正順路。拯救世界也得先吃飽再說。”
乙骨憂太歎了一口氣。
再感慨一遍。
熊貓看人真準,憐子絕對受刺激了。
“走嘛,姐姐帶你去見世麵。”
“憐子你彆被那個怪人少爺傳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