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紀太小,我那時候都大二了,總不能去追一個高一的小孩吧。就放棄了。”
“但那一次見到的你,和聽到的關於你家的事,是我對你所有預想的來源。”
他凝視著她,歎息:“你就跟我想的一樣――經曆過太多,懂得太多,自然就跟同齡人拉開了差距。”
他目光柔軟,歎息的聲音低而沉,情緒隨著聲音滲出,又滲入空氣中。
張雁聲垂眸片刻,抬眼:“不要動不動心疼我。”
嶽鬆盯著她潭水一樣的眸子,反問:“為什麼?”
“讓人心裡軟軟的。”張雁聲說,“這樣不行,整個人都被軟化了,硬氣不起來了怎麼行,我反正是不行。”
嶽鬆想了想,說:“那,偶爾心疼一下?”
張雁聲勾勾嘴角:“可以。”
說話間,銅金色的陽光就被收斂於海平線上。自然光線昏暗了下來,工作人員打開了燈光。
張雁聲站的地方有燈,背後都是光,嶽鬆看著她,像是融在了光裡。
那些漫反射的光打在她臉上,皮膚沒有一絲瑕疵,吹彈可破,近乎完美。嶽鬆的視線禁不住落在了她的唇上。
微微勾起的嘴角仿佛自帶誘惑。剛才碰觸過那裡的指尖,有些發燙。
氣氛正好。
張雁聲想,嶽鬆要是這時候低頭吻她,她不會拒絕。
她拒絕被彆人的關心和在乎軟化,卻絕不拒絕偶爾品嘗這份溫柔。
她分明地看到了嶽鬆的喉結微微動了動。
那是男人動了□□的外露表現。
嶽鬆卻硬是彆開了視線,微微轉頭看向了彆處,說:“我們上去吧,不看著點 ,立晨又要胡鬨了。”
“……”張雁聲,“噢。”
所以,還是怪她現在年紀太小嗎?沒有足夠的吸引力嗎?
才想著,便有水流從天而降,並聽到了徐立晨嘎嘎的笑聲。抬頭,徐立晨帶著張鶴翎端著水槍扒著上層甲板的欄杆向下探身大笑呢。
果然被嶽鬆說中了,一會兒不看著點,徐立晨就要胡鬨。
“有種在那兒待著彆動!”被淋成落湯雞的張雁聲笑得咬牙切齒,對嶽鬆說,“得給他點教訓!”
同樣被淋成落湯雞的嶽鬆撩起T恤下擺擦了把臉,窄腰腹肌一閃而過:“走!”
兩個人上樓去了。
“臥槽!”徐立晨說,“快跑!”
張鶴翎跟著徐立晨瘋狂逃竄了。
第二天夕陽落下海平線的時候,所有的遊艇都到了約定的海域,在組織者的指揮下,按照預定的位置排列好了順序。船和船之間以渡橋連接,形成了一個閉環。
每艘遊艇都多多少少承擔了一些項目或提供一些物資。譬如嶽鬆的船,就提供燒烤類的食物。
承擔了兒童樂園的那兩家都是自家孩子比較多的家庭,一家有三個,另一家有四個。
有四個的那家最大的孩子才六年級,其他都是小豆丁。他們家的船上有專門的兒童遊樂室,還有有很多少兒玩的設施。
那些帶著小小孩的家庭,就帶著孩子過來。
家裡有三個孩子的那家,有一個初中生,兩個小學高年級生。張鶴翎這樣的半大不小的孩子,就集中到這邊來了。
張雁聲一看到裡麵不少半大小子,就跟嶽鬆說:“你去派對那邊玩吧。”
有一艘船上載了滿滿一船人。是某個私立高中一波已經畢業上了大學的畢業生搞得同學聚會。
他們本來就是來海上開派對的,玩了兩天了,忽然接到邀請,覺得人多更有意思,就參加了。
不僅帶來了人氣,還提供了最大量的食物和酒水。音樂開得山響,徐立晨一聽見就直接竄過去了。
嶽鬆問:“你呢?”
張雁聲說:“我陪著鶴鶴。”
嶽鬆有些詫異:“鶴鶴不小了。”
而且看著自理能力也不錯,張雁聲這幾天也不需要怎麼管她。
張雁聲卻瞟了一眼那些已經進入了青春期的半大小子們,支了支下巴:“這種半大不小的男生,比你以為的危險得多。萬一運氣不好,碰上個被家裡養歪了的,就很容易出事。”
所以一個像她這麼大,正在跳脫年紀的女孩子,因為要看護妹妹所以放棄了另一條船上嗨翻天的派對,守在這堆噪音震天的半大孩子身邊……
嶽鬆說:“那我也留在這兒。”
“不用啊。”張雁聲說,“你去玩就行了。”
“這次喊你出海,就是為了和你一起消磨時間。”嶽鬆卻溫柔一笑,“我去和彆人在一起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