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晨敢打賭,張雁聲絕不是“沒事”。
“行,你照顧好自己。”他果斷地掛了電話,立刻就給嶽鬆打了過去,“你哪呢?雁聲感覺不大對勁。”
嶽鬆吃了一驚,沉住氣問:“什麼情況?”
“不知道。”徐立晨說,“就通了個電話,感覺她情緒不太好。她在外麵,我聽著是大街上。”
“知道了。”嶽鬆說,“我這就過去。”
嶽鬆給張雁聲撥過去電話:“我過去找你,你在哪?”
張雁聲有點意外,因為時間還算早,平安夜的諸般活動才剛開始。她問:“你那邊事結束了?”
“沒有。”嶽鬆說,“沒事,我過去找你。”
張雁聲沉默一下,說:“好,我在……”她報了地點。
徐立晨說的沒錯,張雁聲果然是有情況的。平時的她,不會嶽鬆一說就答應,她會說“你忙你的事去,我沒事”。
嶽鬆收起電話,快步回到包間,附耳在嶽老爺子耳邊說了些什麼。老爺子露出些驚異之色,但還是說:“去吧,去吧。”
嶽鬆向老人家們道個歉,匆匆離開了。
有人詫異:“小鬆這是怎麼了?”
嶽老爺子說:“說是有個朋友有事……不知道什麼朋友這麼緊張。”
他這孫子一貫沉穩,少有這種意外情況。
卻有人突然哈哈大笑:“老嶽,老嶽!你傻了!”
嶽老爺子莫名:“你個老東西才傻。”
“哈哈哈,說你傻你就傻。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平安夜哪!”那人大笑。
嶽老爺子鼻孔噴氣:“我又不過洋節!”
“你老東西不過,但是孩子們過啊!”那人鄙視他跟不上時代,“現在這個聖誕節啊平安夜啊,基本上就跟情人節一個意思。我們家小孫女今天就出去和男朋友過節去了!”
嶽老爺子突然反應過來:“你是說……”
老人家們哈哈大笑:“女朋友!肯定是女朋友!”
嶽老爺子喜上眉梢,拍著桌子說:“等我回去好好問問這小子!”
嶽鬆找到張雁聲的時候,看到張雁聲站在街頭凝望著車流,神情果然是不太對。
“雁聲――”他下車喊她,快步走過去。
張雁聲聞聲驚醒,轉頭看到了他。
嶽鬆握住張雁聲手,冰涼涼的。這是在外麵站了多久?嶽鬆心驚。
他把張雁聲拖回車裡塞進去,自己也上了車,把暖氣開大,問:“你車呢?”
張雁聲說:“今天沒開。”
嶽鬆捂著她的手給她暖手,問她:“今天怎麼了?不是說和同學一起出去玩嗎?”
張雁聲垂下眼眸。
“雁聲?”嶽鬆將她的手捂得更緊,柔聲說,“出什麼事了,你告訴我?”
張雁聲抬起眼睛,說:“今天偶然發現。一個我認識很久的人,可能曾經做過想害我的事。”
嶽鬆沉聲問:“是什麼樣的事,有多嚴重?”
張雁聲沉默了很久說:“是給彆人下藥,想帶彆人吸毒的那種。”
車裡的溫度驟然就冷了下去,張雁聲感受到了嶽鬆捂著她手的力量忽然變大,也看到他眼中暴風驟雨一樣的怒意。
“沒事,我不是沒事嗎。”她反捂住他的手,安慰說。其實不是,前世,她死了。
她的話並不能安撫嶽鬆的勃然大怒。
他說:“是什麼人?你把名字給我。”
“你彆生氣。”張雁聲按住他的手,“具體做的人不重要,我自己可以處理。”
“所以你難受的是另外的人?”嶽鬆皺眉。
“是,今天突然發現的。我沒想到會見到這個人,我以前不知道他們是認識的……如果是真的,那……”張雁聲忍不住咬指節。
如果是真的,這撲麵而來的惡意就太讓人背後發涼了。
但張雁聲咬了幾下指節,忽然推翻了自己先前想的一切:“不,也許我是錯的!”
“嶽鬆,我其實沒有證據的。”她說,“我隻是突然發現她和對我下黑手的人認識,而我以前不知道。我隻是被這個信息衝擊到了,一下子就判定了他們一夥的,判定她可能參與了那件事。但其實,這都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
她說:“也有可能,就僅僅是巧合,碰巧她認識我,碰巧她也認識對方。你說對嗎?”
嶽鬆凝視她片刻,說:“雁聲,你其實不願意相信那個人有害你的心思,是吧?”
張雁聲承認。她說:“因為曾經也算是朋友,雖然沒幾分真心,但如果是真的,那這份惡意真就太可怕了。讓人心裡發寒。”
“好,沒有證據的事,可以先放一邊。”嶽鬆冷聲說,“但是企圖給你下藥的人,決不能放過。”
“當然。”張雁聲握住他的手,“不過彆著急,還不到時候呢。”
報仇這種事,張雁聲的原則是,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