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母一記眼刀掃過去,祝霖芸嚇得直接閉了嘴。
半晌,又不甘心,問那女服務員,“你看看,你快看看他是不是在裝暈啊!”
她都快要氣死了。
她就是想撞他一下出口惡氣。
哪曾想,被他順水推舟地反過來置她於難堪了。
其實,祝霖芸是真的誤會鐘策了。
鐘策還是有點意識的,隱約也能聽見周圍這些人說的話,可他就是睜不開眼,而且,漸漸的,連這點意識都模糊了。
他也好想醒來好想辯解。
嘛的嘛的嘛的嘛的誰特麼身嬌體軟易推倒了??
我沒有!我不是!
鐘母抬起頭來,看著祝霖芸,“我想這裡是有監控的。”
“事實是怎麼樣的,監控會告訴我。”
她也沒心思聽程家這倆母女狡辯,到了現在,她對程母的鄙夷及不屑又上升了一個度,女服務員的掐人中沒有起到半點效果,當務之急,是把“程愫愫”送去醫院。
鐘母表情嚴肅,準備叫120,抬眼的瞬間,就瞥見了從外麵走進來的高鵬,“小高,這邊。”
她急急地招手,“快過來幫個忙,送愫愫去醫院。”
高鵬特麼的都要嚇壞了!
哪裡顧得上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跑過來,又突然頓住。
無措到犯慫,小眼神時不時地瞥向鐘母。
好像在問:我抱嗎?
都這種危急關頭了,哪還有人顧及這個的。
再說了,她倒是想抱,可抱不動啊。
鐘母眯起眼,斜他:你說呢!
高鵬:“………”
他怕是要小命不保了。
宴廳的燈光刹是明亮。
和屋外的沒有星辰與月光的夜形成鮮明的對比。
程愫愫不勝酒力,刷了會兒微博後就徹底萎了,不適感像麥浪般一圈圈地襲來,她昏昏沉沉的,初時還能撐著腦袋堅持堅持,可沒過多久,她的眼皮就像掛了鉛球似的,總在睡過去的邊緣瘋狂地大鵬展翅。
她靠在沙發上,想著先閉目養神一會兒。
可這才閉上眼沒幾分鐘,她整個人就沒有任何意識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好像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
模模糊糊地聽見有人在交談。
“我給鐘策打個電話,差點給忘了。”
“鐘總那邊喝醉了,我找人去接了。”
“這種應酬還能喝醉?哎,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高鵬哪兒敢說話啊。
程愫愫:“………”
給她打電話?誰要給她打電話?
她不就在這兒嗎?
還是說,接她的代駕到了?
“嘶。”
她睜不開眼。
總感覺腦門上很痛,腳踝上也隱隱有些刺痛。
意識回籠了片刻,又瞬間消失。
忽然地放空昏睡,程愫愫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鐘策是被鍥而不舍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睜開眼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顯得很是陌生。
他瞳孔微微一縮,有那麼一瞬間的惶恐,也有那麼一絲的茫然,電話已經被對方掛斷,鐘策垂下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再咻地一下站起,滿廳子地照鏡子。
淺棕色的眼眸直直地望進鏡麵裡的自己。
腦子裡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此時此刻突然地炸開來。
他更迷茫了。
他這是換回來了?
鐘策眨眨眼,又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
是痛的。
他默默地將襯衫的袖口卷到手肘處,露出結實且線條分明的小臂,然後,又開始傻狗似的拍小臂。
“嘶。”第二次證明,這特麼的不是夢。
所以,他現在是在玫瑰莊園?
鐘母的電話再次打了進來,鐘策舔了舔唇瓣,還有些恍惚的,摁了接通,“喂,媽。”
“媽什麼媽,你媳婦兒出事了。”
鐘母咆哮:“趕緊給我滾回來。”
鐘策:“………”
哦,是了。
他羞於啟齒的被高跟鞋絆倒的經曆。
也不知道程愫愫現在怎麼樣了?
思及此,鐘策不敢有片刻的耽擱。
掛了電話,他一把拽過掛在椅背上的外套,皺著眉往外衝,誰知,剛拐出廳門,迎麵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攔住他的人莫名地眼熟。
鐘策眉頭皺地更深。
“鐘總您好。”
“我是過來為您代駕的。”那人說。
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頭來,看著鐘策,“我叫顧洲。”
鐘策:“………”
鐘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