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1 / 2)

王帳外跪著的幾人滿臉塵色。

看著王帳的簾子一動,右賢王那赤著上身的身影出現在麵前,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一聲暴怒的“廢物!”。

然後,眼前刀光一閃,就被身首分家。

失去頭顱的身體倒在地上,幾顆落地的頭顱臉上還帶著不敢置信的神色。

右賢王將滴血的長刀隨手扔到了地上,冷冷地看著這些死不瞑目的臉。

哪怕其中有無辜的斥候,還有在王庭攻打他們的時候,靠通敵叛族活下來的某個部族首領之子。

此人平日在部落中,靠著幫王庭人欺壓自己的族人作威作福,這一次部落被攻陷,他逃了出來,費儘心機趕過來向右賢王報信,想要撈個大功勞,結果沒有死在齊人的刀下,卻死在了右賢王的手中。

“……”

匆匆趕過來的將領們看著這血濺滿地的畫麵,想勸的話都沒能說出來。

因為他們主上的手實在是太快了。

等到刀落在地上,給右賢王包紮傷口的大夫才從帳篷裡出來。

一來到門邊,就看到自己剛剛包紮的傷口繃帶染血的部分擴大了,大夫頓時停在原地——又要再重新包紮了。

可是右賢王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傷口再次崩裂的疼痛。

他現在所有的感官都被怒火所充斥。

殺了麵前這些人猶不解氣,他抬起頭,陰沉地看著自己的部下:“傳令下去,圍堵齊人的軍隊……讓沿途部落給我死守!”

就算是齊人又如何?就算來的是厲王又如何?

王庭剛剛要跟他們大齊簽訂議和書,就算是厲王,這個時候深入草原,也不可能帶多少人來。

個人的驍勇在大量的敵人麵前完全沒有意義。

就用那些低賤的外族人去消耗他的戰鬥力,去拖住他的腳步,等到把他圍住,就輪到自己甕中捉鱉。

他的目光在自己的部下身上挨個掃過。

他們當中不隻有王庭人,還有從那些歸順於王庭的部族中挑出來的戰士。

看著這些跟自己有著明顯差彆的異族麵孔,右賢王聲音更沉了幾分,猶如鬣狗低狺,“要是攔不住,就給我全族殉葬!誰割下蕭應離的頭,誰就封骨都侯!”

聽到他前麵的話,這些將領都感到一陣殺氣朝自己撲來。

可是聽到後半句,他們心中就燃起了熊熊的戰意——又是厲王!來的居然是厲王!

在王庭跟他們大齊和談的時候,他居然敢帶著人深入反對和談的右賢王領地。

他真是狂妄無比,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啊。

王帳外,在大齊邊軍手中吃過太多的敗仗,對厲王恨之入骨的王庭騎兵聽到右賢王的許諾,全都沸騰起來——

殺掉那個厲王,就能抵過無數軍功,就能封骨都侯!

不知誰帶頭舉起兵器,大吼了一聲“殺——”,隨即帶動了整個王帳:“殺!!!”

目之所及,全是草原王庭的兒郎充滿凶性的眼神,右賢王略微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而在這整齊劃一的高喊聲中,他麵前的將領也都領命而去。

他們騎上了戰馬,帶著各自的隊伍,如同溪流奔騰向草原,準備去圍剿那個如此狂妄、帶著一點人就敢深入草原的敵方統帥。

右賢王回到帳中,大夫重新給他解下繃帶,再次換藥。

他聽著外麵的動靜,想著情報中帶來的厲王行動的路線,不由地握緊了拳頭。

“我的傷,十日之內能好嗎?”

大夫給他換藥的手一頓,然後才道:“十日之內,王爺不再動怒,就能恢複到可以上陣殺敵、跟那位厲王交手的程度。”

“好。”

右賢王眯起了眼睛。

蕭應離打敗了他的父親,讓他們王庭的軍隊節節敗退。

而他比父親更加雄壯,這一次他要從他的身上把王庭失去的一切找回來。

……

從王帳派出去的幾路騎兵很快就進入了周邊的部落。

他們迅速從其中調兵遣將,準備向著草原外圍推進,反向去包圍厲王這支軍隊。

隻是,在先前草原邊緣傳過來的情報當中,厲王隻帶了數百人。

他進入草原,以追趕野馬為借口,肆意劫掠他們的部落,屠殺他們的騎兵。

可是等接到消息的部落行動起來、前去攔截的時候,卻發現跟情報不一樣。

從外圍攻過來的根本不止一路軍隊,草原中部,三個部落同時遭到襲擊!

沒有什麼馬群作為先驅,每一路敵人都是由上千人組成的隊伍。

這些人穿著他們王庭的裝備,拿著他們王庭的刀,騎著他們王庭的馬。

如果不是衝在最前麵的是齊人,是厲王蕭應離手下那種穿著覆蓋全身的盔甲,帶著銳利的兵器跟弓·弩的騎兵,王庭騎兵簡直要以為這是其他部落的同伴謀反,攻打了過來。

厲王訓練出來的騎兵驍勇善戰,加上他們的戰馬跟裝備全都凶悍無比。

跟在他們身後殺過來的部族戰士則是受儘了欺壓,充滿了怒火。

雙方一交手,這些被催動來攔截他們的騎兵就立刻變得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