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1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8901 字 8個月前

如此旗鼓相當,輸贏也隻在細節之間, 很難觀一次而窺到結果。

倒是數日未見, 他家崽兒竟然能以煉氣八層的修為跟那小姑娘打到這種地步, 可見是真的下了功夫。

劍心學院十八劍陣果然名不虛傳, 朝硯雖未入其內,卻也知道那劍陣共分十八套, 每一層比之前更是加倍的威力, 從劍心學院創始以來, 似乎隻有一人完全通關,至於那人是誰, 不詳。

他家崽兒到了這個地方, 果然是如魚得水,暢快非常啊。

朝硯正看的認真,卻見一人匆匆朝他走了過來, 拱手道:“朝公子,我家少爺請您過去一趟。”

朝硯觀他衣衫就知道是哪家,葉問心跟他說的那隻雞剛剛比鬥完, 找他做什麼?

朝硯坐起身來詢問道:“你們家少爺找我做什麼?”

“自然是好事,”孔奉笑了一下, 低聲誘惑道, “我家少爺說他最近無所精進,想請朝公子上那比鬥台上指點一二,若是您贏了,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上那魁榜第十一的名次, 於他於您都是大有裨益的。”

這話聽起來實在是誘惑十足,朝硯卻是單手托住了臉打著商量道:“能不能不去?”

上次萬銘城的家仆似乎也是這麼誘惑他來著,什麼一步登天穩坐第一,如此勞心勞力的比鬥,若是坐上那第一的位置,底下可是一大群人虎視眈眈想把他扯下去,雖說每周有一萬的成就點,可是如此勞心勞力,委實不值當。

孔奉愣了一下,再次開口道:“若是您贏了,孔家還有一萬成就點奉上。”

朝硯笑了一下道:“不是這一萬成就點的事情。”

孔奉觀他雖是坐的筆直卻懶洋洋的姿態,袖中之手捏了一下,繼續笑著問道:“那不知是何緣故?若您想要什麼,孔家若是能辦到,自然雙手奉上。”

朝硯瞟了一眼他的神色,開口道:“你家少爺若是想請人指教,直接挑戰上一名豈非更好,並非我不想去,隻是你看我兒子還在那裡比鬥,得時時看著他免得他受傷了。”

朝硯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模式。

若是旁人也不至於與他為難,奈何孔奉是帶著任務來的,看他如此態度,開口道:“朝公子可以等到朝縱公子比鬥完了再去不遲,若是您不去,隻怕在下今日便會被責罰,若是被驅逐出了孔家,隻怕連活路都沒有了。”

他說的如此慘重,朝硯默了一下,他雖然不知道孔家勢力是如何劃分的,但是同著紫衣之人應該不至於因為他不去而被驅逐出去才對。

看來人家是賴上他了,即便今日躲過,還有明日,罷了罷了,左右他閒來無事,若是無法佯裝認輸,拿個第十一名也是可行的。

“那便等一下吧,”朝硯笑了一下看向了台上。

那邊孔奉卻是鬆了一口氣,隻要能將人叫過去,後來怎樣都好說。

台上的比鬥如火如荼,那本來還帶著嬌笑的小姑娘麵色越來越凝重,而朝縱卻是自打上了台便沒有任何的分心之處,劍之所趨,心之所向。

每每交接,角度刁鑽異常,一旦被他破防,便是輸贏定局之時。

孔奉左右等著,也看向了台上,他本來對煉氣期並無什麼在意之處,區區煉氣,連真正踏入修真都算不上,可待他看過片刻,卻是不自覺的收緊了手指。

煉氣比鬥對於築基期來說本是不堪一擊的,可是能排的上那魁榜前三之人,人人皆有那等越階挑戰之力,靈氣激蕩如火如荼,如山如崩,便是有那禁製阻擋靈氣溢散,那地麵仍然被震的隱隱作響。

若是他自己對上那等靈氣,可能接下?

孔奉捫心自問,發現自己是不能的,不是回答欺騙旁人,而是事實存在。

天之驕子,天之驕子……這等天之驕子未免太多了些,這樣的人存在,就仿佛在嘲笑他們這等憑修為之人一樣,若是人人皆可越階挑戰,直接歸於築基期便可,還要這築基初期有何用?!

手指捏緊,台上卻是勝負已分,沐婷從台下翻身越下,便是站在地上也是退了幾步,氣喘不已,早已沒有剛開始那般的遊刃有餘。

輸贏已分,魁榜上名次當即變動,煉氣期前十本是一溜下去全是煉氣九層,奈何朝縱上榜生生砍斷,他為第三之時乃是煉氣七層,不久之前入了八層,還有人在猜測他是否能打敗那沐婷,卻未曾想真的將人打敗了。

魁榜第二,朝縱,煉氣八層。

如此修為排行,不過片刻就傳遍了整個煉氣比鬥的場地。

“你這家夥,真是一點兒都不知道憐香惜玉,白瞎這麼好看的臉了,”沐婷好容易喘勻了氣,看那魁榜之上的名次癟了癟嘴,雖有不甘卻無惱怒,是她棋差一招,下次再彌補回來便是,若是如那柳澄一般心生嫉妒,才是修行之大忌。

朝縱在比鬥之時麵如冰霜一片認真,可到了結束,那張漂亮的臉上卻是一片無辜:“我非故意。”

“哼,明日再戰,我定然是要贏了你,將我的位置奪回來的,”沐婷手插腰道,“你不準拒絕。”

朝縱點頭下台,立馬被一群少年給圍住了,尤其以郭奉希湊的最近,胖乎乎的臉上滿是崇拜:“朝縱你好厲害呀,比我大哥還厲害!”

“不過僥幸而已,”這是朝縱從朝硯那處學來的謙虛。

“那也厲害,”郭奉希跟在他的身後團團轉,“你口渴麼?我有水,要不要擦擦汗?”

“多謝,”朝縱接過水飲了幾口,目光環繞場地之中,在看到那懶洋洋靠在樹上的人時將東西放下走了過去。

郭奉希接過東西,歡天喜地的收了起來,此情此景,從前郭奉儀還會去揪弟弟的耳朵,此時卻是抱著手臂站在一旁懶得去理會了。

“奉希還真是喜歡朝縱,”沐婷走到了他的身邊,他們二人原本就是競爭的關係,要麼你在上,要麼我在上,左不過沒有被人奪了位置去,雖是有時互相看著不順眼,但也算得上是惺惺相惜。

但是朝縱一來,強勢上榜,便是直接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平衡,此時更是直接以煉氣八層將沐婷給壓了下去,不管是實力還是資質,都著實可怕了些。

“他就喜歡日後能教訓我的,”郭奉儀鼻孔裡麵出氣,卻也知道朝縱下一個目標恐怕就是他,若是真輸了,他那個親弟弟絕對第一個鼓掌慶祝,那可太丟人了。

“哈哈,那我當初贏你之時,也沒見他跟在屁股後麵打轉,”沐婷扶了扶頭頂上的發釵,分明是稚嫩的聲音,偏偏用老氣橫秋的語氣說話,“果然是我年齡大了,不如那小朝縱生的好看。”

“一天天就知道比臉,男人不看臉知道麼?”郭奉儀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沐婷朝他吐舌頭:“略略略……”

還男人呢,小屁孩一個。

卻說這邊朝縱朝著朝硯走了過去,在樹下站定,抬頭道:“爹,你來看我麼?”

他這一聲委實的甜,再加上漂亮的小臉蛋上帶著笑意,朝硯聽見這一聲的時候,差點兒沒有從樹上滾下去。

妖孽妖孽,他家崽兒定是被妖孽附體了。

還一有陌生人就被妖孽附體,下次若想看他家崽兒的笑容,或許可以叫上老頭,不妥不妥,在外麵笑已然累的很了,若是在家裡還要笑,豈非累死。

朝硯腦海裡麵念頭轉了一圈,從樹上躍下,摸了摸朝縱的頭道:“哎,乖,爹爹剛才看了,崽兒真棒。”

作為一個合格的老父親來說,絕對要不吝嗇誇獎。

朝縱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起來好像笑彎了一樣,隻是抓著朝硯手臂的力道讓朝硯明白若是再得寸進尺,他家崽兒就要破功了。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一旁的孔奉上前笑道,藏於袖中的手卻捏的極緊。

煉氣八層,魁榜第二,如今不過堪堪九歲的年齡,若是日後真的成長起來,隻怕無人能出其右。

的確是無人,便是朝硯也不行,因為朝縱有天賦卻還苦修不墜,而朝硯卻是懶懶散散,自恃資質頗高,從入學之日起便不見勤學苦練,而是人人看到他時都在打瞌睡。

一人不與孔家交好無事,若是還多了另外一人,隻怕日後真成長起來,於孔家不利。

孔奉心思閃過,麵上卻仍是和善的,好像真心實意誇獎朝縱修為資質一般。

朝縱抬頭看了他一眼,極為有禮貌的拱手道:“多謝前輩稱讚。”

這一眼朝硯自然是看到了,雖是違心,但是誇獎就是誇獎,他笑道:“多謝,我家崽兒就是厲害。”

朝縱還謙虛一下,朝硯卻是直接誇口,讓孔奉後來想要跟上的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隻能僵著笑臉道:“朝公子,這邊的比鬥已經結束了,您看我們是否該過去了?”

“爹要去做什麼?”朝縱站在朝硯身邊仰頭,一口爹說的極為的順溜。

朝硯自然是滿心歡喜加欣慰的,努力了這麼久,終於讓他家崽兒開口叫爹了,真是萬分的不容易。

他低頭道:“爹爹的朋友,孔兄想要切磋一番,你要在這裡跟小朋友玩,還是跟爹一塊兒去看看?”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朝硯這一嘴的以爹自居也是順溜的很。

朝縱並未有任何的遲疑,笑的小臉跟凝聚了所有的日光一般耀眼:“孩兒自然是要去看看的,博取百家之長,若是爹爹輸了,也可稍作安慰。”

這安慰二字重讀,旁人聽不出來什麼意思,朝硯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言外之意,今日他若是敢輸了,絕對不止睡大街那麼慘。

有一個總是催促老父親上進的崽兒,老父親也是著實心酸。

“那便走吧,”朝硯抬頭看著孔奉道。

孔奉前頭帶路,朝硯後續跟上,一眾少年看著他們離開,竟有些遲疑要不要跟上。

煉氣期雖不能在築基期的比鬥台上比鬥,可是觀戰還是可行的。

朝縱走了,郭奉希第二聽他哥的,挪著小步子走了過去道:“哥,我們要不要也跟過去看看呀?”

眼睛裡麵已經是全然的期待。

郭奉儀抽了一下嘴角,麵色卻不如何的好,磨牙道:“他剛才說誰是小朋友呢?不去。”

他都十四了竟然還被叫小朋友,朝縱的爹果然跟他的兒子一樣討人嫌!哼!

他拒絕的果斷,一旁的沐婷卻似理了理衣擺,扣上了郭奉希的肩膀道:“走走走,他不帶你去,姐姐帶你去,朝縱身後並無勢力,卻能那麼厲害,一定是他爹爹教導有方,若是今日不看,日後輸了哭鼻子也怨不得彆人的,走嘍。”

郭奉希得償所願,抽了抽鼻子跟上,一眾的少年也是同樣興致勃勃的跟了上去,想要看看能指導出朝縱那樣厲害的人是個什麼樣子。

他們呼啦啦的去了,就剩下郭奉儀一個站在原地挪也不是,不挪也不是,連個給他台階下的人都沒有。

可惡可惡!

郭奉儀在原地摩擦了一圈的土,忿忿的甩袖離去,不到片刻,卻是有一身量修長戴著麵具的少年再次溜進了比鬥場之內,躲在樹後遠遠看著眾人。

他是為了打敗朝縱那家夥所以來吸取經驗,這是為了修行,防止那群人看過都超過他,有備無患而已。

如此一番心理安慰,郭奉儀在樹後待的穩當了些。

朝硯隨孔奉而來,遠遠便見了那正坐在比鬥台前的孔宿。

青年一身華服,連那坐著的椅子都不甘示弱,雖然不是全是寶石鑲嵌,卻也華麗的耀眼,看那架勢,好像在原地等了不短的時間。

朝硯走了過去道:“久等了。”

“不算久等,千呼萬喚才讓朝公子能前來指點一二,也算是孔某的榮幸了,”孔宿臉上帶著冷笑,著實算不上和善,“今日便讓孔某領教一番朝公子的高招,可千萬要對得起這上上品的資質才好。”

朝硯:“……”

看來無意間得罪了這位孔少爺,問題是他什麼都沒乾呀。

看來還是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要不然恐怕麻煩不斷啊。

朝硯笑道:“不知朝某哪裡有得罪之處?”

孔宿正等著他的虛以委蛇,卻未曾想到他如此的直白,他麵色一滯挑眉道:“未曾得罪。”

此事他不算占理,若是告知了原委,這人若是跟葉家說上一二,倒是他自己裡外不是人了。

“不過指點一二罷了,朝公子多想了,”孔宿冷哼一聲,從座椅上起身飛身上了台,“朝公子請。”

“爹爹加油,”朝縱開口加油打氣。

頓時朝硯所有的退路都被封的一乾二淨了。

既然無退路,就隻能硬著頭皮上了,朝硯一揮折扇,也越上了台拋出了自己的銘牌。

孔宿成就點押了一萬,築基中期與築基後期對比,他倒像是上去給人送禮一般。

朝硯展開了折扇,招式還沒有擺出來,就見孔宿從儲物戒指之中取出了一個玉瓶,從其中倒出了一枚火紅的丹藥吞服了下去。

那丹藥效果極佳,不過吞服片刻,孔宿的修為就開始攀漲,竟是一路從築基中期飆升到了築基後期,且聲勢未停,一路朝上,眼看著竟像是要朝著那開光期而去一般。

“這不是作弊麼?”郭奉希鼓著包子臉說出了新名詞。

沐婷他們看不出孔宿修為如何,但是卻是知道孔家的升芒丹的。

一顆吞服下去,根據本人的資質潛質能夠暫時提高修為一級到兩級不等,彆看隻是一兩級,修為這種事情提升一兩極很可能就能成為扭轉戰局的關鍵。

隻不過此法能夠提升修為也不過維持短短兩個時辰,一旦藥效消失,最起碼要三日不能動用靈氣,且服用過之後一個月內不得再服另外一枚。

如此的丹藥一般都是孔家用來保命之用,孔宿卻用來比鬥,雖說劍心學院並無規定說比鬥台上不能用此類丹藥,但是用此法確實是過分了。

“不曉得,莫非朝公子得罪了孔家?”沐婷單手支著手臂,另外一隻手摩挲著下巴分析道。

一旁的郭奉希鼓著包子臉糾正道:“不是應該叫朝叔叔麼?”

“他才比我大了五歲,”沐婷手插腰,對於朝硯的稱呼本就為難,看似朝縱跟他們是一輩的,可是那家夥才九歲,他那個爹小小年齡,十歲就有了兒子,反而讓他們這群人叫叔叔也不是,以同輩相稱更不是。

“可是你要是跟朝叔叔同輩的話,不就比朝縱大了一輩麼?”郭奉希的腦袋已經偏離原來的軌道數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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