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之地(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9824 字 8個月前

物品一一列下,兩邊正是探討。

葉家卻是從後方傳來了數人的慘叫聲,待清醒之人看過去,看見的卻是葉家修士劍身上染著自己人的血液。

葉問心雖然打算回去以後將那些出言不遜的人好好教訓,可是卻未想害他們的性命,偏偏還未等到出去,竟是自相殘殺起來。

“住手!”葉問心挑開了一人的劍,可那人被挑開以後卻並未停頓,而是劍鋒一轉朝著葉問心攻了過來。

那人修為不及葉問心,幾次交鋒也沒有占到便宜,隻是角度越來越刁鑽,不像是葉家的家傳劍法。

葉問心微微擰眉,那對麵的人卻被一掌拍飛,動手之人卻是葉問玥。

不待葉問心問詢,葉問玥一一點過那些殘殺同門之人,封住靈氣卻是未動性命。

“小叔,他們怎麼了?”葉問心提著劍蹙眉道。

所點之人中之前對朝硯出口不遜之人有,可是他所認為的忠心耿耿之人也不少,莫非又是他看錯了人?

葉問心內心有些荒涼,卻被葉問玥拍了一下肩膀道:“他們非葉家人。”

“什麼?”葉問心愣愣道。

“被奪舍了,”葉問玥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一一看過那些麵目猙獰之人,若非之前與葉問心比鬥的修士一點兒葉家劍法也不會,他也未曾察覺端倪。

被奪舍的時候周圍應該有無身體的神魂才對,可是此處卻是一片的空曠,不知奪舍的神魂從何處而來,他們被擠出去的神魂又到了哪裡去?

“奪舍?可還能救?”葉問心一邊慶幸並非自己識人不清,一邊看著那些熟悉的麵孔憂心不已,若這些人都被殺了,他們便隻剩下寥寥數人了。

“目前無辦法,待我想想,”葉問玥難得蹙起了眉心,此秘境當真是詭譎,生平罕見。

諸人深陷通道之中,本還算安靜,卻是乍然聽聞之前飄渺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清晰入耳:“傳承已開啟。”

“有人通過了此處?!”

“怎麼會那麼快?”

“他們已然到了,我們還在此處,那豈能有我們的份兒?”

萬聆雪聽聞此事時手指一頓,設下的禁製都有些晃動,竟是險些讓那漫天的劍芒突破禁製。

可此事實在太過於突然,連孔擎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他們闖到此處,皆是費儘了千辛萬苦,家族之中更是死傷數人,若是一同到達,即便是最後取不得那傳承也算不上無憾,偏偏連爭奪的機會也沒有。

萬奪輝的臉色陰沉的幾乎能夠滴出水來:“不知是誰這般的好運,竟是搶在了萬家的前麵。”

他不說還好,一說萬聆雪卻是微微頓了頓,若說運道一事,誰又及得上那個人呢。

或許傳承便是那人開啟的,若是能通過此處,便是不能取得傳承,或許還能再見那人一麵。

消息傳來,葉問玥正一一從那燭火之中辨彆著葉家人的神魂,卻是一時分心,那燭火竟是燙到了指尖。

葉問心同樣驚訝異常:“莫非是那萬家人?!他們好快,小叔我們……小叔你怎麼了?”

葉問玥摩挲著被燙到的指尖,麵色凝重,可卻不是在想那到達傳承之處的人是誰,而是在想為何那聲音要告知他們,此事告知,除了讓闖關之人更加心焦之外彆無益處,若是一個心神不穩,極有可能被這層出不窮的機關給弄的身死道消。

到底為何如此嚴苛?為何如此行事?

他之前猜測這秘境主人乃是龍之本身,可若是龍之本身,又為何會將龍之骨架與龍血隔離開來,分開放置作為禁空力量的陣心,目的何在?

這裡或許不止是考驗的關卡……

朝硯他們來到那高聳幾乎入雲的大門之前,那門如同白玉,中間分開,兩側鐫刻的遊龍盤旋而上,似乎直達天際,栩栩如生的幾乎隨時能夠甩甩尾巴騰空而上。

朝硯伸手輕輕推了一下那門,那巨大的門應聲而來,朝縱正待進入,卻感覺掌心處被握緊了些。

他低頭看去,也是收攏了指節,攥的更緊了些。

白玉的大門,白玉的地板,白玉的柱子,入門的一切皆是純白瑩潤,並未慘白,倒也漂亮的很。

這宮宇外看宏大,內裡更是空曠,隻是所陳設的東西皆是寶物。

那放物的玉桌看似是白玉,實則比之白玉不知上了幾層樓——冰水玉,乃是鍛造冰係靈器所用之物,有價無市的東西。

而那桌上的琴更是上品靈器,晶瑩剔透,如同月光盈盈穿透水麵一樣,名曰——問月。

若非朝縱之前見過上品靈器,此時也無法一眼認出。

手指觸碰,竟是被禁製擋住了,想來也是,此處寶物這樣的多,怎麼可能不設禁製。

“崽兒,你喜歡那琴?”朝硯本是瞄著那些柱子之上的圖案,此時察覺了朝縱的動作,看向那琴時卻是動了動眉頭,那琴倒是漂亮,晶瑩剔透的還墜著墜子,十分的……適合女孩子用。

不過他又在朝縱和那琴之間來回打量了一下,發現他家崽兒用也是可以的。

就是……朝硯說道:“崽兒你會彈琴麼?”

朝縱收回了視線道:“不喜歡,不會。”

卻是兩個問題都答了。

他若第一個回答喜歡,或許朝硯還會琢磨著取出來回去做個擺設也行,最起碼賞心悅目,但是不喜歡那就算了。

桌上有古琴,連同那牆壁之上懸掛之物也皆是有靈氣溢散而出,朝縱看過一道卻是不再去看了,而是跟隨朝硯站在了那柱子之前。

那白玉的柱子呈十人合抱,牢牢撐著這座宮宇,其上鐫刻著各種各樣的圖案,尤以龍的圖案居多,且惟妙惟肖。

第一個柱子前乃是一條龍從蛋中破殼而出,受天雷加身,接受族人的恭賀,凝聚元嬰的神態。

圖案詳儘而鐫刻巨大,一根柱子根本不夠講述,於是兩人又挪到了第二根柱子前,卻是那龍化為人身之態,遨遊四海之景。

再第三根,狩獵凶獸凶猛異常。

第四根,人族結交,相談甚歡,觥籌交錯,不知天地為何物。

第五根,龍性本.淫,興起之時,或是人身龍尾,或是龍身直現,有女子,也有……男子,稱得上是百無禁忌。

朝縱在看到此處時眸光微頓,目光在那栩栩如生的一幅幅柱畫之上劃過,如此的畫麵沒想到這秘境的主人都能夠雕刻上去,男子與男子……

朝硯摩挲著下巴看完,想走時卻發現崽兒還站在原地,他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小心翼翼的湊首過去道:“崽兒,好看麼?”

“嗯,”朝縱下意識的嗯了一聲,在察覺那是誰問之時身體僵了一下,目光調轉,正對著的卻是朝硯相當欣慰的眼神。

嗯?欣慰?

朝硯是真欣慰,畢竟他家崽兒都長成大男人的樣子了,算著也是該娶媳婦的時候了,對這種圖感興趣就跟現代少年悄悄看成長的視頻是一個道理的。

“好好觀摩,”朝硯鄭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轉到那柱子上覺得可以在此時弄清楚崽兒的性向,是喜歡男孩子,女孩子還是男女都喜歡,這樣的話他挑兒媳婦也能有一個標準不是。

比如說崽兒萬一喜歡男孩子,結果他把萬聆雪推薦了一把,這就不是一個開明的父母應該做的事情了。

朝縱對於這樣的圖並不稀奇,這樣的事無非就是人類綿延後代的一種行為,他之前是這樣以為的,可是現在……不一樣的。

或許這上麵的龍對於那些女子或是男子並沒有什麼喜愛之情,隻是身體的本能,可是當有了彆樣的感情,那麼連微小的觸碰都會變得很不一樣。

男女是為了綿延後代還可以解釋的通,可男人跟男人呢?

當想要擁有一個人恨不得將他身邊所有礙事的人驅逐開來時,當他不明白還如何表述自己的感情時,當他不滿足於隻是簡單的觸碰,而是想要將這個人融入他的身體之內時,甚至於……朝縱的目光在朝硯的身上流轉過,微微的紅芒在瞳孔深處閃過。

有時候他會在想,是不是隻有把這個人吞噬進身體裡麵,他才不會與他分離,才不會被任何的原因,任何的因素分離。

“崽兒,看男女比較有意思,還是看男男比較有意思?”朝硯現在就是一個指導孩子認清自己性向的老父親。

呼吸近在咫尺,唇邊勾起的笑意也讓人看著格外的舒心,一瞬間起來的戾氣消弭了下去,他恨不得將人吞噬,可是卻又清清楚楚的知道,吞噬便等於沒有了生命,他不會再同他講話,不會再摸他的頭,不會這麼……鮮活。

所以那種吞.噬的**隻能壓製在身體的最深處,隻求這個人的不離不棄。

“男人,”朝縱猶豫了一瞬坦言道。

不管日後朝硯的感情會變成如何,最開始卻是不能讓這個人誤會他喜歡女人,要不然他絕對敢給他介紹一堆的女人,想想就讓人覺得……生氣。

朝硯唔了一聲:“喜歡男人啊,可惜了,本來我跟米果兒還看上了萬家的那個姑娘,資質一樣的,雖說年齡比你大,但是女大三抱金磚嘛,難得碰上一個我們倆都看上的……崽兒你眼睛瞪那麼老大不累麼?”

朝縱就知道這人會這樣,卻沒有想到已經物色上了一個,可是雖然生氣但是並不敢說“你看上你去娶”這樣的話。

“那真是可惜了,可惜我喜歡男人,”朝縱轉身,拉上他的手道,“這個看完了,看彆的!”

朝硯隱約覺得崽兒的興致似乎不那麼的高,就好像,就好像被父母安排相親之前抵觸的孩子。

雖說倡導自由戀愛,但是朝硯對於自家種的小白菜喜歡什麼樣的小豬還是有一點點好奇的。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朝硯的腦海裡麵閃過好幾個類型,“比如兔子那樣的軟萌型喜歡麼?還會燒菜。”對上這種類型,他家崽兒妥妥是拱白菜的小豬,位置不用懷疑。

畢竟聽說下麵的好像會疼,崽兒要是娶媳婦,這樣兒子跟媳婦都是自家的,而要是嫁出去,那樣兒子跟女婿那感覺是彆家的……不過算了,不管嫁出去還是娶進來,都是自己兒子麼,做父母的,要開明,支持自由婚姻,把關人品就行。

“不喜歡,”朝縱果斷道。

“那葉小公子那種,明秀一點兒,”朝硯詢問道,雖然性情不算太好,但是個性善良,隻要調順了,粘糊起來應該也是可以恩恩愛愛的。

“不喜,”朝縱直言道,甚至還想將那所謂的葉小公子直接送到這人看不見想不起來的地方去。

“那萬兄呢?”朝硯問出門神的時候也是有點兒小好奇,畢竟萬兄和他家崽兒站一塊,好像不那麼容易分辨是女婿還是兒媳婦。

朝縱的回答更加簡短了:“不。”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朝硯他們站在了第六根柱子之前。

龍乃傳說之物,自是珍貴,便是一縷發絲都可煉製為寶,一時的不防讓那龍徹底的暴露,修真界人人向往,即便是不能夠收為自己的獸寵,也要從其上瓜分一些東西出來。

烈火灼灼,那白玉雕刻的畫麵已經異常的慘烈,難以想象當時的場景會多麼的慘絕人寰。

有修士死去,那龍終是在無休止的圍剿之中受了傷。

朝縱的目光從其上閃過,卻並未入眼,不管如何的慘烈,那都是彆人的事情,與他無關,他開口道:“你猜。”

語氣與這秘境主人給個盒子讓你猜什麼東西怕不是要一模一樣。

朝硯的目光也從那柱子之上劃過,人修對於龍族的向往從未終止過,與其說是對龍向往,不如說是對於力量的向往,有欲.望,這樣的殺戮就不會終止,不管當時如何的慘烈,也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這麼多的類型,怎麼可能猜的到,”朝硯說道。

朝縱有些微妙的看著他道:“我相信你。”

朝硯:“……”

罷了罷了,反正喜歡什麼類型估計也不會是他這種類型,又懶又饞,除了吃就是睡,每每說話還能把他家崽兒氣的磨牙,喜歡他這種好像就等於是自虐。

不過全修真界估計也找不下他一個同類了,這個不用擔心了。

老父親十分的安心,覺得自家崽兒的眼光一定是賊高的那種。

第七根柱子,死傷無數,可蟻多咬死象,那龍縱使再強大也被製伏在了地上,解剖,剝離,分明已經能夠化成人形,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受淩遲之刑。

曾經引以為友的人還在他的身邊喝酒慶祝,就好像清清楚楚的告知著他們不是同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第八根,那龍自爆而亡,以周身全部的血肉帶走了那些狂歡的人,同歸於儘。

第九根,神遊太虛,殘魂飄蕩,以那屠戮之地設置秘境重重,一等便是萬年。

而那秘境之主……朝縱收緊了手指,身後有微風吹過,他回頭看去,便見身後不知何時落下了兩頭鱗甲附體的妖獸,此時那猩紅瞳孔正直勾勾的盯著他們二人。

而這兩隻妖獸,看不出修為。

朝硯卻是仰頭看去,用宛如欣賞那柱畫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兩頭妖獸,笑道:“兩位前輩可是來指引的?”

旋照期的妖獸,隻能是這秘境主人允準的情況下才能出現了。

那兩頭妖獸的目光在朝硯的身上掃過,左邊的開口道:“正是。”

聲音雄渾,在這格外空曠的宮宇之中更是回音重重。

“從這裡直行往前走,你們將看到傳承之地,”那右側的妖獸開口說道。

朝縱心神下意識繃緊,朝硯在衣袖之下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腕,開口笑道:“多謝前輩,走吧,崽兒。”

柱畫還有萬千,可那傳承隻有一份,這宮宇的儘頭還有些遠,朝硯拉著他疾行,身後的兩頭妖獸也是亦步亦趨的跟隨而上。

朝縱能夠察覺那兩頭妖獸不那麼的良善,卻無法傳音於朝硯,比他修為高,能讓朝硯叫一聲前輩的妖獸,必定是旋照期的,對於他們的傳音,攔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手腕上摩挲的觸感傳來,朝縱懸起的心微微放下了一些,身旁人看似閒庭信步,但想來他能察覺之時,這人也能夠察覺到的更多。

宮宇儘頭,牆壁托天而起,其上雕刻飛龍盤桓,竟是讓他們生了渺小之感。

一步踏上,腳下的圓盤驀然大亮,無數的陣法層層疊加,竟讓此處宛如仙殿一般,輝煌極了。

“兩人?”那牆壁之上巨大的龍首驀然睜開了一雙眼睛,卻是其他地方並無動彈,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們二人,豎瞳之中閃過了一絲滿意,“爾等皆是上佳之人,傳承隻有一份,你們誰來?”

又是選擇題,朝硯牽著朝縱的手,正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身體的每一寸都無法動彈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21192107,葉小煜小天使的地雷吖~

朝硯:萬聆雪好看……漂亮……家世好……修為高……崽兒你覺得怎麼樣?

朝縱【氣炸了】:你看上你娶!

朝硯:好主意。

朝縱:……

於是,世界毀滅,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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