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契約了,這裡的禁製在,你們也沒有辦法帶我出去的,”魂獸抓了抓那屏障道。
“能不能帶你出去是我們的事,你隻需要說出你自己的選擇就好,”朝縱在旁冷聲說道。
他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所有的耐心和包容皆是放在了朝硯和修行上麵,此時說話,瞳孔微有收縮,威懾之意更重。
那魂獸緊緊盯著他們似乎有幾分的泄氣:“算了,反正我也從這裡出不去,想契約的話就契吧。”
“好嘞,”然後朝硯就契約了一隻變異魂獸並且將其倒掛在了溯時裡麵。
魂獸本以為它這樣的魂獸怎麼樣都會被主人珍惜對待,卻沒想到自己像是貓被倒拎著尾巴掛著一樣的渾身顫栗的尖叫:“我都聽話了!!!放我下來!啊!!!我要跟你解除契約……”
一片空曠,並沒有人理他,朝硯雖然收了他為獸寵,但是之前種在朝縱神魂之中的毒他還是記得的,雖說已經解了,但是那也是做過的。
等到三天後魂獸被放出來的時候不僅蔫了而且乖了,乖乖的趴在朝硯肩膀上垂頭喪氣:“我再也不敢了主人。”
朝硯彈了一下它的腦袋道:“嗯,以後你就叫魂淡好了,靈魂的魂,淡然的淡怎麼樣?”
單獨念好像沒有什麼問題,連在一起問題真是相當的大,然而魂淡並不敢反抗,反而乖巧應好:“好的,主人。”
魂獸契約以神魂相牽,未曾契約之前它不知朝硯神魂的深淺,卻是被那樣不被噬魂所噬的狀況驚呆了,而在契約了以後,隱隱窺見朝硯的神魂之力,仿佛無窮無儘的魂壓傳來,它不僅不反抗,反而心中隱隱竊喜。
主人的神魂越強,對於契約魂獸的增幅也是越強的,魂淡能在第三層之中,除了自帶的毒液,其本身的魂力也是極其強悍的,而能夠讓它都覺得魂壓極大的修士,本身就不簡單的很。
魂獄之中到底是魂獸稱帝的地方,它們在其中可以就像是魚兒在水中一樣,哪裡有高等級的魂獸,哪裡的魂獸有什麼弱點都是一清二楚。
而擁有著噬魂的魂淡更是其中的王者,隻可惜它的噬魂被禁製使用,因為一旦使用過後,那死掉魂獸的魂丹便沾染上了噬魂的意味,除了朝硯和魂淡,其他人根本無法觸碰。
隻是即便朝硯和那魂獸不出手,那些魂獸朝縱一人也對付得了,合體期的魂獸在他越來越強的神魂下也越來越不夠看。
“主人,他很強哎,”魂淡掛在朝硯的肩頭看著指揮著魂器與那巨大至極的魂獸你來我往的朝縱說道。
就算魂獸沒有審美,也不得不承認朝縱這樣的在人修之中應該是長的極好看的那種。
“那當然,”朝硯的笑容好像是在誇獎他自己一樣,“他本來就很強。”
“可是一直以來都是他在戰鬥,”魂淡指出了事實,“主人你好懶。”
在最初的恩怨解決以後,魂淡與朝硯多日相處也多少能夠摸清他的脾氣了,隻要不踩到他的底線,隨便說什麼他都不會生氣。
對於懶這一點,朝硯無法反駁,他笑道:“這是對他的磨礪。”
魂獸善幻境,自然了解人性,魂淡雖然目前還沒有殺過人,可是他也是吞噬過其他魂獸的魂丹的,對於人性多少也是了解的:“但是你隻是想偷懶吧。”
因為朝縱的磨礪並不影響朝硯的發力。
朝硯笑了一下:“上一個知道這麼多的你知道下場是什麼麼?”
在這陰森的幻境之中,他的目光隱藏在暗影之中看起來格外的森然,魂淡下意識的弓起了背:“什,什麼?”
“當然是……”朝硯冷笑了一聲,就在魂淡屏住呼吸期待他的答案的時候,他卻驀然轉過頭走上前去道,“這裡對你來說已經不是太困難了,要不要換個地方玩?”
他們在這裡待的時間將近一年的時間,鴻蒙點尚且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在這裡的效果明顯已經沒有之前強了。
鴻蒙仙宗第一年的測試他倆是完全過關的,現在實力比之之前更進了一些,第二年也不必擔心,但是因為隱隱觸摸到了合體期的隔膜,如果沒有辦法繼續前進,很有可能會被直接卡住。
“好,”朝縱解決了最後一隻魂獸收攏了魂丹,凝實的近乎實質的魂器緩緩散去。
“上一個的下場是什麼?”魂淡滿臉茫然以後問道。
朝硯抬頭掏出了一個帕子給朝縱擦了擦額頭道:“看你一臉的汗,辛苦了。”
雖然朝縱的額頭並沒有汗,不過他還是微微低頭任由朝硯表達他的關心並瞬間被占了兩下便宜:“不辛苦。”
“上一個的下場到底是什麼?”魂淡繼續問道。
“要去授殿之中聽講麼?或許能夠找到一些靈感,”朝硯笑著問道。
朝縱點頭:“好,總覺得隱隱能夠摸到那個邊際,卻又覺得虛無縹緲的抓不住一樣。”
授殿之中的聽學或許能夠從大能那裡聽到一些突破的訣竅也說不定。
兩人不再停留,攜手朝著外麵掠去,空氣之中還留了一個問題:“上一個下場到底是什麼?”
答案說到一半真的很吊魂獸胃口啊這個混蛋主人!
然而到了禁製邊緣,魂獸的下一遍還沒有問出口就被塞進了溯時的裡麵,魂獄禁製輕鬆穿過,沒有引起任何的波動。
出了最外的禁製,鴻蒙令落在了兩個人的手中,還沒有顧得上去看裡麵的鴻蒙點,朝硯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外麵的空氣真好。”
雖說出竅修士在沒有空氣的環境之下也能夠存活,但是一直在那樣陰暗的環境之中待著,乍然見到天光都會覺得心情極其的舒暢。
朝硯伸了一番懶腰,朝縱看向了鴻蒙令中的鴻蒙點,眸色平靜無波。
出竅後期的魂獸他們斬殺了有數萬之數,合體期的魂獸也是不知凡幾,可是鴻蒙令中的鴻蒙點也隻是堪堪近百,轉化率相當的低。
朝硯看了一下自己的鴻蒙令,又看了看朝縱的,與朝縱對視了一眼有些莫名:“難道魂獄之中的曆練其實是讓契約魂獸?”
那數萬的魂獸大多都是朝縱斬殺的,朝硯除了最初斬殺的多,基本上是一路打醬油,可是朝硯的鴻蒙點卻有兩百。
或許其中的原因就有契約了這隻萬中無一的魂獸的緣故,但是這麼對比一下,總覺得……心酸。
“可能還有首位鴻蒙點加成的緣故?”朝硯說道。
雖說他們進去了一年,可是知道他們來魂獄曆練的前世卻無一人在此期間進行挑戰的,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其中是包含著善意的。
可就算有榜首的鴻蒙點加成,朝縱的鴻蒙點比朝硯少的不止那麼一點兒。
“我不會為這點兒事覺得過意不去的,”朝縱笑道,“不用擔心我。”
魂獄之中能夠保全性命,對於身負替命咒的修士而言,可以算是萬幸之事了,如鴻蒙點這樣的外物,一旦離開鴻蒙仙宗就帶不走的東西,要說比朝硯重要那是不可能的。
“不是擔心你,是關心你,”朝硯摸了摸他的頭頂道,“如果需要的話,儘管從我這裡拿就是了,我的就是你的。”
“好,”朝縱在他的掌心下蹭了蹭自己的頭發,就像是一隻尋求撫摸的貓兒一樣讓朝硯手心微癢,“現在就去授殿麼?”
朝硯搖了一下頭道:“也不急在一時,我們進入魂獄的時候首位未被挑戰,也算是人情,先去比鬥台那邊試試自己的實力進步幾許如何?”
“好,”朝縱點頭,兩人齊齊踏空,他跟隨在朝硯的身側說道,“收拾完他們之後將魂淡丟去看家吧,它太吵了。”
朝硯頓時不知道該吐槽他的前半句還是後半句。
朝硯重新出現在登仙榜處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首位的位置哪裡是輕易能夠坐穩的,可朝硯去了魂獄的期間卻是無一前十之人對其發起挑戰,即便是宗政昊在三朝之中突破到了出竅後期,成功登上了第八的位置也沒有貿然發起挑戰。
當時得見朝硯與宗政儀對戰,或是與其他前十位比鬥場景的人自然心服口服,對之推崇至極,可還有諸多沒見的人隱隱期待能夠看到勝過宗政儀的力量是什麼樣子的,當然也不乏心中帶有猜測與懷疑的。
人對於未曾見過的東西都會有幾分的懷疑,畢竟如宗政儀那樣的力量已經突破了出竅修士的極限,在一眾天才之中力壓群雄,可根據傳聞,朝硯卻是勝過宗政儀的。
想要見上一眼的人在此處苦等良久,如今得見真人皆是有些激動的。
“哪個是朝硯,右邊那個麼?果然絕代風華!”一人讚賞道。
“左邊那個,”見過的人糾正道。
那人看了過去,玉白衣衫的修士一身的慵懶氣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看了過來,天生含笑的唇角似乎若有似無的往上勾了一下,即便他的樣貌看似在諸多修士之中並不如何的出眾,可是那一眼看過來的時候,卻好像瞬間給心臟加了速一樣。
明明沒有人提醒的時候可能都不如何會注意到他,可是隻一眼停留就覺得那榜首的位置放在他的身上再合適不過。
那人拉了拉身邊人的衣袖道:“朝前輩剛剛是不是看我衝我笑了?”
“沒有,應該是衝他身邊的人笑吧,”那知道朝硯的人回答道。
“他們看起來很親密,是兄弟麼?”那人問道。
“是道侶,”旁邊的人回答道。
“什麼?他,他,他竟然已經有道侶了!”那人猛的吼道。
“那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麼?”旁邊的人嚇了一跳,冷靜下來後頗有些喟歎道,“榜首與榜二同姓,皆是仙階上品之人,然後還是道侶,要說天作之合,也真是沒有比他們更合適的了……你怎麼了?就算知道有道侶也不用這麼沮喪吧,這年頭高階修士有道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喂……”
議論聲此起彼伏,朝硯也的確是在跟朝硯說話:“唔,沒想到我們這麼受歡迎。”
“是你受歡迎,”朝縱側目道。
就如同接他們入宗的白衣修士說的那樣,人往往隻會記得第一是誰,對於第二第三,既是無法登頂,便說明有不如的地方。
不過朝縱也不在意那些,他倆誰坐上去都無所謂。
宗政昊的目光看了過來,本是安靜坐著,此時卻是要起身,旁邊的樂容說道:“不用著急,他們既然來了,總有跟你打的時間。”
不過才一年的時間不見,兩人身上危險的感覺卻是越來越深了,明明外表實力看不出來深淺,但是樂容就是有那樣的感覺,可見他們魂獄一趟收獲匪淺。
可即便樂容這麼說了,宗政昊還是頗有幾分平日沒有的興致站起來迎了上去,看著朝硯時那雙本是沉靜的眸中卻是熠熠生輝:“朝兄,你的實力好像又強了?恭喜。”
“恭喜你也進入了前十,”朝硯笑道。
“嗯,何時開始比鬥?”宗政昊認真問道。
朝硯微微頓了一下,那邊的樂容笑道:“是呀,何時開始比鬥?朝兄,大家都等你很久了。”
周圍數人看著朝硯,眸中戰意滿滿,顯然都很期待再一戰,輸不可怕,怕的是輸了以後自己無法進步,朝硯有所進展,他們也有所進展,一較高下便見分曉。
“你們不會專門在這裡等我吧?”朝硯問道。
樂容笑了一下:“他們是在等你,我卡在了出竅後期沒有寸進,就順便等你了。”
諸人比鬥的熱情真的很高,朝硯來此也是為了這件事情:“好吧。那你們誰先來?”
宗政昊舉起了手道:“我先。”
“昊兒,凡事要講個先來後到的,”樂容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排第三我先來。”
“先來後到可不是這麼用的,”元印在旁說道,“如果照你那麼說的話,第一個上的應該是朝縱。”
為了比上一場,曾經的友情就這麼化為了塑料。
“不如……”朝硯拿出了一個簽筒道,“大家抽簽決定吧。”
他的話音剛落,簽筒之中的簽子就被搶了一空,宗政昊拿著自己的簽子舉手道:“我是第一。”
“好吧,反正早晚也是要輪到我的,”樂容看著自己簽子上的九托著腮道。
“那走吧,”朝硯轉身欲行,卻聽樂容在身後淡淡說道,“雖然出竅星辰之上之前宗政儀算是最強的,但是宗政家族同階之中昊兒才是最強的那一個,比當年的宗政徽還要強,你可要小心了。”
她看似提醒,朝硯卻覺得她好像在幸災樂禍。
修真界中修行並不是全然看資質,仙階資質本就很是接近,努力,悟性,運氣,無一不是實力的一部分,樂容所說未必是假。
宗政昊對於她的話沒有什麼反應,隻是看著朝硯道:“走?”
“走,”朝硯笑了一下道,“多謝提醒。”
兩人皆是落在了比鬥台上,而周圍諸多山崖之上早已站滿了各路修士,其人數之多,包圍之圓,讓朝硯覺得這裡仿佛是個鬥獸場。
思路回轉,朝硯對麵的宗政昊也拔出了他的劍,劍身晶瑩剔透,卻是看不出其上的屬性如何。
朝硯展開了自己的折扇,其上藍芒微微附著其上,無數的冰錐在周圍彙聚凝結,鋒銳無比,讓人一眼看過去隻覺得遍空寒芒。
冰錐後拉,對麵的宗政昊神色不動,無數的冰錐朝他射過去的一刻,長劍舞動,其上火焰紛飛,仿佛燃遍了半邊的天空,也讓那冰錐化成了無數的煙霧溢散空中,霧氣蒸騰嫋嫋之時,一道身影從其中驀然破出,與朝硯的折扇碰撞交疊,短短瞬息數十招已過,近在咫尺,那雙沉靜的眸中隻有一片的認真之意,而沒有半分的激動澎湃之情。
橫斷波虎嘯之聲連綿不絕,可就在白虎出現的那一刻,空中彌漫的霧氣像是被什麼引動一樣,連環的爆破瞬間引發,朝硯的瞳孔放大,將那儘在咫尺的人影推到了數丈之外,閃身後退之時,九道火光呈利爪之式蔓延了過來。
宗政策會用的引爆領域並不僅僅限於水係,既是宗政族人,會用也無可厚非,弱水之力對上九指獸火,水火不容,卻是二度爆破的力量傳來。
此一招朝硯不用上品寶器,隻用旋流一式便可護住己身,可他剛剛落地,地麵之上一道靈氣卻在彙聚轉動,騰飛而起,那衝天的火焰之中隱隱能夠聽到獸鳴之聲。
朝硯漂浮空中,看著處在下方招式被破卻仍然一片沉靜的宗政昊,雖然這些招式的確很強,超過了一般的修士,但是既然能夠讓樂容特意提醒,那麼這便不是僅有這些。
兩廂對立,宗政昊抬頭看著他,手中握著的長劍卻是驀然變了形狀,一把透明的弓箭被他握在了手上,拉動了弓弦。
此舉一出,諸人嘩然。
能夠隨意變換形狀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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