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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皇[修真] 狐陽 17964 字 8個月前

小師弟?!白澤?

寧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在他們之後出來的晚輩如今已然成了合體大能的師弟, 那能夠培養出這樣優秀弟子的師父又該有多厲害?

大乘?渡劫?那樣的修為讓寧澈想想都覺得有一種上不來氣的感覺, 更彆說白澤一族了。

白澤對於他們而言是傳說之中的靈獸族,傳言白澤通曉天地萬物, 無所不知, 無所不曉, 隻是與其他靈獸一樣,雖然能與人類和平相處,卻並不代表著就特彆的親近人族。

而他們寧家的晚輩到底怎麼會在白澤族中?這真是一個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的未解之謎。

寧澈深吸了數口氣道:“前輩, 不知寧旭如今狀況如何?”

他覺得像這位前輩這樣淡然的姿態來講, 他們寧家的晚輩應該是沒什麼事的,但是之前朝硯隨口誆人的時候還是讓他心裡有些突突。

朝硯半撐著頭道:“不知道, 小師弟一去幾十年不複返,應該已經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吧。”

“什麼?!”寧澈麵色大變, 著急道, “怎會?白澤一族食人麼?”

朝硯被他這一驚一乍弄的往後挪了點兒坐,折扇擋在了臉上道:“淡定,你口水要濺我臉上了。”

“抱歉,可是……”寧澈下意識的給他行禮道歉, 卻是愁眉不展, “前輩,您一點兒也不著急麼?”

“我為什麼要著急?”朝硯折扇遮著笑了一聲,“人家小兩口過著幸福快樂日子,我作為師兄過去當個夜明珠, 那多不好意思。”

寧澈一臉茫然:“……啊?”

很好,這也是個元.陽未泄的,竟然聽不懂現代十幾歲的小夥子隨口拈來的黃段子,看來他原來的年歲元.陽未泄不也算出格的樣子,朝硯笑著撚了撚手指道:“意思就是寧旭的道侶是白澤,道侶在一起當然不需要第三個人添堵了,至於吃乾抹淨……你真不懂?”

話說到這裡,寧澈就算是個榆木疙瘩此時也反應過來了,他本來焦急的臉色漲的有些紅,本就麵薄皮嫩,此時直接差不多紅成了猴屁股:“原來如此,他安好便好。”

朝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其實也有點兒迷,因為聖域城寧家培養出來的要麼就是寧泓那樣的人精,要麼就是小師弟那樣的耿直好騙的,純正程度有時候真是讓人難以下手。

雪落撲騰著站在了桌上,好容易將雪凰令吐掉說話:“主人,你可悠著點兒,要是讓您夫君知道了,可能會秋後算賬的。”

“唔?鳥兒你竟然會用成語,”朝硯拍了拍他小巧的頭顱低聲笑道,“這裡就我們幾個人,如果朝縱知道了,我當天就吃烤乳鴿。”

雪落啄了一下他的手指,飛的離他八米遠:“……”

混蛋主人就知道欺負鳥兒!有本事欺負你夫君去啊!

寧澈二人站在旁邊有些茫然無措,因為他們看到的前輩跟他們認知之中的應該霸氣側漏的合體前輩好像有點兒區彆。

認知中的合體修士無一不是高冷不好靠近之人,若有絲毫不謹慎之處,很有可能就會被遷怒波及,便是如此,也隻能自認倒黴。可是他麵前的這位,誆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還愛捉弄人,沒事還喜歡欺負鳥兒。

若非這一身修為,還以為是哪個凡人大戶人家混不吝的公子,跟合體大能真是一點兒邊都沾不上。

可就是這樣的人,以那樣卓絕的姿態將那些所謂的天之驕子通通踩在了腳下。

或許修士也不用總是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來顯得自己多麼厲害和成熟,真正厲害的人從來不會說自己很厲害,寧澈不知為何有些感悟。

“你們的令牌,”朝硯用折扇將那令牌掃起,直接落在了兩人的手中。

寧沐繃緊的神經一鬆,他們本來以為那令牌拿不回來了,沒想到前輩竟然毫不在意:“多謝前輩。”

寧澈也看向了那枚令牌,心緒有些複雜,若非情勢所迫,這樣燙手的東西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沾染的,奈何受人之托,便要忠人之事,但隻憑他們兩個人的力量,隻怕難以達到最後的目的。

“雖然說來慚愧,但是晚輩有個不情之請,”寧澈拱手俯身道,麵目又紅,顯然極為羞赧。

“關於這什麼令的?”朝硯倒也不覺得奇怪。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寶物在沒有能力護持的時候被有心之人得知了,搶走寶貝都是小事,怕的是有心之人搶走了還怕消息泄露,直接殺人滅口。

能被黃江雲看上的東西,未必不會被其他合體修士看上,甚至康月府直接封鎖星辰,還讓能出去的傳送陣直接壞掉都要隔絕消息的東西,對於元嬰修士而言應該是挺值錢的。

寧澈拱手點頭,順便提醒:“正是雪凰令。”

“想讓我幫忙總要告訴我那個東西怎麼得來的吧,”朝硯笑道。

寧澈也知道此舉著實會讓朝硯受累,開口道:“這個自然是要告訴前輩的……”

寧澈兄妹二人能夠得到這個雪凰令純屬是機緣巧合,當時他二人出了依附的宗門外出磨練,卻是不想遇上了仇家,行差踏錯之時險入界陣之中,傳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星域,在尋找歸路並逃命之時遇到了這塊令牌,令牌之中有一抹殘魂。

那殘魂隻剩些微一縷,甚至連神智都有些不清,卻讓他二人連動彈都是不能,若非那殘魂實在無力生還,隻怕不止交托令牌這樣的簡單。

追逐到那裡的仇人被那殘魂輕輕一下當即擊殺,而他二人也立下誓言,將令牌交還到鳳凰族中,除此之外不可交托他人之手,若是能將令牌送回,則鳳凰一族必有重謝,可若是出爾反爾,則他二人神魂不存。

既是機緣,也算是挑戰,雖是被迫,卻又無可奈何,他二人立下誓言,那殘魂似乎終於支撐不住消散了去。

他二人帶著令牌好容易離開了那處,卻因為打探鳳凰一族的消息而被有心之人察覺,康月府出手,他二人也算是勉力逃脫,卻未曾想到康月府直接封鎖星辰,連傳送出去的界陣都直接封停,對外謊稱壞掉了。

再後來的事情朝硯已經知道了。

朝硯覺得那殘魂可能也是病急亂投醫,讓兩個元嬰修士去找鳳凰一族的下落,若有相識結交之人還好,若是沒有,就跟大海撈星星一樣,看不清還撈不到,若非朝硯剛好路過,令牌絕對落入黃江雲手中,這兩個人的命也同樣的保不住,那殘魂若是知道,隻怕會死不瞑目。

“說來神奇,前輩將那雪凰令搶走的時候我二人似乎並無事,”寧澈有些疑惑,“莫非誓言不成立?”

“天道之下,發了誓誓言就受天道規則束縛,自然是成立的,”朝硯打了個哈欠道。

寧澈疑惑:“那是為何?”

“因為我從始至終都未用手碰過那令牌啊,”朝硯揮著折扇懶洋洋道,“鳥兒拿令牌也是用嘴叼著的。”

說了不落入他人之手就是不落……手。

修真界的咬文嚼字有它的意境,但是同時也有很多的漏洞可以鑽,這要是放現代說的話……誓言直接是無效的。

“還能如此麼?!”寧澈發誓他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見人這樣解讀誓言的,而前輩好像真的從始至終都未曾用手碰過那令牌,所以他們才能無事。

“嗯,”朝硯點頭,很多誓言的漏洞都可以鑽,這也是很多人能夠堂而皇之發誓又毀約的根源所在,“所以發誓的時候不要光顧著咬文嚼字,還要注意整體的意思,不能給敵人漏洞可鑽。”

寧澈二人都有些恍然:“多謝前輩指點。”

雪落:“……”

他覺得主人隻是在忽悠而已。

因為朝硯真的想在誓言裡放漏洞的話,彆人根本察覺不出來。

“前輩可願同往?”寧澈有些遲疑的問道。

這雪凰令看似是機緣,卻也是牽扯二人性命的燙手山芋,隻憑他二人的本事是斷然送不到地方的,可讓救命恩人再勞碌一番,實在又說不過去。

前輩與聖域城的交情幾何他們也是未知,貿然用儘了人情其實不好。

“你們跟他商量吧,”朝硯指了指在一旁架子上蹲著的雪落道,“我出來就是為了送他,你們可以商量個先來後到,是先去妖元門,還是先去鳳凰一族。”

雪落聞言站了起來,用翅膀指著自己的鼻尖道:“我決定?”

“嗯,你決定,”朝硯去哪兒都好,反正他目前的角色好像算是保鏢,順便還帶免費駕駛,引路的,角色相當的豐富。

寧澈看向了雪落道:“此事自然先緊著仙友的事情先辦,我二人本就是委托,排在仙友之後就好。”

被兩雙眼睛盯著,雪落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責任那麼的重大,什麼主人養什麼鳥兒,比起直接去妖元門,他其實還想去鳳凰一族溜達一圈,如果能揪下一根鳳凰毛,鳥生就圓滿了。

“不用!”雪落撲簌簌的落在了朝硯的肩膀上道,“主人,我們去鳳凰那裡看看好不好?”

“可以啊,”朝硯笑道。

“主人你太好了,”雪落撲簌簌的又落在了他的頭頂之上,可能因為最近抱窩抱成了習慣,在朝硯的頭頂也抱成了一個窩。

寧澈看到他這個舉動的時候著實提了一把心,倒不是害怕某人吃醋什麼的,畢竟他並不認識朝硯的夫君,在他的認知當中,即便雪落口稱前輩的夫君,那位夫君想必也是一位性情溫順服從之人,因為前輩雖然看起來好說話,真正決定一件事情的時候是沒有人能夠左右的,讓他擔心的是合體大能即便再性格好,靈寵待在頭頂之上這種事大多人都是不能忍的。

有的修士尚且將獸寵照顧的很好,當朋友當兄弟當寵物的都有,而有的人卻是性情殘暴,一言不合懲罰獸寵的大有人在,而若是獸寵敢如雪落這般直接蹲在頭頂,直接滅殺都是有可能的。

或許他的目光太專注,朝硯本來在琢磨到底從覽清閣調取鳳凰族的消息還是直接問純狐玥,這個時候也跟雪落一起齊刷刷的抬起了頭直接對上了寧澈的視線,雙臉疑惑:“怎麼了?”

雪落蹲的很穩,朝硯沒有絲毫將他丟下去的意思,寧澈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不客氣,反正要收費的,”朝硯隨意說道,最終還是決定直接問純狐玥,其他的消息還好,覽清閣多多少少能夠探查到,但是鳳凰一族比之九尾狐族隻強不弱,想要找到地方可不怎麼容易,還是儘快將燙手山芋丟出去的好,要不然真丟了他拿個雪落的毛到了鳳凰族跟人家說千裡送白毛,禮輕情意重,人家可能會直接把他轟出去。

寧澈錯愕了一下。

朝硯抬頭:“你以為是無償的?”

“不不不,”寧澈連忙道,若是無償他才是心裡不安,隻是收費?雇傭一個合體期的修士需要花費多少靈石,他這輩子還還得清麼?“應該的,前輩想要多少?”

寧澈覺得自己得做一個心理準備。

“說了我估計你是付不起的,”朝硯笑了一下道,“不用擔心,不問你要。”

“那要怎麼收?”寧澈疑惑。

“小師弟不跟你們是一家的麼,”朝硯握著手中的玉符刻錄著什麼,“他是沒錢,但是他道侶應該很有錢,放心吧。”

寧澈覺得很不放心:“此事不妥,我等欠下的債……”

“一億頂品靈石,”朝硯打斷了他的話道,“你要現在付麼?可以接受分期付款的,分期一百年,你可以選擇日付,周付,月付,年付都是可以的,首付占全款的百分之三十。”

寧澈:“……”

就算把他賣了他也付不起。

“前輩……”寧澈苦笑道,“可以延長期限麼?”

他這話說出來連自己都覺得羞愧,因為他發現自己真的很窮,戒指之中的百萬頂品靈石本來還覺得非常的多,現在發現就是窮光蛋一枚。

“所以死道友不死貧道嘛,放心吧,小師弟宅心仁厚,一定會替你們償還這筆債務的,”朝硯鄭重說道。

寧澈莫名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道理,連忙將那樣的想法從腦海之中甩掉,看向了朝硯道:“前輩可以先讓他墊付一下,晚輩日後必然會歸還的,還請前輩費心了。”

這孩子太實誠了,都快跟傻徒弟有得一拚了。不過如此行事可見行為光明磊落,聖域城寧家的教育或許有缺點,但是人品上問題不大。

“好說,”朝硯笑道,驀然彈了一下手中的玉符道,“要不直接讓鳳凰族的自己過來取一趟好了?”

感覺跑來跑去的好累,純狐玥直接通知鳳凰族,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東西,他們應該會跑那一趟的,一樣的距離,鳥飛的應該比他這個人要快。

寧澈與寧沐默默站立旁邊並不說話,也不覺得朝硯在故作神秘讓他們覺得高深莫測,畢竟有個小師弟都娶了白澤一族的,認識鳳凰族的也不是很稀奇,也就跟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一樣而已,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才怪!

即使內心如同颶風,兩人麵上也是一片的平靜,與其說是看透了,不如說是麻木了。

“可是我還沒有去過鳳凰族看看呢,”雪落還是有幾分的好奇心的。

寵物說他要出門遛彎,作為主人的朝硯還能怎麼辦呢,起身送他去唄:“那好吧,我們自己去。”

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

此事定下,寧澈的欠條簽下,朝硯的玉符發了出去,康月府距離九尾狐族的距離還是有一段的,即便最快也要數日往返,朝硯不著急,寧澈兄妹二人本來有些焦急,卻莫名被這樣的氣氛影響,也變得不那麼急躁了。

修行一事人人追求快,好像隻有快的才是最好的,寧澈從來就是這樣認為的,而當跟朝硯相處之後,他才發現一味的快並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反而在到達自己已經快要追趕不上的極限時慢下腳步反省自身會有不一樣的收獲。

朝硯這邊在等待,而康月府中康帆在療傷時也服下了康月府的療傷丹藥,效果是不錯,奈何他的鼻端總像是被那縷丹香纏繞一般,猶豫了一番,卻是直接吞了下去。

丹藥入口即化,吞下去的一瞬間康帆是有些後悔的,但是在下一個瞬間靈氣滾滾不斷修複內傷之時,他的後悔變成了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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