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教授夫婦被這詭異一幕嚇得不輕,唐老夫人已經低跌坐在沙發上捂著心口,微微彆過了頭,唐教授則往前走了幾步,問祁禹秋:“小祁,這、這你手裡是那隻黃鼠狼嗎?”
祁禹秋點點頭,道:“它上唐先生身,似乎另有隱情,還是要把唐先生叫醒好好問一下。”
說著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玻璃瓶,把黃鼠狼揉成一團塞了進去,順手在瓶蓋上打了張符。
處理好黃鼠糧精魄後,他重新走到床邊,拿起剛剛那根鋼針,刺入唐鵬賦額間輕輕移動,畫了幅微縮版引魂符。
唐鵬賦靈台完全被黃鼠狼占據,三魂七魄已經被擠到了角落裡,將引魂符刻在靈台上,才能讓他三魂歸位。
引魂符刻完後,唐鵬賦果然沒多久就再次睜開了眼睛,迷糊看著身邊人,聲音沙啞問道:“你、你是誰,怎麼跑我宿舍來了?”
唐老夫人看到兒子恢複正常,趕緊站起來,邁著小步走到床邊,拉著他手道:“兒子啊,你可算是醒來了,你可嚇死我了!”
“媽?你怎麼把我帶回家了,我爸沒事吧?”說著探頭朝後麵望了望,看到唐教授好好站著,才又跌回枕頭上。
祁禹秋把他額頭針取下來,道:“你在錦昌那邊,是不是得罪過黃鼠狼?人老祖宗來找你麻煩了。”
唐夫人趕忙把今天事情簡單和兒子說了一遍,聽得唐鵬賦連連後怕,今天要不是那幾個學生和閔煜兩人在,他真傷了父親,醒來後可就能一頭撞死謝罪了。
“這小東西非說是你們先衝撞了它,它才報複你們。”祁禹秋晃了晃玻璃瓶,裡麵小黃鼠狼雖然被晃得站都站不穩,還插著腰指著唐鵬賦憤怒哇哇大叫。
唐鵬賦回想了一下,道:“沒有啊,我是真沒見過什麼黃鼠狼。”
祁禹秋看著玻璃瓶道:“你聽到了吧,人都沒見過那你,你是不是眼睛瘸了找錯人了啊。”
黃鼠狼岔開手,嘴裡發出呼呼聲音,然後比了個大拇指。
唐鵬賦由於被這東西附過身,和它之間還存在著一絲弱弱感應,自然也看到了玻璃瓶中小黃鼠狼,頓時嚇得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指著它道:“這、就是它想要奪我身體?不是,我是真沒見過它啊!”
祁禹秋彈了一下玻璃瓶,道:“它說,是你們隊伍裡人搭帳篷時,把它們家老窩扒了,你是領頭嘛,它就找你麻煩了。”
唐鵬賦簡直冤枉死,搭帳篷那都是在附近請來工人在乾,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就找上他了!
“那不成,我回去給他們打電話再給它搭一個?”他小心翼翼道。
祁禹秋嘖了一聲:“不用管它,我以為多大事兒呢,黃鼠狼窩到處都是,見地就能鑽,它就是給自己找借口,小東西還跟我玩心眼兒呢。”
黃鼠狼還是一副氣呼呼模樣,卻慢慢縮在瓶子裡不動了。
祁禹秋把一張聚陽符折成三角形遞給唐鵬賦,讓他隨身帶著,被黃鼠狼精魄附身,身上或多或少會被吸走一些陽氣,唐鵬賦職業又要經常和地下東西打交道,陽氣弱容易被不乾淨東西沾上。
解決唐鵬賦身上東西之後,閔煜二人便被唐教授夫婦硬是留下了下來,唐夫人招呼著家裡阿姨準備午飯,唐教授則帶著二人上樓去他收藏室欣賞他多年來收集藏品。
唐教授藏品多數是一些書畫,都好好保存在錦盒裡,隻有幾幅最近收來掛在展台中。他帶著祁禹秋二人從第一幅畫開始講起,畫朝代、作者和畫中內容等信息都信手拈來,中間穿插著小故事,聽他講這些東西並不會感到枯燥。
幾人走到一幅小畫前麵,唐教授指著畫上景物道:“這也是一幅沒有落款古畫,我是在鄉下一戶人家手裡收來。畫上筆觸風格雜亂,細細分辨後,我發現這上麵竟是那個朝代幾個書畫大家合筆,哈哈哈想來是哪個人閒得無聊才仿了幾人風格同畫了這一幅畫。”
那幾個書畫大家中,有一對是老死不相往來,互留文章大罵對方政敵,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兒。
祁禹秋看著畫上一處淺灘前山峰,道:“唐爺爺,你看這山,是不是和我們帶來那幅畫上山峰有些相似?”
唐教授戴上老花鏡,湊上前去眯眼仔細看,哎了一聲:“你彆說,這山峰走向還真是很像,你等我摘下來去比對一下。”
說著便小心翼翼把畫從展台中取了出來。
三人帶著畫下樓,把兩幅畫攤在桌子上對比後,唐教授很肯定道:“這就是一座山,我本以為這山是虛構,難道不是?”
祁禹秋心跳有些加速,問他:“您有和這座山相關信息嗎?”
“沒有,不過我有朋友是研究這一方麵,我可以去問問。”
“好,如果有結果,還請您通知我一聲。”
唐教授笑道:“這也算是件巧事兒了,你放心,隻要這山如今還在,那些老頭子肯定能認出來,我看這麼高一座山峰,怎麼也不會憑空消失了吧。”
祁禹秋笑笑,他們這一趟真是來對了,如果能找到這座山,事情就簡單多了。
吃過午飯後,唐鵬賦其他學生和也陸陸續續來探望他,所幸他現在已經恢複了正常,便坐在客廳裡和幾人聊了起來。
這次來學生是兩男一女,男生有些沉默,倒是女孩子比較外向,來時候手裡還帶了筆記本,見唐鵬賦精神很好,便挑了幾個問題和他討論起來。
師生兩個正討論熱切,又有人走進門來。
幾人看向門口,見到來人臉都沉了下來。
祁禹秋和閔煜也過去,進來年輕人穿著一件厚褂子,頭發散亂,滿臉胡茬,眼神也稍稍有些呆滯。
他走過來小聲道:“老師,我……我聽說你病了,過來看看你。”
“紀康成,就是你乾好事給老師臉上抹了黑,連累我們也受到其他人鄙視和偏見,你還有臉來見老師!”女孩沉聲嗬斥道。
紀康成抖了一下,沉默不語。
“恬暢!”唐鵬賦低聲攔住女孩接下來話,看向紀康成,“康成,事情已經過去,你也受到了應有懲罰,就不要沉浸在過去。你要正視自己錯誤,想辦法彌補,而不是整日頹廢。你曾經是我最得意弟子,我相信你隻要改正,在其他領域照樣能做出一番成績。
紀康成沉默著抬起頭,看著唐鵬賦,半晌才諾諾道:“……好,老師……我知道錯了,對不起。”
看上去越發呆滯。
他從自己外套兜裡掏出一個木雕小動物放在桌子上,然後轉身慢慢朝門外走去。
唐鵬賦哎了一聲,起身攔住他,從兜裡拿出一張卡塞給他:“密碼你們都知道,這錢算是我借給你,半年後連本帶息還給我,知道嗎?”
紀康成遲鈍扯了扯嘴角,眼珠轉了轉,看著他道:“謝謝……謝謝老師。”
等人走後,唐教授歎了口氣,這件事他也有所耳聞,年輕人想要早點做出一番成績很正常,但是抄襲彆人論文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可原諒。
祁禹秋皺眉,問唐鵬賦:“他是怎麼回事?”
唐鵬賦搖搖頭,女孩替他開口道:“紀康成這家夥抄襲另一個導師論文,被逮了個正著,那老師本來就與我們唐老師不對付,拿這件事大肆宣傳,現在我們這些同學在整個係裡都不受待見。”
這時一個男生開口道:“他……平日裡不這樣,學習很努力,也比我們有天賦,但是他女朋友劈腿富二代,他大概是太想做出成績了。”
“可惜是,抄襲論文被發現,他女朋友回老家時候也意外身亡了,他大概是受不了雙重打擊,整個人都變得遲鈍起來。”
“本來挺開朗陽光,現在說話都得放慢速度,大概是有些傻了。”
雖然被紀康成連累,但說起來眾人對這個同窗還是惋惜不已。
祁禹秋皺著眉:“可是,他並沒有抄襲,這件事還是好好查一下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