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聽明白了他意思,忽然伸手抱緊他,低低笑了起來,笑得胸膛起伏不停。
可他卻不明白魔尊為何忽然這樣高興。
過了許久,魔尊笑聲漸息,擁著他的力度卻沒有減輕,聲音沙啞在他耳邊道:“仙長,你是在埋怨我嗎?”
聞言,他不自在地撇過頭。
耳尖卻燙得更厲害了。
魔尊道:“其實我一開始,我也想把花刺在更顯眼的地方。譬如脖頸,譬如鎖骨……譬如心口。”他炙熱的大手一寸一寸存摸過那些地方,惹起他一陣戰栗,又道,“可我舍不得。”
“我想要仙長永遠都記住我,可我想到你以後一看見花便會想起我,又覺心疼。思來想去,便決定將刺青烙印在我一個人能夠看見的地方。而你,以後想要看見的時候,便可以看見……”
魔尊指尖輕撫著那朵花的花瓣,頓了頓,接著道:“……而不想看見的時候,便可以不見。”
聽罷,他指尖驀然一顫,忽然開口。
“我不想看到花,我隻想看著你。”
這回輪到魔尊沉默了。
“仙長,”許久,魔尊才開口,聲音沙啞,“這世上,所有人終歸都是會離開的,不過隻是或早或晚而已。”
他不說話了。
魔尊卻抱緊了他,換了話題,“說起來,我方才用來為你刺青的材料,是太古幽雲髓。這東西我可是尋了許久才終於找到,隻要染上,便永不褪色。而且我聽聞,血液流動得越快,上麵的顏色便會越鮮豔……也不知是真是假。”
魔尊笑著在他耳邊道:“方才我看得還不夠仔細,仙長,不如我們再試試?”
他已經疲憊得很,若往時,定然是要拒絕的。可今日,他沉默許久,卻隻是靠在對方肩頭,低低說了一聲。
“好。”
烏發如雲般鋪散,他軟在綿軟的被褥上,如同山巔白雪化開。
而銅鏡裡。
籠罩在黑暗之中的男人緩緩低頭,虔誠地吻在了尾椎那朵盛開得愈發豔麗的花上。
——
“哥哥要摘花,是要送給自己喜歡的人嗎?”
行走在花穀之中,各式各樣的鮮花盛開於周圍,足以令人眼花繚亂。
山風依舊溫柔繾綣在身側,念兒的聲音活潑。
他微微一怔,“為何這樣說。”
念兒理所當然地道:“因為以前大家都是這樣做的呀。”
以前……念兒所說的以前,大約是萬載之前了。
太古時代,風俗應當與如今有許多不同。
他正想解釋,卻聽念兒興致勃勃繼續道:“吾皇曾經教過念兒,不同的花有不同含義,念兒都還記得呢。”
她伸出小手,指著花穀之中的不同花兒。
“這是曦微花,代表熱烈真摯的追求和向往;這是紫鳶花,代表隱秘深藏的暗戀和傾慕;這是水蓉花,代表細水長流與相知相守;而哥哥方才摘的長生花,所代表的是……是……嗯,讓念兒想想……”
念兒歪頭思索。
半晌,才一拍手,開心道。
“長生花所代表的,是永不凋零、至死不渝的愛。”
作者有話要說: 為你刺青,是我秘而不宣的告白,至死不渝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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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發意外,遲來了更新,真的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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