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想到斯皮爾伯格基本上大多時候都親力親為、第二攝製組隻是從旁輔助的現實,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任由他去了。
6月份的海灘雖然陽光遍布,但實際上的溫度隻有攝氏度18度左右,甚是清涼。
加上海灘上一大片隻穿著泳衣拍攝夏日海灘場景的群眾演員,那就是更讓人心裡一涼了。
蘇韻看向把毛毯放到一邊,隻穿著一條紅色泳褲的湯姆,關切地問:“怎麼樣,能扛得住不?”
“沒問題。”湯姆熱了熱身,就動身前去就位。
這一幕拍的劇情是人們在發現大白鯊出現並且獵殺人類之後,從海裡驚慌失措向岸上奔跑的場景,而那個被大白鯊殺雞儆猴的倒黴鬼,就是湯姆飾演的小男孩。
所以讓他穿了一條紅色的褲衩——既是青春和活力的展示,也是暴力和危險的暗示。
反正蘇韻就此拍了多張他凍得哆嗦的表情包和解下毛毯後因為穿著“清涼”而不好意思的羞澀臉:真正的好朋友,就是要專業地全部記錄下對方永遠都不願回憶的黑曆史……
至於那些同樣穿著清涼的群眾演員們,有很大一部分是重金邀請了當地熱愛圍觀的本地人。
這是在經曆過在香江拍電影難以清場這個問題的蘇韻的建議,奉行的就是打不過就讓他們加入的原則:你們不是喜歡圍觀,趕也趕不走以至於總是入鏡影響拍攝嗎?
讓你們也成為鏡頭裡的一部分吧!
一人64美元的高薪誘惑之下,果然把這群圍觀黨給收攏成了群眾演員。
說實話,還挺占便宜的,因為圍觀黨很大一部分是依靠海洋為生的本地漁民,對冰涼海水的忍受力比普通群眾演員高,下水嬉鬨的部分大多都是由他們來完成——雖然從海裡跑上岸時,大多數演員臉上的扭曲表情也不完全是表演出來的就是了。
大概隻有設身處地地明白到作為演員的艱難之處,那些圍觀黨才能真正地共情,不再總是無意識地阻礙拍攝。
難得順利地完成了這一段劇情的拍攝,蘇韻就趕緊帶著毛毯去接應在劇情裡已經被大白鯊“吃掉”的湯姆。
“怎麼樣?沒事吧?”除了毛毯,蘇韻還給他帶了一杯熱可可。
雖然湯姆一邊喝著熱可可一邊多次表達他沒事,但不放心的蘇韻把戲份已經結束的湯姆帶回了她的房間休息:以湯姆的級彆顯然是和另外幾個大人一起住的大房間,所以蘇韻就把他帶到了自己的單人房間休息,還大方地把自己的床讓了出來,自己今晚睡旁邊的小沙發。
畢竟明天他繼父賽斯會應約過來接人,萬一湯姆恢複不好出個什麼毛病,那就和她之前答應好會照顧湯姆的承諾相背了。
把湯姆塞到被窩裡捂著,就連晚飯都是她順便送上來的,總之直到明天賽斯到來之前,湯姆是彆想下床蹦躂了。
“我很健康,我不需要休息!”被子底下的湯姆發出了微弱的抗議聲。
“每個病人未發病之前都是這麼說的。”蘇韻收拾好刀叉碗碟,然後繼續按住他往被子裡塞,照舊還是道德綁架的那一套操作,“我們可是好朋友,而且我還答應了要照顧你——你要是出現什麼問題的話,我就不好向賽斯叔叔交代了。”
湯姆掙紮著從被子的壓迫下露出一個金色的小腦袋:“那,我們的好朋友程度要比你天天晚上打電話的那個朋友要高嗎?”
“你怎麼知道我天天打電話?”蘇韻有些愕然:因為是旅遊景點的酒店,所以樓梯口那裡有一部能打國際長途的電話機。
顧及時差問題和工作時間,蘇韻都是選擇晚上打電話過去,與正處於白天的香江的家人聊一下兩邊的情況。
“我有次晚上起來,水壺裡麵沒有水了,打算到樓下水龍頭接一杯時,看到的。”湯姆黑著臉說。
看他這個計較的模樣,蘇韻有些無奈地扶了扶額:所以說,不要覺得小孩子之間沒有鬥爭——因為有時候,小孩子之間對好朋友的獨占欲,遠遠要比男女之間的獨占欲更為強烈。
“放心吧,你是我最好的好朋友。”因為那邊的都是家人,性質壓根就不一樣。
沒意識到被蘇韻言語裡的騷操作溜了一把,自以為已經得到滿意答案的湯姆,就十分放心地睡下了。
又是一個月明星稀的夏夜。
聽王嘉遽說完蘇阿婆最近精神特彆好,而且他和弟弟的音樂成績也有了明顯的提高,蘇韻抱著電話機,聊得那叫一個暢快。
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準備悄悄摸回房間時,不經意的一個抬頭,驚得她當場就是腳步一頓。
該怎麼說呢?
微藍淡白的月光斜照中,湯姆站在樓梯最上方自上而下看過來的那個眼神,活脫脫就是看到了一個吃著碗裡還瞧著鍋裡的負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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