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人總是會下意識地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說辭。
我不是在和我的好兄弟爭,而是在和橫插一腳的外人爭!
這麼想著,心裡麵那些愧疚和不安,似乎就真的隨之而減輕了不少。
當然,這樣的自欺欺人也就是一時的自我安慰,等到真的在電視台遇到了來錄音的陳柏楊之後,他又忍不住下意識地選擇了回避。
心情較之從前更為複雜,但無論是何人,都隻是覺得他和陳柏楊一時意氣吵了架,兩個人又都拉不下麵子來道歉,於是就形成這一副互不理睬的局麵。
媒體人對此倒是追得相當起勁,一改之前編“雙王爭霸”的激情,轉而去捕風捉影,打造出了一場所謂的“紅紫之爭”。
不明真相的粉絲們亦因為這些報道,一改從前互助友愛的氛圍,轉而開始針鋒相對起來,堪稱是又一場“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的真實案例。
被外麵的情況影響到,蘇韻和很多人都各自找上他們好言相勸,可惜兩個人都似乎是拉不下臉來,隻想等著對方的主動示好。
懶得理這兩個死傲嬌,蘇韻看完了陳柏楊的新曲,最後還是勸了一句:“彆太倔了,很多時候,感情就是這樣消耗掉的。”
陳柏楊有些為難又有些無奈地歎了一聲:“我當然也明白,但是……”
“彆再但是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約個時間,我們這些朋友一起去飲茶。”蘇韻看了看他眼下的痕跡,再聯想一下手上得到的好幾首新曲子,當即就明白了這家夥又是熬夜甚至通宵寫曲了。
雖然對於他們這些夜貓子來說,夜晚確實更有創作氛圍,但他心情本來就不好,還這樣熬下去,說不定就得出事。
果不其然,當晚正在書桌前一邊工作一邊享受“妖妃”的喂水果服務時,一個電話突然就打了過來。
“喂,我是……什麼?丹尼入了醫院?!”聽到這一句,蘇韻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看蘇韻這個模樣,莊隆垂了垂眼,悄無聲息地放下了手裡竹簽串著的果肉,安靜地聆聽起來。
“嗯,好,我一會就過去探望一下他。”蘇韻說完電話之後,側眸看向安靜地坐在一邊的莊隆,開口解釋道,“丹尼仔突發急病進了醫院,我一會要過去看看他的情況,順便商量一下後續的安排。”
看似是通知,但話語裡又顯然帶有幾分軟意——估計這算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深知蘇韻的性子,莊隆隻得在心裡歎了一聲,然後儘量作出了大方的模樣:“我知道了。”
且不說自己還是“沒名沒份”,即使是“有名有份”,這中認識的人突發急病進了醫院的情況下,也是不能隨便表示出自己的醋味的。
更何況陳柏楊那邊還有工作調整安排這一個堂堂正正的理由。
與其不依不饒,倒不如放手搏個大方得體的印象。
“乖啦,我很快就回來。”蘇韻親了他臉頰一口,這就拿著手袋出門。
到了醫院時,陳柏楊已經是蘇醒了過來,蘇韻示意匆匆趕過來的張榷嶸一聲讓他留在病房看護,然後就向醫生詢問起目前的情況。
“病人這段時間過度勞累,一下子放鬆下來卻又日夜顛倒繼續勞心勞神,所以就在積累到一個臨界點之後,爆發了出來。”醫生簡單和蘇韻解釋著情況,隻說陳柏楊就是太累所以累出了急性肝炎,注意休息和照顧的話,問題不大。
“早就說過你了,就是不信!”蘇韻白了低著頭一副知錯模樣的陳柏楊一眼,“明天又得見報了,說不定接下來一個禮拜的頭條都是你的病況報道!”
“我會處理的了……”陳柏楊聲如蚊呐。
“你這個樣子還能處理什麼,出院就趕緊找地方躲一陣子,免得到時說你得絕症,天天追著你咬。”在香江的部分媒體人眼裡,藝人一入院就是重症絕症時日無多……
“那正好,我剛剛搬了新屋,來我那裡住,保證狗仔不知道!”張榷嶸大大咧咧地說。
“你又搬新屋啊?”不止是蘇韻,就連陳柏楊也是有些無語了,“你現在的工作強度,一個禮拜都不一定能回去住一晚好嗎?”
“就是因為一個禮拜都未必能住一晚,我才要將屋裡弄得漂漂亮亮舒舒服服的,不然我哪裡有動力賺錢回家啊?”衣食住行裡麵,張榷嶸慣是最喜歡食和住這兩樣,當年不得誌時都舍得大半薪水花在租房上提高居住環境,那就更彆說現在人氣急升上位於是手頭更鬆動的現在了。
看他說得那麼的理直氣壯,蘇韻和陳柏楊一時還真的是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言語了。
“會不會打擾到你?”陳柏楊想了想,又有些擔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