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華淡淡道:“不要以為的效率像你一樣低。”
寧馥撇撇嘴,突然想起麼,又問道:“怎麼知道當時被控製了?”
如果不是發現了端倪,鐘華不會一直讓人扣著那篇稿件,也不會在聯絡時從側麵提醒她趁著聯軍空襲的時候離開。
鐘華看她把脖子支出去叫人洗頭發,病號服下麵瘦出兩根伶仃的鎖骨來。
他漫不經心地道:“的水平還是不錯的,寫不出那麼次的稿子。”
寧馥一下子笑了,“再誇我兩句,再誇我兩句。”
泡沫一下子濺進她眼裡,刺得她一個勁眨眼。
鐘華把毛巾扔在她臉上,“還沒同說,a國使館的新聞參讚找你做麼?”
寧馥委委屈屈地自己把泡沫擦了,“這事兒我本來想著跟大領導彙報的——”
她賣關子。
鐘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年輕的女人眼尾微微發紅,嘴唇卻揚起得意又囂張的笑容來,她道:“他來找我,是想賣個普利策給。”
“沒要。”
這是邀功呢。
鐘華彎彎唇角,“為什麼不要?”
寧馥一副慷慨悲歌的模樣,清了清嗓子,“自古聖賢儘貧賤,何況我輩孤且直!”**
鐘華被她弄得想笑,最後走過去給她把腦袋擦了。
還是誇獎了一句。
“做得好。”
寧馥頭上頂著塊毛巾嘿嘿一笑。
泱泱中華,“節義”二字,亙古有之。
*
休養了天,寧馥等人登上飛機的時候,她在叛|軍營地拍攝的視頻也發布了。
世界震動。
《中國的戰地記:的任務是說出真相。》
《她是無畏之》
《走入彈雨的女人》
法新路透塔斯社,乎是同一天發了她的先關報道。
說來也好笑,寧馥報道戰爭,他們報道寧馥。法國記蘭斯的文字和照片廣受歡迎,他自己也迎來了事業的第二春。
寧馥在飛機上閉目養神。
[叮——
當任務完成度:95/100]
寧馥在腦海裡點開背包查看了一下。
包裡有一座“十青獎”獎杯,兩座“黃河獎”獎杯。
還有上下兩盒的乞丐團夥社會調查母帶、一張來自平行世界的報紙、一張“練習生”寧馥的照片、一條“雪山新春大拜年”的視頻。
現在多了一段她在兩軍交火時像個傻子一樣衝到大街上抱小孩的怪阿姨影像。有點灰頭土臉,不過還算有些超級英雄的美感。
寧馥很滿意。
該有的都有了。
最後還有兩個格子,竟然已經放上了東西。
——一個她完全沒印象,一個她剛剛拒絕。
一個是一本西班牙語的詩集,她在腦海中點開看了下,一個字也沒看懂。後一個倒是標出了名稱,是個普利策獎的獎杯。
乾嘛啊,她沒要,放她背包裡乾啥?
下了飛機才知道這係統竟然還真有些未卜先知,普利策真的把她列入了候選人,而且也真的打算頒獎給她。
——倒不是因為她那段叛軍營地中的影像,而是頒給她之拍攝的迪賽卡和弟弟薩哈在難民營中的照片。
舉國沸騰。
世界新聞界投來的目光,聚焦在寧馥身上。
然後她就又懶洋洋地搞了個大新聞。
9月,普利策新聞獎發布,外國攝影獎*獲獎——中國記寧馥,拒絕領獎,以示諷刺。
光是國內媒體,就要把寧馥的電話打爆了。就連一直混在娛樂圈的李宇都忍不住試探地發消息給寧馥,想問問她有沒有空接受個“專訪”,哪怕說上兩句話呢。
中視倒是一如既往地擺著架子。
“寧馥是調查記部的普通記者,她隻是做了她應該做的工作。”她的領導鐘華接受了采訪。
記者麵對記者,更像是一場沒有硝煙的博弈。
“那中視怎麼看待寧馥拒領普利策一事?您怎麼看她這一舉動,真的是為了諷刺嗎?她在諷刺的是什麼?”
“中視尊,並且不會乾涉寧馥的選擇,”鐘華頓了頓,他當然知道記者後麵的個問題是在給他挖坑,他坦然地道:“至於怎麼看……”
他露出惡趣味的一笑,“她隻是覺得這樣更有趣。”
寧馥看電視直播看到這兒,嗆了一口水,咳嗽半天跟鐘華打電話,“非要跟搶風頭?”
鐘華在電話裡:“剛好,今天出院?接你吧。”
因為這句話,他被停職了。
一個休病假,一個停職不上班,兩個人在醫院外邊大眼瞪小眼。
寧馥最後說:“跟找陳苗去吧。”
她這次沒有和係統的十五年協定,任務積分滿一百,隨時都可以離開。
她想要的都拿到了,所有的紀念物都在背包裡,沉墜墜的不會被她忘記。
看在知己一場,走之,她也想給鐘華求一個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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