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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禪換了衣服回來,就見宅子門口隻有三個女生,其他人不見蹤影。
短發女生主動解釋說:“淩先生你回來啦,導演他們也去河邊了,一會兒就回來。”
淩禪點點頭:“嗯。”
點了頭,淩禪就站在宅子邊上,抬頭看宅子後的山,看了一會兒,就跟早上一樣,前前後後得走,對比著角度看山。
逢漠跟著淩禪走了幾步,就停在淩禪身後的位置,無言得看著自己的小短腿。
什麼時候能長到一米八啊……
淩禪太冷,三個女生不太敢跟淩禪說話,就沉默得站在樹蔭裡,但是不說話又感覺太悶。
短發女生不敢跟淩禪搭話,卻看到逢漠跟著淩禪走啊走,走了幾步跟不上淩禪,就委屈得看著腳尖。
那樣子簡直萌爆了!
短發姑娘眨眨眼,蹲在地上,笑眯眯得問逢漠:“小朋友,你今年幾歲啦?叫什麼名字呀?”
逢漠堅定得回答:“一米八。”
短發小姑娘:“……”
另外兩個姑娘:“……”
淩禪準備抬起的腳一抖,方位走偏。
鬼夭很想淡定,但實在是淡定無能。
鬼夭再一次發出靈魂呐喊,鬼一、鬼忠你們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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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發女生聽到意外的答案,清咳一聲準備轉一下話題,一抬頭就看到了唐烊。
短發小姑娘一愣,立刻站起來拉住旁邊姑娘的手:“唉?警官小哥哥怎麼了,這衣服看起來不太合身啊。”
逢漠聽到聲音回頭。
不遠處,唐烊與杜丘寒一前一後的從河邊走回來。
杜丘寒的裝扮依舊。
唐烊穿著一件黑色長袖襯衣,襯衣寬寬大大的,套在唐烊身上顯得空空蕩蕩。
袖子很長,唐烊的手都被遮了起來。
一看就不是唐烊的衣服。
唐烊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衣領。
這的確不是他,是杜丘寒的。
他的衣服掉在了河裡,他也沒準備換洗的衣裳,隻能光著,或者穿濕衣服。
杜丘寒見他糾結,就秉著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與愛,借了這件衣服給他穿。
杜丘寒說這衣服是沒穿過的新衣服,但唐烊總覺得這衣服上有著一種,讓他感覺到不自在的氣息。
短發女生跟另外一個女生嘀嘀咕咕,笑嘻嘻得說:“警官小哥哥跟天師先生出去一下,衣服都換了哦,看這尺碼肯定是杜先生的。”
另一個女生:“是哦是哦,發展好快!”
唐烊&杜丘寒:“???”
發展什麼?借衣服?
聽著兩個女生的嘰嘰喳喳,逢漠看看唐烊,看看杜丘寒,然後重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小短腿。
是時候想辦法快點兒恢複了。
腿這麼短,追淩禪都不好追。
鬼夭簡直熱淚盈眶。
他家主人終於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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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烊回來沒一會兒,導演跟四個老爺們也精神抖擻得回來了,導演他們回來,一行人繼續往下走。
宅子後頭那座山峰,導演沒有去過,並不了解那裡的情況。為了安全,淩禪打頭陣,杜丘寒斷後。
荒宅的後頭是一條小路,路不是很寬,隻能容納一個人行走。
小路荒廢,長著一人多高的荒草,荒草小路的儘頭是一座高山。
荒草將小路遮蓋,淩禪手裡拿著一把普通長劍在前方開路,將路上的荒草手動清理掉。
逢漠快速得倒騰著小短腿,跟在淩禪身後,幾個女生跟在逢漠身後,在之後是導演跟幾個男人。
杜丘寒在最後。
短發女生看到逢漠蔫噠噠飛奔著跟在淩禪身後的樣子,疑問:“上山來的時候,淩先生一直抱著娃娃不舍得撒手,這會兒怎麼不抱了?”
女二號似乎有心事,心不在焉得回答說:“……可能抱累了?”
短發女生:“哦。”
聽到對話的鬼夭:“……”
不是抱累了,是嫌棄腿短了。
逢漠一巴掌把鬼夭拍成禁言。
淩禪不著痕跡得看了逢漠一眼。
逢漠跟在淩禪身後,走得很認真很努力,那樣子,還真的挺萌。走到一半,宅子後頭的山能看得清晰。
淩禪扭身,把逢漠抱起來。
逢漠的骨骼發育完全,但畢竟剛剛好,運動量太大估計對骨骼也不好。
嗯,對,不能走太久。
淩禪抱著逢漠,看著前方的山。
那座山比他們上午爬過的要陡峭很多,山的坡上還有一些亂石,看起來像是山體地震翻滾了之後形成的。
山上除了雜亂的石頭,樹木還有些禿,明明是夏季,草木卻將近枯萎。
唐烊看著光禿禿的山:“好奇怪啊。”
明明是夏天,山上怎麼就沒有綠意?
唐烊自言自語的話,沒人回答。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裡有著不應該出現的荒涼,但他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荒涼,淩禪也看不太出來。
再靠近,小路兩側突然出現針骨樹。
眾人看到骨針林,紛紛拿出外套。
唐烊拽了拽襯衣的衣袖。
哼哼,這次他也不落後。
淩禪卻停下腳步,開了天眼。
在靠近那些樹後,淩禪看到樹葉上有類似於臉的紋路,那些紋路像是活著,還會扭曲掙紮。
看到這些有臉部紋理的樹葉,淩禪明白了這座山為什麼有些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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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漠看了看伸過來的針骨樹的樹枝,並沒有伸手接,而是翻手拿出一把匕首,直接砍向樹枝。
樹枝斷裂,流出血色的汁液,還伴隨著淡淡的血腥氣。
逢漠:“果然是。”
跟著上山來的導演:“什麼?”
淩禪說:“這裡的針骨樹不是普通的樹,它們吸收著陰氣成長,有了靈智。成了介於精怪於陰靈之間的異類。”
見幾個女生側頭去看,淩禪說:“這裡的所有樹木都有陰氣,彆被它們的枝葉刮蹭到。這些樹葉邊緣的利齒與山下的那些不同,它們很鋒利,可以瞬間劃破衣服皮膚。隻要破口那會被吸收一縷陽氣。”
陽氣要是儘了,那就隻剩下陰氣,沒了陽氣的人,不是死亡就是即將死亡。
淩禪他從宅子門口察覺到的陰氣,估計就是這裡的樹發出來的。
幾個女生瞬間遠離。
信心滿滿的唐烊:“……”
合著他借的這身襯衣沒啥用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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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禪往前走了幾步,手裡的長劍連揮,風聲連帶著劍氣出現,精準得砍在針骨樹下的地麵。
地麵被長劍砍得裂開一道口,露出一截森白的骨頭。
導演頭皮一麻:“什麼東西?”
淩禪:“白骨。”
唐烊伸頭看:“應該是臂骨。”
導演:“……”
淩禪長劍輕挑幾下,一具完整的白骨出現在眾人麵前。
淩禪一路砍過去,在樹下一共發現了三十多具白骨,大部分白骨都很完整,隻是隨意得埋在地下,針骨樹的樹根糾纏在白骨上,又深入泥土,顯得有些恐怖。
隨後,在距離山腳最近的地方,淩禪發現了一具特殊的白骨,白骨從腰間斷裂粉碎,看樣子是被重物砸碎的。
除了那一具,其他白骨都完好無損。
導演看著地上的骨頭,腦袋展開了各種猜想,這些骨頭們是誰,他們又為什麼在這裡……
導演低聲開口:“村民說,這個宅子裡的人莫名其妙失蹤了,你們又說什麼縛地靈鬼,那些人肯定是死了的,這些白骨……不會是宅子裡的人吧?”
唐烊職業病發作,圍著白骨走了一圈,最後得出結論:“基本上判斷,這些白骨應該不是一個時期的。”
唐烊指了指最後挖出來的幾具屍骨,包括那個腰被砸斷的人骨,說:“目測,這幾個應該是最早的,都是男性,看骨齡,大概是在30-40之間吧。大概啊,時間太久了,我也不能確定。”
唐烊:“村民們說宅子主人攜家帶口來的,不可能都是男人吧。”
看著滿地的骨頭,導演想哭:“淩……淩天師,我們還要不要繼續上山?”
他隻是單純得想解決劇組裡的事情,誰知道這命案還能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簡直要了他的老命了。
淩禪:“不上了。”
唐烊:“這骨頭怎麼辦?”
淩禪:“報警吧。”
唐烊:“???”
這不是天師接的案子?
淩禪:“有命案,難道不是報警?”
唐烊:“……”
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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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不好走。
警察們爬上來的時候太陽早就下了山,天都黑了,等他們把屍骨們一一運到大宅子門口的時候,已經將近半夜。
唐烊與一眾警員忙活完,就見淩禪、逢漠、杜丘寒三人麵色嚴肅得看著宅子。
導演他們距離宅子大門遠遠的。
唐烊走過去一看,發現宅子的大門大開著,一股股陰冷的氣息從宅子們往外冒,不要錢一樣。
唐烊:“看什麼呢?”
逢漠抬手。
他的指尖泛起淡淡的紅光,紅光在唐烊眼皮上方的虛空遊走,最後形成一個複雜的圖案,圖案閃爍了一下就,沒入唐烊的瞳孔。
唐烊隻覺得眼睛一涼,再睜眼,就看到宅子裡紅燭高掛,紅綢翩飛,人來人往的,特彆熱鬨,
不知道是不是經曆了太多,唐烊看到這詭異的場景,居然淡然了:“這是乾什麼呢?”
淩禪:“縛地靈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