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漠與淩禪的精血可以共鳴,共鳴後能感受到其餘兩件驅魔法器的所在, 現在陣法已破, 人們脫離魔王控製, 沒有了生命危險,他們的任務主要就是尋找羅盤了。
地鐵裡除了自己人, 已經沒了其他人,逢漠直接舉起令牌,讓淩禪在令牌上滴精血。
付睿岩往前走了幾步, 走到逢漠身邊不遠:“那個,不是,淩先生,你們就在這裡共鳴?會不會……”
鬼夭有些樂, 嘴快:“就是滴幾滴精血的事, 讓你說出來怎麼有一種在荒山野嶺裡洞房的羞恥感?”
白亦司等人:“……”
本來沒那種感覺的。
淩禪抬手的動作一頓:“……”
逢漠看到淩禪的動作,就懶洋洋得看了付睿岩一眼, 說:“那兩隻七級魔王在被我打散前,說這裡的陣法其實是針對我們來布置的,目的就是為了困住我們。”
淩禪抬頭看逢漠:“困我們?”
逢漠咬破舌尖:“嗯。前邊那個女生說原生魔王匆匆忙忙在找東西,這兩隻七級魔王又說原生魔王布陣是為了困住我們。”
白亦司恢複了人形,長袍翩翩的模樣, 他把散開的銀發束起,皺眉:“魔王困住我們是為了找東西?什麼東西是需要控住我們才能找?”
許君清:“又或者說, 我們如果在外麵, 就會阻止魔王找到東西……我們會阻止的……”
許君清&白亦司齊聲:“羅盤!?”
邵辛延倒吸一口涼氣:“那可是鎮魔陣的核心陣點, 是鎮壓魔氣的關鍵所在,魔王難道不應該怕羅盤?它們找羅盤做什麼?”
許君清推測:“如果不是使用,那就很可能是銷毀。”
邵辛延:“那可是陣法中樞……”
一旦羅盤沒了,那整個陣法也就完了。
鬼夭看向逢漠與淩禪。
逢漠先前就有猜測,他噴了一口舌尖血在令牌上,說:“不管是與否,我們先下手把羅盤找回來總沒錯。”
淩禪也直接咬破舌尖。
舌尖精血噴在令牌上,令牌亮起來。
淩禪與逢漠同時閉上眼,細致得感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回饋,其中有一條牽引若隱若現,在很遙遠的南方。
應該是陸域的七星誅魔劍。
除了南方的一條,淩禪與逢漠還感應到了另外一道,若有似無,但方位有了。
逢漠與淩禪對視一眼。
逢漠立刻收了令牌,與淩禪一起轉身,然後兩人並肩就往地鐵口走,他們的腳步很快,眨眼的功夫就走了老遠。白亦司、邵辛延他們反應過來後立刻跟上。
邵辛延在淩禪身後一路小跑:“淩哥,你們感覺羅盤了?我們這是去找羅盤?”
淩禪:“嗯。”
.
因為剛才的列車事件,地鐵裡現在沒有人停留,淩禪與逢漠大步流星,很快就到了地鐵口。
到了地鐵口,淩禪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爺子沿著台階的邊緣,正一步一步得往下走。
老爺子穿著一身中山裝,眉心豎紋明顯,看起來年紀不小了,卻脊背挺直,腿腳方便。
淩禪腳步微頓。
邵辛延也跟著慢下來,他看到老爺子往地鐵下邊走,就提醒說:“老先生,下邊的地鐵壞了,今天不能運行了。”
老爺子抬頭,看了看邵辛延,笑了笑:“沒關係,我是來找人的。”
邵辛延:“人?下邊沒人啦……”
老爺子已經錯開了他們,笑著說:“有的,她一直都在。”
邵辛延好像明白了老爺子要找的人是誰,他扭頭看向淩禪。
淩禪停下腳步,沒說話。
老爺子腳步堅定得走著,說:“我自小在山裡長大,拜了一位大師學過一些道法。成年後,師傅讓我下山練心。”
“下山後,我認識了個善良的姑娘,她溫柔漂亮又不失灑脫,很耀眼,我們相戀了。”
淩禪轉過身,看向老爺子。
盛夏,上午十點鐘的太陽很耀眼。
地鐵口上的建築把下地鐵的台階分割成兩半,一半陽光普照,一半是陰影籠罩。
老爺子單手扶著牆,一隻腳站在陽光線上,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陰影裡:“我會道術,天賦不錯,內心很有優越感,有些看不起普通人,因此得罪了不少人,還有一些血仇。”
“那些人千方百計打聽到了我的背景,還找了好幾個天師在半路埋伏我,他們想殺了我。”
“他們埋伏我的那天,天氣很好,我跟我心愛的姑娘出門踏青,然後遇到了偷襲。我沒死,但我的姑娘死了。”
老爺子的身子突然晃了晃,邵辛延跟著一抖,下意識得想去扶老爺子。
但老爺子自己扶住了牆,保持了自己身體的平衡,扶著牆,老爺子腳步不亂。
他一腳落下,另一隻腳抬起,跟著踏進陰影裡。走進陰影後,老爺子挺拔的身體突然就佝僂起來,仿佛老了十幾歲。
老爺子的聲音從陰影裡穿出來,帶著悲涼:“她為了救我,死在了我的懷裡,她流了很多很多的血,身體逐漸冰涼,魂魄還要消散。”
“我傾儘所學,護住她的魂魄,後來我又散儘修為,讓她安全得入了輪回。”
邵辛延抬頭看淩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