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塞上曲14(1 / 2)

方楚楚把那包東西拍開,悶悶地道:“你不要試圖賄賂我,我現在就是很生氣。你可值錢了,三百兩銀子呢,卻這般不看重自己,總是去做這些危險的事情,若有什麼閃失,我豈不是虧大了,我說的話,你都不放在心上,陽奉陰違,我這個主人做得好沒意思。”

阿狼把一隻手伸到方楚楚的麵前,平攤開:“喏,我讓你打。”

說打就打,一點不和他客氣。方楚楚咬了咬嘴唇,“啪啪啪”地打了阿狼好幾下。

他的手掌寬厚而結實,硬邦邦的,方楚楚打了幾下,把自己的手都打疼了。她抬眼看了一下阿狼,卻見他的嘴角微翹,眼睛裡帶著明亮的笑意。

方楚楚氣餒了:“皮糙肉厚的,打你也沒用,你光長力氣、不長腦子,我不和你計較了,不然會變得和你一樣傻。”

阿狼把手收回來,背到身後去,掌心有點酥酥麻麻的感覺,他忍不住用手指頭撓了撓。

方楚楚的眉頭糾結成一小團:“你是不是受傷了,傷得厲害嗎?給我看看。”

阿狼轉過身子,解開了衣服,稍微提起了下擺,露出他結實堅韌的腰身,那上麵胡亂紮了一條布帶,上麵還有一點微微的血痕滲透出來。

方楚楚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摸了一下,心疼不已:“還疼不疼?”

隔著布條,她手指的觸摸宛如一隻小小的毛蟲,就是那種叫人癢得難受、又有點刺刺的感覺。

阿狼的皮膚起了一陣顫栗,他有點慌張,刷地一下又把衣服放下來了:“你不是說了嗎,我皮糙肉厚的,其實一點都不疼。”

方楚楚歎了一口氣,從袖子裡掏出一顆鬆子糖,遞過去:“看你受傷了,怪可憐的,我就不罵你了,喏,吃一顆糖,甜甜的,你就不覺得疼了。”

不行了,甜得牙都要掉了,阿狼心裡這麼想著,卻是微笑著接過了那顆糖果子。

陽光太盛,落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如杏仁、嘴唇如櫻桃、皮膚就像牛乳一般。阿狼又想起了今天喝的那碗酥酪,大約是一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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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狼在院子裡掃地。

小雞們對他已經熟悉了,圍在他腳邊溜溜達達地散步,有一兩隻膽子大的,還踩著他的腳麵跑過去。

方戰照例坐在那裡曬太陽,時不時還要指揮一下:“不、不,那幾片落葉留在那裡,彆掃掉,自然有情趣。”

崔嫂子又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對阿狼大聲道:“你彆聽老爺的,他的酸腐毛病又犯了,這鄉下院子,可不比他原來長安的府邸,留什麼落葉,過會兒雞仔就會扒拉得一團亂,阿狼,你可要掃乾淨啊。”

話還沒說完,小雞已經跑過去,在那落葉上麵“吧唧”拉了一泡黃坨坨。

方戰的臉都黑了。

“那個……爹、爹啊,你轉過來看看我嘛。”方楚楚小小的聲音在後麵響起來。

大大咧咧的女兒還從來沒有這麼輕聲細語過,方戰驚奇地回頭望了一下。

方楚楚俏生生地站在那裡。

她裡麵穿著一件素紗,外麵披了一件藕紫色的長罩衣,那罩衣輕軟如雲霧一般,縱然無風,也輕輕拂動,上麵繡著錯落有致的花枝,花枝的影子映在素紗上,有花影婆娑之意。下麵穿著一條留仙裙,色似翠羽、光似青金,明豔萬千。

她那一頭鴉黑的長發平日裡總是高高地束起來,今天卻柔軟地披散在肩背上,隻挽了一個小發髻,上麵斜插著一隻藍蝴蝶簪子。

陽光下的少女,帶著一點俏皮又羞澀的笑容,就如同枝頭搖曳的桃花,粉嫩嫩的。

方戰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楚楚,你這身衣裳哪來的?”

他忽然興奮起來,搓了搓手,“嘿嘿,我的寶貝閨女,你可終於長大了,就和你娘當年一般模樣,漂亮,我方戰的閨女就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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