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蘇蘇嗤笑一聲。
“好特麼養育之恩！”
“我把你殺了，再把你埋了，你是不是還得謝我斂骨之恩？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我？”
“這、這怎麼能一樣？”
“這有什麼不一樣？”溫蘇蘇輕笑，眼神卻冰冷，沒有一絲感情。
“溫明瀾，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我不該說你是綠茶婊，我低估你了，你是聖母婊加綠茶婊加白蓮婊結合體嘛。”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懂聖母。”
溫蘇蘇已經吃完了飯。
她靠在溫明瀾身邊，聲音清淡：“你儘管放心，我早晚會去告，這些人，一個也彆想跑。”
溫明瀾失魂落魄。
溫蘇蘇滿意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她目光，輕輕掠過孟悅如。
含著無儘笑意：“媽媽，您一定也想看到仇人被判刑。”
孟悅如手微微一抖。
溫蘇蘇沒有注意，她已經背著書包，離開了。
燕京一高今天月考，昨天就已經分好了考場。按照高考模式，每個考場三十人，國際班實驗班和平行班混合考試，座位座號全靠抽簽。
溫蘇蘇被分在第八考場17號。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溫明瀾也在第八考場，隻不過她是1號，坐在門邊位置上。
溫蘇蘇一進門看見她，當即就笑了。
她低頭看著溫明瀾，眼角帶笑：“明瀾姐姐今天要好好考啊。”
她壓低聲音，隻有兩個人能聽到，“不然，你作為罪犯女兒，就無路可走啦。”
溫明瀾臉色煞白，像塗了一層石灰，看不出絲毫血色。
溫蘇蘇找到自己座位坐下，慢悠悠擦著桌子，心情愉悅。
溫明瀾心慌意亂，下意識追隨著她身影。
而溫蘇蘇，隻對她一笑。
上課鈴響起，監考老師拿著試卷進教室。
第一門考是語文，拿到試卷後，溫蘇蘇低頭翻看著，越看越平靜。
修仙界二百年，她看過不少古籍功法，每一本都晦澀難懂，如今古文這方麵，對她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至於其他部分，她記憶力驚人，靈台清明，理解起來也越發熟練，那些做題技巧和套路都非常簡單，並不會被魔障迷了眼。
比較難……
是作文。
溫蘇蘇悠悠歎了口氣，看著作文題目。
“結合材料內容含義完成寫作任務，題材任選，詩歌除外。”
她盯著那一大段材料，很快看出其中立意，卻一時不知道怎麼動筆。
這篇文章立意是“愛”。
愛。
早八百年就被她拋棄在角落裡東西，怎麼寫呢？
她心，慢慢糾結起來。
已經是秋天了，窗外有大雁飛過，在空中排成“人”字型，黑壓壓。
一隻母雁身後，跟著一隻雛雁，它還會時不時回頭看看自己孩子。
雖然是鳥，卻比有人強多了。
溫蘇蘇垂眸，很快有了想法。
這世上最常見愛，是父母對子女愛，她不曾經曆過，卻可以想象。
溫蘇蘇寫完作文後，時間還剩了半個小時，她放下筆，趴在桌子上睡了。
第一排溫明瀾下意識回頭，看到溫蘇蘇姿勢，輕輕鬆了口氣。
果然，這個鄉下回來丫頭，學習成績就是不好。
今天試卷是難了點，可她竟然直接放棄，確是匪夷所思。
是她多心了，不該擔心溫蘇蘇其實是個學霸，一天天把自己擔心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畢竟，鄉下教學水平怎麼能跟燕城比？他們第一名到了燕城，也隻能是寂寂無名，泯然眾人。
何況溫蘇蘇本就平平無奇。
溫明瀾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剛考第一門，語文就放棄了，等考到其他科目時，她能怎麼樣？
不出溫明瀾所料，接下來每一科，溫蘇蘇都會提前趴下睡覺。
有時候提前半小時，有時候提前二十分鐘，沒有一次認真考完。
燕京一高考試采取32模式，因為他們高一沒有分科，所以考是語數外文綜理綜。
這麼多科目，足足考了兩天才考完，以至於周六沒有休息。
周日這天，溫江誠沒有上班。
他坐在沙發上問兩個女兒：“月考怎麼樣？”
溫蘇蘇懶洋洋倒在沙發上，“不怎樣！”
溫明瀾乖巧坐著，雙膝並攏，雙手放在膝蓋上，是名門淑女姿態，溫柔說：“我覺得自己考不錯，不出意外話，能進百名榜。”
溫江誠點了點頭。
“不錯。”
孟悅如心情愉悅，笑著說：“我們瀾瀾就是優秀。”
她目光瞥向溫蘇蘇：“不像有人，學習不好還不知道努力，單隻會在家裡氣人，不知道養她做什麼！”
溫蘇蘇接口：“是啊，養我是沒什麼用，但你們還得繼續養，是不是更生氣了？”
“你生氣也沒辦法，這就是你命！”
孟悅如果然很生氣，怒道：“早知道就不該生你！”
“我也覺得你們不該生我，誰讓你們生？”溫蘇蘇格外不解，惆悵地歎了口氣，“關鍵這事兒總不能怪我吧？”
“不怪你還能怪誰？”
“難道是我逼你們上床？還是我逼你們不戴套？”她冷笑，“你們生我之前也沒問我，現在倒怪起我來了！”
這話一出，彆說孟悅如，就連溫江誠臉都黑了。
他憋著氣，皺眉斥責：“小小年紀，胡說八道什麼！”
“這種話……是你們小姑娘能說嗎？”
孟悅如氣得臉色青青白白，指責溫蘇蘇說不出話，隻狠狠喘息著。
汙言穢語！這種汙言穢語，她怎麼能說出口？她怎麼敢說出口？她……
下意識看向溫明瀾。溫明瀾已經羞紅了臉，捂著耳朵不敢聽，低著頭不說話。
孟悅如心氣稍平。
這才是名門淑女該有樣子，這種話聽了都嫌棄臟耳朵，而不該大肆宣揚。
孟悅如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看哪個小姑娘像你一樣，嘴裡不乾不淨！”
溫蘇蘇不怎麼在意。
“我覺得還好吧，以前在村裡，他們總是聚眾看片兒，不算什麼。”溫蘇蘇慢悠悠說，“而且我今年十五歲，我初中同學都有當媽了。”
“我說幾句，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
她笑吟吟看著孟悅如，將她斥責全部堵回去，“畢竟，我沒爹沒媽沒教養。”
溫江誠倏然沉默了。
他頓了片刻，很快下定決心，“我會給你請家庭教師，教你貴族禮儀。這種話，以後不許再說了。”
“你們不再將你們不檢點汙蔑到我頭上，我肯定不會再說，這還不是你們逼？”
她輕笑一聲，看著孟悅如，“你明白我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