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蘇蘇嫌棄地看著他,“裝什麼呢?跟棄婦似的!好像我怎麼著你了一樣。”
藺成墨說,“你本來就要拋棄我,我沒有裝!”
溫蘇蘇無語。
藺成墨望著她,眼睛亮晶晶的,“為了補償我,你請我吃東西吧。”
溫蘇蘇側目:“你想吃什麼?”
“奶茶!”藺成墨斬釘截鐵,“上次買那個燒仙草奶茶,我很喜歡。”
燒仙草?
溫蘇蘇無奈動動嘴角。
那是上周六考完試,他們回家的時候,學校對麵正好有個賣奶茶的店,溫蘇蘇覺得天冷,就順手買了杯給他。
沒想到,他就這麼惦記上了。
一杯奶茶不算什麼,但溫蘇蘇絕不可能慣著他。
她提了提眉心,微微蹙著眉頭問:“你還是小孩子嗎?隻有小孩才愛吃甜的!”
藺成墨理直氣壯:“我就是啊!”
溫蘇蘇盯著他,但藺成墨絕不屈服,直直與她對視。
半晌後,溫蘇蘇歎口氣。
“行,放學給你買。”
藺成墨眉開眼笑。
溫蘇蘇無奈收回目光。
不過想一想,等自己離開國際班,去到實驗班,他在這個班裡沒有朋友,就要和以前一樣,一個人孤孤單單一個桌子。
那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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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溫蘇蘇回家時,看見孟悅如站在庭院裡,深冬的天很冷,寒風吹得她衣袂翻飛
她卻好像感覺不到冷,怔然望著遠處。
溫蘇蘇越過她進屋。
孟悅如扭頭看她,輕聲說:“她真的回來了。”
溫蘇蘇腳步一頓,回頭看孟悅如,“是嗎?你不是不肯相信?”
“我看到了。”孟悅如輕聲說,“她從我的陽台上飄下來,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很快沒了蹤跡。”
孟悅如盯著地板,眼睛裡沁出淚:“她在哪,你是不是可以看見她?你給我看看!”
“你或許並不想看到她。”溫蘇蘇殘忍地彎唇,輕聲說,“她是我的雙胞胎妹妹,當然和我長的一模一樣。”
“你瞧瞧我這張臉,和孟晚如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你真想看見她嗎?”
孟悅如猛地後退一步,臉上浮現一絲糾結。
溫蘇蘇淡淡回頭,進屋。
她無奈搖搖頭,能從陽台上掉下來的,是床單,不是靈魂。
那白影子,八成是哪個保姆洗的床單晾在天台上,被風吹下來了。
真特麼封建迷信害死人,啥都能聯想上去。
留下孟悅如一人悵然不已,望著天邊的夕陽,眼淚緩緩掉落。
她真的看到了。
一片潔白從陽台上落下,跌落在地上,但她下樓去看,卻已經沒了蹤跡。
問彆人,沒有一個人看見。
這樣奇怪的事情,若不是她回來了,還有什麼解釋?
深夜,溫蘇蘇的門被人敲響。
打開一看,孟悅如站在她門口,目光炯炯盯著她。
溫蘇蘇打了個嗬欠:“大半夜不睡覺,你玩詐屍呢?”
孟悅如幽幽開口:“我想見她。”
“見誰?”
“她。”
溫蘇蘇很快回神,指指手邊,“她在這兒呢,你跟她說吧,我先去睡覺。”
說完,“啪”一聲關上門,將孟悅如的視線,徹底隔絕在外。
孟悅如怔然望著牆角,輕聲說:“寶寶……”
“明浠?”
明浠和明瀾,是她給雙胞胎女兒取的名字。最後,明浠沒有用上,明瀾給了彆人的女兒。
她期盼著出生的孩子,誰都沒有用上他們精挑細選的名字。
孟悅如的心,猝然一痛。
她又一次敲響溫蘇蘇的門。
溫蘇蘇不耐煩地開門,瞪著她:“乾什麼?你不睡我還要睡!我明天還得上學!”
“我想見她。”孟悅如說,“讓我見她,怎麼樣都行?”
溫蘇蘇腳步一頓,揚眉看著她。
“讓你死,也願意嗎?”
孟悅如不由得躊躇,半晌後說,“除此之外。”
溫蘇蘇嘲諷一笑,“我就知道。”
孟悅如堵著她的門,不讓她關門睡覺,執拗地看著溫蘇蘇,“幫我。”
溫蘇蘇無奈,“讓我先睡覺,明天再談。”
孟悅如盯著她:“你確定嗎?”
溫蘇蘇煩躁不已:“我確定,你可以讓我去睡了嗎?不讓我去睡,你自殺,肯定就能看見她!”
孟悅如默默讓開位置。
溫蘇蘇再一次“啪”關了門,比上次更劇烈。
隔壁房間的溫明深穿著睡衣出門,眼睛都沒睜開,直接辱罵,“能不能有點公德心!鬨什麼鬨!大半夜打雷呢?”
樓下保姆們的房間,被他的吵鬨聲搞的,漸次亮起來。樓下一個個門口都探出頭,好幾雙眼睛,直勾勾往樓上看著溫明深。
管家不由得開口:“明深,這麼晚,你還是早點睡吧。”
保姆們挨個附和:“是啊,好晚了呢。”
溫明深:“……”
他頓時無語。
靠,他也是受害者好不好?怎麼鬨得像是他的錯?
溫明深看看夜色,也不好說什麼,隻道歉讓他們去睡。
轉身敲響溫蘇蘇的門。
溫蘇蘇打開門,驚天一聲怒喝:“溫明深你有病吧,大半夜敲彆人門,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樓下的燈,再次亮起。
管家含蓄委婉地勸說,“明深,真的很晚很晚了。”
溫明深閉目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