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深臉色漆黑。
他當年學習成績也非常優秀,在燕京一高名列前茅,可年紀前三這種逆天的學習成績,卻是他可望不可即的。
溫蘇蘇彎唇一笑。
“所以,我想玩就玩,想浪就浪。優秀的人總是無所畏懼!”
溫明深冷冰冰盯著她,“那就拭目以待!我等著優秀的溫同學,來跟我搶。”
溫蘇蘇輕笑一聲。
溫蘇蘇眉眼不動:“你儘管放心,優秀的溫同學不會讓你失望。”
溫明深一陣窒息。
然而,孟悅如像是沒有聽到的他們的話,怔怔望著溫蘇蘇,眼底浮現一絲劇烈的痛苦。
她問:“明浠肯原諒我了嗎?”
溫蘇蘇緩緩抬頭,看著孟悅如的臉。
許久之後,她輕聲問:“你的心底,就隻有明浠嗎?媽媽,同是你的女兒,一個愛之欲其生,另一個惡之欲其死,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孟悅如隻是追問:“明浠呢?”
溫蘇蘇收回目光,心底沒多少失望,淡淡開口:“明浠是誰?我沒見過她。”
“你明明說……”
“那是我騙你的。”溫蘇蘇斷然開口,不給她留一絲幻想的餘地,“世上本就沒有靈魂,人死了就是死了,你彆做夢了。”
“我不信……”
“我看見她了。她和你長得一樣……”
話音未落,溫蘇蘇往兜裡掏了掏,掏出一個微型投影儀,隻有半個巴掌大小。
她按開,將投影儀連接到手機上,按開文件夾裡的視頻,把視頻內容照到牆上,
潔白的牆麵,很快浮現一條視頻。
畫麵中的少女穿著溫蘇蘇的衣服,臉上妝容格外恐怖,眸中厚重的美瞳遮住雙眼裡的流光溢彩。
少女站在窗前,一個好看的特效崩裂開來,黑霧嫋嫋升起,十足的陰森。
溫蘇蘇壓低的嗓音,緩緩響起來。
孟悅如的臉,一寸寸灰敗。
這是她的夢,分毫不差。
她顫著,問溫蘇蘇:“你……”
溫蘇蘇笑:“眼熟不?熟悉不?驚訝不?”
“你壓根就沒做夢,是我把你喊醒,給你放的視頻。”
“不……”孟悅如咬著牙不肯相信。“夢境和視頻,我分得清楚,我又不是傻子。”
“但是加上這個呢?”溫蘇蘇抬手,搖搖手裡的藥瓶,“致幻的,吃的多了人畜不分。”
“有了這個再誘導你,非常簡單。”
那瓶藥,明明白白寫著名字,是致幻劑。
孟悅如怔怔看著溫蘇蘇,又看向那個投屏。
半晌突然蹲在地上放聲大哭,嘴裡呢喃著兩個字,仔細聽去,仍是“明浠。”
明浠明浠明浠。
為什麼明浠就那麼重要?
溫蘇蘇看著她,心底升起一陣暢快,同時又有些難過。
暢快於自己心願得償,能讓孟悅如受到該有的懲罰,又難過於她終此一生,或者兩生三生,都難以得到曾渴望過的東西。
有的人天生與旁人情分薄,哪怕生為子女父母,都難得到親情。
或許,這就是她天生的命數。
溫江誠看怎麼孟悅如崩潰的模樣,頓時憤怒地看向溫蘇蘇。
“明浠走了那麼多年,你怎麼……怎麼能利用她刺激你媽媽?你還有沒有心?”
溫蘇蘇摸摸自己的心口,半晌後輕輕一笑。
“心是什麼?”她滿眼無辜地看著溫江誠,“俗話說得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你們兩個狗東西,能生出有心的閨女嗎?”
“溫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好好反省你自己是個啥,再來問我!”
她皺皺鼻子,冷笑:“不然隻會讓人惡心。”
讓人惡心。
這四個字,讓溫江誠臉色陡然變得黑青。
溫蘇蘇又笑:“你倒也不必打著媽媽的旗號來責問我,你到底為什麼生氣,難道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溫江誠瞳孔微縮。
將明浠回來這件事情當真的,其實不孟悅如,還有他。
當年的事情,於他而言是畢生劇痛,是一生的懊悔。
這些日子,他每天都在煎熬,內心充滿糾結。一方麵會想,他的女兒若是活著,如今該是什麼模樣,有多高有多胖?另一方麵卻滿心的害怕,他畏懼著,假如那個女兒回來,會不會滿心怨憤奪走他的命。
如今得知,整件事都是假的,溫江誠許多時日的煎熬和痛苦都成了笑話。
他頓時惱羞成怒。
溫蘇蘇看著他的臉,嗤笑一聲。
溫明深搖頭,理直氣壯地看著溫江誠,“爸爸,你瞧瞧,她在笑話你。你真的不打算把家業交給我?”
“難道你真想等溫蘇蘇長大,去過乞討為生的日子?”
溫蘇蘇眼皮子一跳。
“彆聽溫明深胡說,法院判的一個月三百塊撫養費,我會支付的。”
溫明深冷笑,隨即拍拍溫江誠的肩膀。
“爸爸,你該做出選擇了。你現在交給我,我還能讓你和媽媽天天出國遊,去過好日子。”
“過期不候。”
溫江誠冷聲開口:“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