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煩,你害我害的還不夠慘嗎?”明煙不耐煩地甩了手機,頓了三秒鐘又撈了回來,眯眼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叫我奶奶?”
“比真金還真,不過我有附加條件,你說了,我哥沒有罰你,才算數啊。”鬱雲停翹著二郎腿,笑得狡詐。
他哥那人脾氣雖然好,但是強迫症和掌控欲太強了,明煙那狗爬的字都看不過去,何況她說粗話。
明小煙就等著被教訓到哭吧。他現在才發現,家裡住了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真歡樂。
“好呀,你等著。”明煙甜甜一笑,嗬,讓他等到地老天荒吧。鬱雲停這狗東西,還想繼續整她?做夢呢。
不過她都寫了好幾天的字帖了,鬱寒之的氣應該差不多消了吧?
明煙將寫好的五張字帖拿起來,跑去隔壁的會議室,敲了敲門。
自從明煙霸占他的書房之後,鬱寒之下午就在會議室處理工作事宜,男人戴著眼鏡,沉靜斯文地看著一堆報表和企劃案。
“進。”男人聲音沉穩性感,眼睛都沒抬,冷淡地說道,“有事?”
午後陽光從落地窗裡懶懶射入,男人沐浴在陽光下,坐姿優雅挺拔,五官俊雅如玉,說不出的安寧愜意。
明煙垂眼,將五張字帖慢吞吞地遞了過去。
鬱寒之手上動作一頓,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寫的歪歪扭扭的字帖,不僅字寫的醜,而且字帖上還沾了墨。
男人低歎,他小學一年級時都不會寫的這麼亂七八糟。
“隻有五張?”鬱寒之眯眼,抬眼看清她漂亮的小臉上還沾了墨痕之後,鳳眼閃過一絲的笑意。
明煙點了點頭,懨懨地說道:“鬱先生,我可能不是學習的料。寫了一天才寫好五張。”
鬱先生?男人眼底的笑意消散,英挺的眉頭擰起,心頭瞬間烏雲密布,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鬱寒之俊臉微暗,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來,握住她的手。
少女青蔥如玉的手指上都是練字染上的墨痕,漂亮的指甲也剪掉了,食指和拇指還有握筆太久留下的印跡。
鬱寒之伸手幫她擦掉臉上殘留的鋼筆墨跡,見她退後一步,漂亮的大眼睛紅紅的,身子一僵,聲音都啞了幾分:“明煙?”
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叫他鬱先生,第一次跟他這樣生疏,他對她是不是太苛刻了?
男人心臟微微收縮,眼神都暗了幾分。
“是我太笨了,從小到大除了吃喝玩樂,我什麼都不會,我知道你跟鬱雲停都是學霸,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還想著融入你們的世界,是不是很可笑?彆說你們了,我連華姿都比不上。”明煙越說越是難過,眼淚啪嘰地掉下來,“我知道你們都不太瞧得起我,我心裡都明白的。”
鬱寒之臉色微白,大掌用力地攫住她的胳膊,低啞地說道:“沒有瞧不起你,不要亂說。”
他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指尖都被燙得一顫。
“是我太笨了。”明煙小臉垂得更低,“我學不會。”
“慢慢來就好。”鬱寒之心口一緊,聲音低啞,這幾日她一直鬱鬱寡歡,小臉都不愛笑了,是他太苛刻了嗎?
“那我回去練字了。”明煙低低地說道,轉身默默回了書房。
鬱寒之俊臉沉鬱,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坐下來想繼續看文件,卻心浮氣躁,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男人放下手上的文件,進了隔壁書房,就見明煙耷拉著腦袋,一邊練字,一邊揉著紅紅的眼睛,書桌下的垃圾桶裡都是寫壞掉的字帖。
男人瞳孔微縮,一言不發地將她手上的鋼筆和字帖都丟進了垃圾桶,鳳眼幽深,沉沉地說道:“不練了。”
明煙險些歡喜地蹦了起來,真的不用練了?天知道她回書房之後,腸子都悔青了,就該撒嬌纏著他,不過撒嬌這招也不能老是用,於是這次換苦肉計,嚶,她都想好鬱寒之冷漠無情拒絕她,她被鬱雲停那老狗嘲笑三天三夜的苦逼模樣了。
“我今天還有五張沒寫完。”明煙弱弱地說道。
鬱寒之見她這樣,內心更加悔恨懊惱,好好一個開朗活潑的小姑娘被他逼成這樣,練什麼字,以後都不練了,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家裡不缺學霸,有他在,也沒人敢嘲笑她的字難看。
男人臉色沉鬱地拉著她進浴室,將她臉上和手上的墨跡仔仔細細地洗乾淨,然後沉聲說道:“以後我不會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情。”
明煙雙眼發光,驚喜地說道:“真的嗎?”
鬱寒之見她終於露出笑容,心情也不自覺地好起來,唇角上揚:“嗯。這幾日在家裡憋壞了吧,我帶你出去逛逛。”
“好。”
明煙心花怒放,換了漂亮的裙子,拎了包,看著不化妝也天生麗質的顏值,開開心心地跟著鬱寒之出門。
原以為鬱寒之要帶她去逛商場什麼的,結果黑色賓利車一路開到了風華會所。
“來這裡做什麼?”明煙愣了一下,今兒是藍氏和明氏的酒會,南城不少世家子弟都去了,風華會所比往日要清靜許多,“對了,華姿的酒會,你不去嗎?”
“嗯。”鬱寒之漫不經心地說道,那種無聊的酒會沒什麼好去的,明煙的事情更重要。
“鬱少。”會所的經理恭敬地出來迎接,直接帶著兩人上了頂樓的豪華花園套房。
明煙以前在風華會所常年包了一個包廂,第一次知道不對外開放的頂樓居然是露天花園套房。花園餐廳、健身房、遊泳館、套間,這裡簡直就是一個私人花園豪宅。
“頂樓不是不對外開放嗎?”明煙目光雪亮,難道風華會所是鬱家的產業?
鬱寒之沉吟數秒,淡淡說道:“朋友家的會所,等會帶你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