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九十九章(1 / 2)

趙鬱提筆蘸了些香墨,略一沉吟, 提筆在精美的雪浪箋上寫下了一句詩——“隻願君心似我心, 定不負相思意”。

他想了想,又在下麵添了一句——“還君明珠雙淚垂, 恨不相逢未嫁時”。

王湉湊近了看,見字跡娟秀樸質, 筆力柔弱, 分明是粗通文字且不常習字的女子筆跡,不由目瞪口呆:“郡王,您......怎麼會這麼多筆跡?”

據他所知,端懿郡王能逼真地模仿福王的字跡和福王世子趙翎的字跡, 難道端懿郡王連自己女人的字跡都練習模仿了?

這也太可怕了吧?!

趙鬱橫了王湉一眼:“你想什麼呢?內子字跡不是這樣的!”

蘭芝的字, 秀氣圓潤, 好看得很呢!

王湉的好奇心蠢蠢欲動, 實在是難以抑製,鼓足勇氣問了出來:“郡王, 那我的字......”

趙鬱眼中帶著幾分得意和促狹, 含笑看了王湉一眼, 另拿了一張紙, 寫下了一句詩——“人事多錯迕, 與君永相望”。

前世長夜漫漫,他偶爾會模仿大臣奏章上的字跡打發時間, 就是那時候學會模仿王湉筆跡的。

王湉:“......”

這的確是他的字跡, 有些像顏體, 卻比顏體更狂放些。

趙鬱想起前世王湉一直四處奔波,一直到三十五歲才與未婚妻成親,便道:“王湉,待孟家事了,你趕緊迎娶你那未婚妻吧,彆讓人家虛耗年華白白等著!”

王湉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看了趙鬱一眼,見他正看著自己,眼神誠摯,不由也微笑了起來,道:“郡王說的是,等此間事了,請郡王陪我去嶽家催婚去!”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過既然郡王都說了,他也得努力一次了。

趙鬱又去看他寫的“情書”,見墨跡已乾,便拿過蘭芝的香膏,眼波流轉遊目四顧。

在座的王湉、孫夏、孫冬、溫凉和溫和五人都有些慌慌的,心跳也都有些快,生怕被郡王點名。

趙鬱的視線最終定在了孫夏身上:“孫夏,你來吧!”

他把香膏遞給溫凉:“給孫夏塗抹嘴唇!”

溫凉左手扶著孫夏的下巴,右手無名指蘸了些桃紅香膏,塗抹在了孫夏的嘴唇上,又用尾指蹭了幾下,一個完美的唇妝便成了。

孫夏原本淺褐色肌膚,鳳眼挺鼻尖下巴,鼻尖還有一粒小米粒大小的痣,原本長相有些凜冽,被溫凉這麼一弄,乍一看還真像一個漂亮的鳳眼姑娘!

眾人不禁莞爾。

孫夏:“......”

趙鬱招手讓孫夏過來,讓孫夏在那兩句詩上輕輕吻了幾下,留下了唇印,又讓阿貴調了些淡鹽水過來,用手指蘸了些,灑在了雪浪箋上。

待一切齊備,他這才把信封封好,遞給了王湉:“這封信連帶這個錦匣,一起交給那姓關的稅吏!”

第二天上午,蘭芝洗漱罷,端坐在妝台前梳妝。

趙鬱抱了阿犬,父子倆坐在一邊的錦榻上齊齊看著。

這時候小丫鬟珍珠帶了小廝阿貴進來,阿貴隔著窗子在外稟報道:“郡王,王先生回來了!”

趙鬱聞言,忙把阿犬交給翡翠,自己起身出去了。

蘭芝見狀,心裡有些疑惑——趙鬱似乎有事瞞著她!

王湉把孟涵的回信給了孫夏。

孫夏正在細細檢查,趙鬱就進了外書房,他湊過去瞅了一眼,見信紙上龍飛鳳舞寫了不少肉麻的話,通篇隻有一個主題,就是孟涵他仰慕小娘子,要約小娘子見麵。

隨信是一個赤金鑲嵌紅寶石的手鐲。

趙鬱與王湉商議了一番,然後提筆寫了回信。

關稅吏拿到趙家小娘子的回信,當即去見孟敏世。

孟敏世小心翼翼拆開了信箋,嘴角噙著冷笑看罷,實在是忍不住,便又冷笑了幾聲,道:“我們這位家主,倒是不好處女子,偏偏喜歡招惹有夫之婦,天天玩這些卿卿我我香香愛愛的小把戲!”

關稅吏含笑道:“大人,小娘子和家主幽會的時候,咱們正可以兵分兩路,我以您同意見麵為理由,把那趙姓商人和他那些賬房夥計都請到咱們自家在運河邊的酒樓吃酒,一窩子麻翻,全部砍了,綁了石頭扔進運河裡;另派一隊人黑衣蒙麵,悄悄登上他家的商船,把守船夥計給砍了,船上的貨物全卸了裝車拉進城裡,大人意下如何?”

孟敏世想了想,道:“他家租借的宅子裡那些丫鬟小廝,也都一起殺了吧,到時候就報一個強盜入宅,殺死人命!”

關稅吏答了聲“是”,自去安排。

下午的時候,趙鬱忽然帶著韓香綾一起過來了。

原來韓香綾在運河邊有一個莊子,莊子裡的桃花全開了,她想請蘭芝帶著阿犬去住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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