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郡王府內院門, 進入一個花木掩映的小徑,有一道極隱秘的門, 門內便是端懿郡王外書房的後罩間與後院。
這個門隻有端懿郡王趙鬱和郡王妃能出入,彆的人要進入外書房,都要從正門進入。
趙鬱忙完了政務, 正和幕僚祁瑞在書房內說話,忽然隱隱聽到書房屏風後傳來咯咯的笑聲,正是阿犬的聲音,不由笑了,和祁瑞說道:“內人和犬子過來了!”
祁瑞對端懿郡王妃也好奇得很,忙道:“小可也宜向郡王妃和世子請安。”
趙鬱看了祁瑞一眼,見他生得俊秀, 頗有些書生氣, 便微微一笑,道:“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祁瑞一看端懿郡王的神情,就知道端懿郡王舍不得自己見他的郡王妃,不由一笑, 識趣地起身告辭。
待祁瑞離開, 趙鬱這才大步流星繞過屏風,穿過後罩房, 卻見葡萄架下蘭芝正抱了阿犬摘葡萄玩。
阿犬剛揪了一個青葡萄吃了,正酸得受不了, 此時見爹爹過來了, 當即眯著眼睛:“爹爹!爹爹!”
趙鬱被兒子喊得心都是酥的, 湊過去在阿鬱臉頰上親了一下,又趁機在蘭芝鬢角親了一下。
阿犬一見爹爹親娘親,就很不樂意,拈著手裡的一粒青葡萄就塞到了趙鬱口中:“爹爹,吃!”
趙鬱頗為感動——啊,我兒子知道孝順我了——須臾他就變成了苦瓜臉:“啊,好酸!”
怎麼這麼酸啊!
見爹爹上當,阿犬開心地笑了起來。
蘭芝也是笑:“也就你上他的當了,這葡萄還是青的,如何不酸?”
趙鬱一見妻兒就歡喜,簡直是控製不住自己,他伸手從蘭芝懷裡接過阿犬,左臂抱著阿犬,右手牽著蘭芝,一起在葡萄架下的木製搖椅上坐下,然後問蘭芝:“梁大和孟五來見你了?”
蘭芝點了點頭,便把孟五所求之事說了,然後道:“我記得按照《大周律》,孟氏若是被抄家,最嚴厲的懲罰是女眷沒入教坊司,十四歲以下童子充作官奴?”
趙鬱“嗯”了一聲,怕蘭芝心軟,轉移了話題道:“我剛讓人把上個月的邸報都送到內書房去了,你得空再看吧!”
蘭芝點了點頭,道:“阿鬱,以後梁家女眷再來求見,我要不要再見了?”
她是真心不喜歡梁明月,梁家的請帖,她從來沒應過,今日肯見梁明月和孟五,還是因為想看看孟五的來意。
趙鬱輕輕笑了,趁阿犬不注意,湊近蘭芝又吻了一下,這才道:“孟氏倒台,武氏和梁氏要麼聯合起來和我死扛到底,要麼各自捧上利益與我結盟,我打算除惡務儘,先收拾了孟氏再解決武氏和梁氏。在此之前,我會儘力敷衍武氏和梁氏。”
蘭芝笑盈盈道:“我可不耐煩理會梁氏的女眷!”
趙鬱憐惜地湊過去,在蘭芝唇上吻了一下,毫無意外地被阿犬給推開了。
他笑了起來,道:“我之所以如此上進,就是想讓你快快活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歡喜誰就是誰,不喜歡誰就不理誰,不想見誰就不見誰,想怎麼任性就怎麼任性——不然,我一步步往上走,圖的是什麼?我就是想讓你恣意任性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