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生們在走廊裡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其他動靜,就又三三兩兩地回去了。
入江出來時手上還拿著薩克斯,此時見種島在走神,就順口邀請他去他房間聽薩克斯演奏,種島愣了一下居然答應了。倒是跡部眉心跳了跳,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幸村旁邊。
他們美其名曰找平等院有事,去敲了房間門。
意料之中沒有反應。
幸村側過頭:“健身房還是室內網球場?”
“室內網球場。”跡部道。
他們路過真田的房間,正好看到真田正盤腿坐在地板上,膝蓋上還放著一把刀。
“他怎麼帶過來的?”跡部有些奇怪,“管製刀具無法出入境吧?”
“誰知道呢?”幸村含笑道。
想象力豐富的立海大部長表示,部員的隱私我是不追究的,你想知道你就自己問吧。
跡部回想了一下種島前輩難得的恍惚的模樣。就算聽入江前輩的演奏也不想回房間,這背後的故事還是不要追究的太細比較好。當然他對入江前輩的演奏沒有意見。挺好聽的,就是聽久了讓人心煩意亂。
室內網球場在頂樓,隔著一個舞蹈房就是公共遊泳池。
五星級的酒店設施很齊全,跡部看了一眼國家隊安排就知道U17的讚助商來頭不小。他原本也想讓跡部家摻一腳,但後來得知國家隊讚助商這兩年都隻有平等院家,就若有所思地放棄了這個念頭。
此時他和幸村走到室內網球場門口,試探性地想要打開門。
門沒鎖。
吱呀。
果然,平等院和仁王在裡麵,而且看樣子比賽已經結束了。
跡部和幸村倒不覺得可惜——他們也看過這兩個人的比賽了,不止一次。
第一次仁王輸的一塌糊塗,整個人就像個小可憐一樣被平等院按在地上摩擦;第二次雖然仁王還是輸得慘,但已經比第一次要好很多了;而這一次,光從場麵上看倒是看不出什麼的,兩個人像是打了個普通的練習賽,除了出了汗有點喘以外臉色都不算差。
幸村瞥過平等院,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仁王身上。
仁王握著球拍,不算喘得厲害,臉色也還過得去,精神力隱約還蔓延在球場上,看起來消耗也不算大。
幸村打量了一會兒,有些驚喜:這說明仁王又進步了嗎?
“是你們啊。”平等院淡淡道。
他和仁王都隻帶了球拍就來了,現下隻彎下腰整理網球,而不用整理其他用具。
而網球是室內網球場提供的,一整框都被他們用完了,當然得他們自己收拾。
仁王也沒說話,跟著彎腰撿球。
幸村想了想,索性走到場上一起撿,順便問仁王:“感覺如何?”
仁王臉都要皺起來了:“部長,你體貼得我毛骨悚然啊。”
幸村失笑:“這是什麼說法?”
“不,你和跡部……”仁王想了想措辭,“我沒什麼不對吧?”
“是沒什麼不對。不過我作為部長,部員的每一個細微變化都要捕捉到啊。”幸村彎著眉眼,“不用這麼大負擔,不隻是你,真田,柳,丸井和切原,我也都在關注的。”
“……puri.”
“比如我就知道,你還沒幫切原補習。”
仁王頓了頓,把手裡的三個網球全都丟進球場旁邊的框裡。
他算了算比賽時間,皺起眉:“有補習的時間嗎?每天都有比賽……”
“小組賽結束後有三天的修整時間。”平等院在球場另一邊悠然道。
仁王:“……”
“你和真田可以商量一下怎麼給切原上課。”幸村說,“不指望你們教多少,但至少要保證功課的延續性,否則再開學我們就升上高中部了,他萬一掛科……”
“作為部長無法出賽,本大爺一定會大笑三天的,啊恩。”跡部涼涼地丟過來一句話。
仁王不敢相信:“我們升學了還要操心他的功課?!”
“或者你想個辦法讓他對學習上點心?”幸村道,“柳還是太溫柔了,說的話不夠有分量。是你的話,大概有些辦法吧?”
“畢竟是欺騙‘惡魔’的‘欺詐師’嘛。”跡部又從場邊丟過來一句話。
仁王:“……”
仁王從地上撿起最後一個球。
他猶豫了兩秒,轉過身用扔棒球的方式往跡部的方向一丟。
啪。
跡部抬手就接住了,順手就扔到旁邊的框裡:“怎麼,被說中了?”
仁王:“……”
他反手重新紮緊了自己的小辮子:“我就當你在誇我了。”
雖然“欺詐師”在這種說法下真的很沒有格調啊。
不,不對,他雖然“幻影”了跡部,可並沒有真心認同跡部的美學啊!格調這種說法果然還是不夠恰當吧?
“你們聊夠了嗎?”默不作聲已經收拾好另一邊球場的平等院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早點回去睡覺!明天還有比賽。”
“隻有前輩你有比賽。”仁王頂了一句。
平等院哼了一聲,啪地直接關掉了室內網球場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