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準備點,魏士俊說不定要來家裡吃飯。”
趙瑀愣了下,索性說:“我看免了,他一來,玫兒總找借口往前湊,我都快摁不住她了。”
事涉妻妹,李誡也不知說什麼好,試探道:“不然我問問魏士俊?”
“彆問了,我看他對玫兒沒那個意思。這男人喜歡女人,用不著說,從眼睛裡就能看出來。”
李誡一聽精神了,坐起身,用力瞪大眼睛,再使勁眨了兩下,“瑀兒,你怎麼知道?”
那表情分明是說,看我,快看我眼睛裡有什麼!
趙瑀忍俊不禁,捂著嘴笑道:“老夫老妻了,快消停消停吧。”
李實撇著小胖腿坐著,看爹娘笑,自己也拍著小胖手咯咯笑起來,身子還往前一竄一竄的,一不小心,整個兒往炕沿下栽倒。
李誡一把撈起兒子放回炕上。
李實更是樂不可支,還努力往前栽倒。
趙瑀笑道:“他以為你和他玩兒呢!”
李誡乾脆和兒子玩起“你摔我接”的遊戲,正是滿屋子笑聲時,門簾外響起蓮心的聲音,“……老爺,潘大人求見……”
笑聲漸漸停了,李誡摸摸兒子的小臉,“兒啊,等爹爹辦了這樁大事,什麼也不做,專門陪你和你娘玩三天!”
趙瑀失笑:“快算了吧,這話說了無數遍,沒一次作準。快去吧,彆讓潘大人等著。”
李誡出了房門,見庭院中那棵新栽下的梧桐,在微風中搖動著枝葉,濃翠欲滴,便知這棵樹已然成活。
他回頭笑道:“瑀兒,明年就能開花了!”
趙瑀抱著兒子站在門口,陽光照到廊下,背後是暗沉的影,麵前是燦爛的光。
她從暗影中走出來,潤澤的臉瑩瑩發光,“好,到時我們一起賞花。”
風吹過,樹葉輕響,李誡順手摘下一片葉子,吹著不成調的曲子,一路眉歡眼笑地來到簽押房。
潘知府以最大的毅力克製著,才沒抬手捂耳朵。
“大人,”他咳了一聲,“士紳豪強私吞兼並土地,私爐鑄銀,都拿到了實證和口供!”
李誡興奮得滿麵紅光,“好!我這就寫奏折,還有老潘,你去找楊知府,說我要彈劾溫老頭!”
“這……穩妥嗎?他和溫首輔一向交好。”
“我今天就能將奏折送上去,直接呈遞禦前。你拖住半日,他就是想給溫首輔報信都來不及!這是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他不笨,應該知道怎麼做。”
潘知府半信半疑,暗自想著怎麼措辭,領命而去。
李誡文不加點,半白半文,不消一個時辰寫了奏折,連帶卷宗,令人火速送往京城。
隔日午後,這封奏折就擺在禦案上。
當晚,秦王奉密詔進宮,直到子時才從宮中出來。
又過了兩日,正當相府四處發請帖,籌措溫首輔五十五壽辰之時,李誡彈劾溫首輔的奏折,在早朝上被念了出來。
李誡從官員家產異常之處入手,曆數官吏在征收稅賦時的貪墨行為。
官商勾結,壓低糧價,迫使農民用更多的糧食換銀子交稅;以銀子成色不足為由,提高稅銀征收比率;私爐鑄銀,賺取火耗銀子;秤兌作弊,壓低扣秤,層層盤剝。
無數農戶被賦稅征銀搞得交不起稅銀,隻能賤賣土地,充作佃戶,或自賣為奴。而這些土地,幾乎都被大地主暗中兼並。
總歸是富的越富,窮的越窮,老百姓早已困頓不堪。
李誡直言,溫首輔的稅賦策略,極容易造成民亂,理應早早廢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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