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1 / 2)

長媳(重生) 希昀 16406 字 6個月前

謝雲初後背貼著王書淮的胸膛,如同貼了個火爐,他雙臂從身後圈過來,嚴絲合縫覆住她每一寸脊梁,輕微的磨蹭隔著衣裳綻出癢意,謝雲初身子很快被他暖熨帖了。

謝雲初暖好自個兒後,便有過河拆橋的衝動。

“你把被褥扔哪去了?”

王書淮答道,“讓嬤嬤收走了。”

謝雲初:“......”

“兩個人睡一塊容易乾擾彼此,你起得早,我怕被吵醒。”

“寧願半夜凍醒?”他語調幽幽。

話雖這麼說,卻還是鬆開了她,謝雲初很快調整姿勢躺好。

“那你伸個腳過來給我暖著。”謝雲初理所當然道。

王書淮喜歡她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這是跟丈夫說話的語氣,

他側眸看著她,謝雲初乖巧躺在被褥裡,隻剩下一張白皙的小臉露在外麵,墨發鋪滿整個枕褥間,眼尾那顆美人痣輕輕往上一挑,無意間挑出一抹風情。

王書淮眼角漸漸繃緊,就這麼看著她,身子裡的渴望怎麼都壓不住,但王書淮不想嚇到她,身子還是克製住,他語氣溫和,

“試一試,若是這一夜你睡不好,明日我再挪個被子回來。”

謝雲初就由著他了。

出乎意料,這一夜睡得出奇的好。

身側時刻有個暖源,一動不動矗立在那兒,隻要她想,隨時可以汲取熱量。

王書淮想把她摟入懷裡睡,想起現在她還在嘗試階段,不敢輕舉妄動。

大約睡到淩晨,謝雲初胳膊隨意往身後一搭,這一下碰到了不該碰到的,她自個兒倒是沒有察覺,王書淮一瞬間被她弄醒,黎民在暗夜裡撕開一條亮光,後廊外投進來一些綽綽約約的光影,墨發不知不覺被撩開,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膚。

王書淮輕輕覆上去,一點點摩挲。

大約是覺著癢,謝雲初轉身過來麵朝他。

黑青的鴉羽整齊列在眼下,她睡相格外乖巧,他輕輕攏著她發梢,幫著她將碎發撩開,露出一張水嫩美豔的臉,整個人柔軟柔軟,幾乎任由他擺布。

朦朧未褪的睡意模糊了他的理智,薄薄的涼唇輕輕磨蹭她冰涼的耳垂,極致的一抹電流竄至她周身,謝雲初慢慢蘇醒,唇銜了過來,他的氣息一下子灌入喉嚨。

就在她懵懵懂懂之際,他一瞬含住她。

謝雲初呼吸頃刻被奪,身子不自禁繃緊,雙肩聳住似做抗拒,這樣的舉動越發讓男人生出掌控力,他整一個將她攏入股掌中。

溫度在狹小的空間攀升,急促的呼吸彼此交纏,

微涼的肌膚慢慢黏濕,細細密密的毛孔次第炸開,似乎有水液自那兒,自身子深處,又或是旁的地兒緩緩滑出。

*

臘月初一夜,長公主回府,夜深寒重,除了太太老爺們,不曾叫晚輩過去請安。

至次日清晨,天色剛亮,宮人自殿內緩緩推開清暉殿的大

門(),

¤(),

等候長公主與國公爺晨起。

大奶奶苗氏甚少起得這樣早,於晨風中打了個哈欠。

她扭頭看向謝雲初,見她麵頰泛著紅暈,整個人神清氣爽,頗有些羨慕,

“你怎麼這麼精神?”

謝雲初神色微頓,偷偷瞄了一眼身側的王書淮。

王書淮穿著一件玉色的袍子,長身玉立,眉目清雋一動不動,又恢複了往日金尊玉貴的模樣,誰能想到他方才在床笫間玩出那樣的花樣。

謝雲初經曆一番激烈的運動,出了不少汗,又擦洗了身子,渾身舒泰自然精神好。

“孩子鬨哭了,我便早醒了兩刻,這會兒精神著。”

苗氏沒多想。

王書淮輕輕瞥了妻子一眼,謝雲初裝作沒看到的。

不一會,朝雲出來喚眾人進去。

長公主撐額坐在暖閣裡的軟塌上,國公爺坐在一邊喝茶。

太太老爺們先進去行禮,隨後是少爺奶奶輩,最後由乳娘牽著孩子們進去請安。

孩子們小,一時約束不住,瑄哥兒便掙脫乳娘的手腕,跟在大郎林哥兒身後活蹦亂跳溜了進去,玥哥兒整整一歲,已經會走了,由乳娘牽著慢慢邁入門檻,大約是暖閣門檻過高,小家夥腿有些短,撲騰一聲,人就這麼摔在地上。

哭聲一瞬間蕩開。

許時薇和王書同嚇破了膽,一時誰也不敢動,

乳娘嚇壞了,聽到哭聲這才反應過來要去抱孩子,哪知道一個小小的人兒已經先伸出手攙起了弟弟。

珂姐兒一本正經跟玥哥兒說,“不哭不哭。”

小姑娘梳著雙丫髻,穿著件喜慶的粉紅襖子,人雖小,卻有一番氣勢,語調清脆又稚嫩,反倒惹來長公主與國公爺一陣笑。

“倒是乖巧。”

長公主卻道,“她是膽大,上回還敢盯著我瞧。”

許時薇見長公主沒有動怒,懸著的心落了落,飛快地將兒子牽過來,示意他跪下磕頭,

長公主看著玥哥兒憨傻的模樣,擺擺手,“不必了。”

大家看得出來,長公主心情沒有想象中差,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珝哥兒最小尚在繈褓中,這麼冷的天也就沒抱過來。

請了安,大老爺曉得長公主不喜孩子吵鬨,吩咐乳娘們把人接走。

國公爺帶著兒子孫子去了書房,留下女眷說話。

侍女奉來一碗燕窩粥,四太太見狀立即挽起袖子,要上前侍奉,長公主搖搖頭,突然往薑氏看去,

“你來。”

薑氏懵然看著長公主,打了個哆嗦。

長公主神色幽幽,“常聽人誇你命好,丈夫體貼,兒子爭氣,媳婦孝順,媳婦們就連懷了孕依舊爭先恐後伺候你,想必老二家的比誰都懂得如何服侍人。”

這是要給她下馬威了。

果然長公主回府,第一個要治的就是她。

薑氏如同

() 被雷砸在後腦勺,

整個人失魂落魄,

跟個呆鵝一樣。

身側大太太見她不動,悄悄推了推她,她這才慢吞吞挪向前,

還彆說,薑氏一輩子都沒怎麼伺候過人,這會兒看著那一碗燕窩粥,手都在抖。

長公主慢條斯理淨了淨手,目光平靜看著她。

薑氏咬了咬牙,絞儘腦汁回想媳婦們伺候的光景,慢慢學著做。

第一勺遞到長公主嘴邊,長公主愣住,往一旁避開,隨後目光冷戾盯著她,

“你平日是讓人喂的?”

她身為攝政長公主,雖事事由下人伺候,除了生病,卻也不至於叫人喂至口中,這個薑氏簡直是驕縱蠻橫之至。

薑氏見她臉色一沉,連忙跪下來。

“媳婦...媳婦知罪....”

長公主冷笑,“那你起來喂吧。”

薑氏雙唇耷拉著簡直要哭,又磨磨蹭蹭起身,重新去端粥碗,磕磕碰碰喂了兩口,長公主實在嫌惡,皺了眉。

四太太見狀,立即上前替換了薑氏,輕車熟路伺候道,

“我來給二嫂做示範。”

她輕輕攪動粥碗,見熱氣散了些,便擱一些在手腕上試溫,待妥當了再奉在長公主跟前。

長公主繼續喝粥,看都沒看薑氏一眼,隻吩咐道,

“今後你每日辰時來清暉殿伺候。”

薑氏聞言臉色一陣發白,渾身彌漫一種大難臨頭的灰喪。

不行,她壓根就不會伺候人,這不是平白受罪嘛。

薑氏骨子裡也有一股倔氣,既然已撕破了臉麵,她乾脆破罐子破摔,恭恭敬敬跪下道,

“殿下,媳婦知錯了,媳婦明白您並非真的要媳婦伺候,隻是想提醒媳婦以己度人,莫要苛刻旁人,您吩咐媳婦來清暉殿伺候,媳婦心裡實在犯怵,恐伺候不好您,與其回頭領罰,您還不如現在就發落媳婦。”

長公主輕輕將青瓷薄胎碗往桌案一擱,心想這薑氏總算是聰明了一回。

“薑氏,你想一勞永逸,我偏不許,不讓你吃吃苦頭,你又怎麼明白旁人的苦?你記住,你也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薑氏頹然坐在地上,訝然不語。

媳婦們看著長公主多了幾分敬畏。

長公主淨了手,又看向四太太,“家裡的事你應付得過來嗎?”

四太太心中發苦,麵上卻連連應道,“應付得過來。”

長公主瞥了一眼謝雲初,“我讓淮哥兒媳婦給你打下手,該是無礙的。”

四太太聽到這裡,心頭一緊,若是叫長公主知道她把謝雲初遣派去戒律院,她怕是要遭殃,薑氏前車之鑒便在這裡,四太太想著法兒給自己轉圜,

“先前雲初總說自己年紀輕,怕擔不住事,媳婦不敢讓她操勞,母親瞧著,從今日起,讓雲初幫著看賬目如何,上回我聽三嫂說,初兒算籌極好。”

長公主何等人物,一眼看出端倪,也知道四太太是什麼

算盤,輕輕嗤了一聲,無可無不可道,“隨你吧。”

她沒心思過問這些細致的庶務。

後來不知想起什麼,又沉吟道,“謝祭酒當年以注經著稱,骨子裡崇尚經史子集,雲初的算籌怎麼會這麼好?”

謝雲初上前來,如實答道,“少時母親離去,府上並無主母,我便替父親管家,一來二去便也熟了。”

長公主深深看著她,想起見過的總督府夫人,對著謝雲初生出幾分憐惜,終究是什麼都沒說,慢慢頷首。

最後又問起大太太,“老大家的最近老實嗎?”

大太太連忙替丈夫說話,“母親上回教導,他這回可聽到心裡了,這兩月都沒怎麼出門。”

長公主輕聲嗯了一下,至於三太太,自始至終垂首不語,長公主也沒為難她,自然也沒看她,朝雲這時遞來一些文書,長公主揮揮手示意眾人離開。

朝雲忙了一上午,至午時便去尋謝雲初,

今日長公主在府上,媳婦們都不敢偷閒,均來琉璃廳點卯,五少爺王書煦定了臘月十八娶周敏過門,三太太要過目婚禮儀程,四太太要準備宴席的事。

年底各處莊子收賬,全部落到謝雲初頭上。

至午後,沈頤遣人遞來請帖,說是後日小壽,請幾位交好的手帕交過去吃酒。

謝雲初立即便跟二太太薑氏和四太太告假,薑氏現在哪敢挑謝雲初的錯,悶聲不吭應下了,四太太卻舍不得謝雲初走,

“後日正有兩個莊頭來交賬呢,你非去不可嗎?”

謝雲初卻覺得好笑,這還是長公主回來了,四太太才敢讓她接手賬目,否則怎麼可能丟得下這撈好處的肥差。

謝雲初正要答話,一旁的薑氏冷冷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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