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想逃離人民的審判(1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11693 字 8個月前

臭流氓, 人人得而誅之。

鄉村生態最大的特點就是抬眼就是七大姑八大姨, 三句話就能扯上親戚關係,再不濟也是一條河邊的熟人。

殺父奪妻之恨, 也就是說在傳統文化中,有人侮辱了你的妻子, 那就相當於殺了你爹。

能忍嗎?是可忍孰不可忍。廣大人民群眾義憤填膺, 集體捋起了袖子。

彆狡辯!找老頭子?天底下都沒這樣的怪事。跑到婦產科找什麼老頭子。

明明護士已經拚命阻攔, 還強行闖入檢查室,不是耍流氓是什麼?也不看看這兒是什麼地方!婦產科來的不是大姑娘,就是小媳婦,找什麼借口。

說是無意,你無意, 乾嘛非得往這種地方傳,還強行破門而入,存的什麼歪心思, 把大家夥兒當傻子嗎?

毫無疑問,賀陽挨了頓揍。

跟隨他來的人雖然穿著綠軍裝,可是這個年代大家夥兒都流行穿軍裝, 所以居然沒有形成有效的威懾力,隨從也跟著挨了揍。

他們是練家子, 可雙拳難敵四手,《三個火木倉手》的主人公達達尼昂尚且在旅店裡被幾個人用棍棒、鏟子和火鉗打趴下,何況眼下他們麵對的是人民群眾的戰爭海洋。

護士姐姐當機立斷,立刻指引眾人去病區外頭打, 免得打擾了正常診療工作。

人民群眾響應衛生工作者的呼聲,直接將人拖出去打。

餘秋在旁邊跟個沒事人一樣,安慰了哭哭啼啼的媽媽,又指導她給寶寶喂奶,然後接了電話去樓下支援。

經過樓梯口的時候,她側過身子踮起腳尖,姿態輕盈又敏捷,直接從縫隙中穿了過去。

陳敏有些忐忑,小聲問餘秋:“咱們不管嗎?要是真打死了怎麼辦?”

餘秋不動如山:“涼拌。”

陳敏頗為不安:“那可是要鬨出人命案的,得負責任的。”

餘秋似笑非笑:“什麼時候他們為那些被他們打死折磨死的人負責,什麼時候再找人為他們負責吧。”

下了樓,她安慰惶恐的小姑娘:“放心,鬨不大的。”

能混上去的誰沒兩把刷子。這點兒小症狀就能把他打趴下了,那豈不是在侮辱正治鬥爭這4個字?

樓梯上的賀陽氣急敗壞地大聲宣布他的身份:“你們想乾什麼?想要攻擊無產階級.文化大格命嗎?”

帶頭揍人的病人家屬這才悻悻地收回了拳頭,卻跟著脖子不肯認輸:“我頭回聽說搞格命就是耍流氓。”

旁邊人紛紛附和:“就是。格命就是專門抓流氓的。”

他們才不怕呢,強龍壓不住地頭蛇,人多力量大,這還是在他們紅星公社的地盤上呢,一個外來戶還敢耀武揚威,裝什麼樣?

又是一輪新的扯皮,院長聞訊趕過來了,趕緊在兩邊勸和,還請父老鄉親廣大社員們賣他個麵子。

餘秋朝陳敏笑了笑,語氣輕飄飄:“走吧,院長肯定能壓得住。”

打也打過了,氣也出了,社員不會真為了這種事情就要人家的命。

普通百姓可不像某些人,不把人命當命。

他們進了診療室,王大夫頗為為難,眼前這人病情明確,就是鳥.銃傷,打鳥的時候,裡頭的小彈珠全都一木倉轟在了前頭人腿上。

這種鳥木倉的殺傷力有限,基本上不可能穿透內臟,但是現在皮下肌肉裡頭也很煩啊。

想想看,上百顆的小珠子,一個個取出來簡直可以要了人命。人的肌肉又偏偏是會收縮,受到外來刺激的時候,不由自主就會收縮。

肌肉一收縮,已經嵌進去的小彈珠就會隨著肌肉移動,給取出術增加了更大的麻煩。

王大夫已經忙了半天,也沒取出來幾顆。病人疼得嗷嗷叫,眼淚鼻涕齊下,簡直冤枉死了。

他好好在林子中走著,不就是采幾個蘑菇嗎?他這麼大的身量,總不會被當成野兔吧。

打了他的人嘿嘿乾笑,一個勁兒道歉:“老哥對不住,我以為是野豬。”

餘秋在邊上捂臉,感覺這位老哥還不如不開口說話呢,這哪裡是講和,簡直就是想挨揍。

眼看病人要跳腳,餘秋趕緊按住:“來來來,咱們先把這個腿上的傷的問題解決了。”

她轉頭招呼肇事者,“你也彆說笑了,趕緊去弄一塊大磁鐵。”

陳敏反應過來:“啊,就是跟廖主任一樣,打雞血!”

王大夫滿頭霧水,不明白她們在說什麼。

陳敏趕緊清清嗓子:“你不用知道,等著看我們變戲法就行了。”

肇事者雖然嘴上不會講話,行動起來倒是挺迅速。這又是現在鄉土人情的好處,因為住的地方近,大家夥兒都認識彼此,也不擔心對方腳底抹油,跑了。

沒多少功夫,打鳥的家夥就弄來了一大塊磁鐵。餘秋趕緊給磁鐵消了毒,然後將磁鐵貼近病人那條挨了木倉子兒的腿。

霎時間,診療室裡頭就發出齊齊的抽氣聲。

還真是跟變戲法一樣,那些小鋼珠全都順著傷口滾出來,啪啪啪貼在了磁鐵上。

處理完了皮下傷口,肌肉裡頭的鋼珠也不用擔心,還是拿磁鐵貼著。鋼珠都不跑了,直接拿鉗子撐開傷口,都不用費儘心思去夾,因為鋼珠會自動順著小孔吸出來。

那外傷患者立刻豎起了大拇指:“乖乖,到底是教授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樣。”

王大夫一點兒被輕視的感覺都沒有,反而與有榮焉:“我就說嘛,我們小秋大夫肯定有法子。”

現在的社員同誌們還真是淳樸,這大爺受了半天罪居然也不指責王醫生不早點兒找餘秋,反而挺慶幸的,虧得還有更好的辦法。

餘秋趁機做健康教育,打鳥也要看時候,不能隨隨便便開木倉。今天是打到了大爺的腿,最多就是多受會兒罪。

下次要是打到小孩呢?萬一打到人眼睛呢?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那打鳥的家夥趕緊一疊聲地保證,以後再也不犯了。他今天就是新鮮,今兒打到的鳥都歸這位老哥。

雙方握手言和皆大歡喜。

診療室裡頭其樂融融,診療室外頭院長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

這都叫什麼事情啊?亂七八糟的,就不能讓他們的大夫好好看病嗎?

院長敲著診療室的門,試探著喊餘秋:“小秋,你忙完沒有?忙完了出來說幾句話成不?”

餘秋開了門,伸出腦袋:“什麼事啊?”

院長指著賀陽狼狽不堪的模樣,苦笑不已問餘秋:“這怎麼回事啊?”

餘秋攤手,言簡意賅:“我正在給女病人做治療,他突然間衝了進來,門也不敲一下,婦檢室的門都被他衝壞了。人家女病人還沒穿衣服呢。家屬不發火才怪呢。”

院長頭痛,趕緊擺手翻過這一頁:“我們不說這個,這位同誌為什麼要過來找你啊?”

“你得問他啊。”餘秋不假思索,“我哪知道啊,我都沒跟他說上話。我也奇怪,他要看病的話為什麼要跑到婦產科去。”

簡直就是自己找揍。

陳敏緊張,下意識地拉了下餘秋的袖子。

她到現在也搞不清楚來人的身份,隻隱約聽到了什麼部隊之類的字眼。他們是當兵的,可是有木倉的。

餘秋衝她搖搖頭,就當著眾人的麵朝賀陽開了口:“你有事嗎?有事就直說吧,如果是谘詢病情的話,請儘量把病人帶過來,不能麵診的情況下,我沒辦法提供更多的幫助。”

賀陽的嘴巴都叫人打破了,說話的時候疼的齜牙咧嘴。

自從他得勢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如此大的虧了。這一頓劈頭蓋臉暴風驟雨似的暴打,徹底的撕破了賀陽的斯文麵孔。

眼下,這位軍管會的副主任甚至有些氣急敗壞起來。

他拍著護士站的桌子大喊:“你少在這裡跟我扯東扯西,我告訴你,那個船被我們攔住了,人也被我們捉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你趕緊給我老實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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