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先生為什麼在這裡?(1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14556 字 8個月前

餘秋回到下榻的飯店就開始滿世界的找報紙雜誌, 可以獲得更多關於釋放戰犯的消息

林教授他們參觀完了大阪的診所, 坐著新乾線返回。進房間的時候,老太太還在感慨, 新乾線的確快比火車快多了,人們出行也方便。要是國內也這樣的話, 那麼病人看病就要順暢多了。有些病人不是因為情況嚴重處理不了, 而是由於交通不便利, 耽誤了病情。

餘秋隨口應道:“沒事,以後我們有高鐵,不比新乾線差。同樣的速度,一杯水放在桌子上都不會搖晃的。中國高鐵技術,完全可以挺起胸膛豎起大拇指的。”

林教授笑了起來,有些感慨:“我是看不到嘍, 聽你說一說也心裡頭高興。”

餘秋驀地鼻酸,她伸手抱著林教授的胳膊:“您不要這樣說,您會太太平平長命百歲的。”

林教授頗為好奇地轉過頭:“那你告訴我, 我是什麼時候走的呀?我也好提前做好安排。”

餘秋立刻搖頭, 固執地強調:“沒有,您一直都在, 您沒有走。”

林教授哭笑不得:“生老病死那是人之常情, 哪有人可以一直活下去呢?上帝召喚我的時候, 該走還是要走啊。”

餘秋的眼睛紅了:“上帝才不會便宜您呢,上帝是最會叫人打工的,他派您下來是解除人們的病痛, 人類的病痛還沒有消除,他怎麼會招呼你回去?”

看她快要哭的樣子,老人隻好跳過這個話題:“你剛才在忙什麼呢?”

“我想找報紙。”餘秋抬起頭,遲疑道,“我不知道是我記錯了還是情況的確發生了變化。我印象裡頭中央大批國瑉黨戰犯,也就是釋放全部人,應該是明年的事情。明年差不多這個時候,也是4月份,蔣校長病逝了,心臟病走的。本來有可能開始的國共談判就又這麼結束了。”

林教授是個對政治毫無興趣的人,然而說到了苔彎問題,她還是來了精神。

無論如何,長期分離總歸不是好事,況且兩地還各自有親人,被迫分開又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她關切地問餘秋:“那後來是怎麼解決的?”

餘秋搖搖頭:“沒有解決。”

她歎了口氣,事情總是陰差陽錯,其實一國兩製的製度應該是說從主席就提起來了。餘秋也看了60年代談判提出6項共識,那應該算是一國兩製最早的雛形,而且更加大膽。隻不過後來隨著文格的發生,讓苔彎方麵有所顧忌,所以談判終止了。

從這個層麵上來講,餘秋相信領導人發動文格,最初的確希望不搞長線戰鬥,兩三年內就解決問題,因為苔彎始終是他的遺憾,他不會考慮不到大陸搞文格會對苔彎產生怎樣的思想衝擊。隻可惜很多事情的發展,不是他個人所能控製的,一場運動開始就會有無數人裹挾其中各有各的心思,最終事情朝著無法控製的方向擴散開來,連他自己都沒辦法收拾。直到他去世也沒有實現兩岸統一。

後麵幾十年的時間,雙方就是一個此消彼長的過程,不斷的有國家同共和國建交與民國斷交,為了維持住少的可憐的外交陣線,苔彎不斷的往外頭送錢。曾經的亞洲四小龍就在接連不斷的打擊中,經濟漸漸衰敗下來。

林教授頗為關切:“就沒有好辦法解決嗎?”

餘秋歎了口氣:“越拖到後麵情況越複雜,苔彎本身就被日本侵略了半個多世紀,原住民跟大陸遷徙過去的人之間又存在矛盾。國際局勢複雜,時間久了,島內對於國家的認同度並不高。”

官方媒體的宣傳是一回事,民間實際情緒又是另一回事。

餘秋他們學校也有苔彎留學生,是過來學習中醫的,說句不太好聽的話,在島內,自認為是中國人反而是異類。這話聽著紮心,卻是他們普遍認知的現狀。

人的感情都是被培養出來的,從國瑉黨後麵連續選舉失敗,就能夠發現民心向背。感情這東西很多時候是虛無縹緲的,充滿了捉摸不定。

反正在餘秋穿越回來之前,她跟同事偶爾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基本上一致認定和平解決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因為最好的時機也就是蔣家父子執政的時候已經過去,真正要解決的話,估計隻能動手打了。

可到時候又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美國肯定會橫插一杠子。但不解決,繼續往下麵拖的話,問題隻會更加嚴重。

因為時間越久,民族認同感就越淡薄。

彆說什麼血濃於水,當初美國白人基本上都是從英國過去的呢。獨立戰爭打起來不照樣直接將英國揍得落花流水。

成年人的世界談感情是件挺可笑的事,大家都是利字當頭。

外頭響起了敲門聲,餘秋趕緊閉上嘴巴,這個時代討論苔彎問題簡直就是找死。

她起身過去開門,團長在外麵跟她們說明天的安排,明天林教授還是跟隨代表團一塊兒去京都。

餘秋立刻來了精神,她來日本之後還沒有好好逛過呢,去京都逛一逛,感覺也很不錯。

說起來有點傷感,她穿過來的時候四舊已經被破的差不多了,很多老建築都徹底麵目全非。想要看時代風格的建築,反而是到日本能夠見得更多一些。

團長奇怪地看了餘秋一眼:“你去京都的話,北田同誌怎麼辦?他現在需要醫生跟進他的治療啊。”

餘秋目瞪口呆:“今天都已經拔尿管,可以正常小便了。我盯著他乾嘛?醫院有自己的醫生跟護士。”

她開個刀還賣給他們了不成?是不是等到人家出院了以後,她還要跟著出去伺候吃喝拉撒,確保他的夫妻生活幸福呀。

團長瞧著有些為難:“可這個手術是你做的呀,大家都盯著他的術後恢複情況呢。要是有什麼不好,咱們也臉上沒光不是?”

餘秋氣憤難當:“他要是不成天一驚一乍的,就沒那麼多事。還有她那個什麼朋友小川君,你們要想讓北田武恢複好,趕緊把小川弄走才是真的。不然的話,說不定哪天他直接拿了把剪刀又哢嚓一下,長好的命根子又被霍霍了。”

團長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不至於的。”

餘秋鼻孔裡頭出氣:“你可不要小看他們,日本人容易走極端,他們的民族氣質就這樣。”

這從他們二戰前期君國主義思想直接席卷全國,還有現在紅未兵表現的比國內更加狂熱就能看出來,他們很容易受情緒支配,所以容易被極端思想吸引。

團長歎了口氣:“那他以後要剪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先讓他恢複好吧。你放心,醫院這邊也有安排,你除了照應天恢複之外,其他時間可以到各個科室還有大學的研究室去好好看看。”

領導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壓根就不是商量的意思。和顏悅色,不過是賣你麵子而已。你要是不識相,那就彆怪領導不客氣了。

餘秋黑著臉,勉為其難地接受了代表團的安排。

好在團長所言不虛,她算是將醫院的各個科室都了解了一遍,還特彆參觀了新生兒中心,了解人家的運作流程。

這樣結合她關於新生兒科的記憶,等回到楊樹灣的時候,就能夠正兒八經地建立起屬於他們的新生兒病房了。

餘秋抓著自己記好的筆記,往醫院外頭走,不想卻被小川君攔住了去路。

她現在看到這個日本赤君就頭大如鬥,生怕他又要折騰出什麼新花樣。

“我已經看過北田君了。”餘秋耐著性子解釋,“他目前恢複的情況還好,後麵順利的話應該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小川君卻難得表現出害羞的模樣,一個勁兒的衝餘秋道歉,還對她不停地鞠躬:“您誤會了,我不是說這個,我們格命者是不把一點兒小傷痛放在眼中的。我們知道,主席一貫反對小病大養。我們決定等到北田君恢複健康之後,一塊兒前往中國。”

說著,他從口袋裡頭掏出三封信,認真地雙手送到餘秋麵前,“這個是我們寫給主席的信,希望您能夠幫忙轉交。”

餘秋嚇了一跳,三封信,還有誰呀?

小川君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當然是凱瑟琳啊。”

說著他愉快地笑了起來,“你說的沒錯,是我們思維太局限了,忘記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現在凱瑟琳也是我們的同誌。她迫不及待地希望和我們一塊兒邁上紅色中國之行。”

餘秋趕緊喊停,麻蛋,凱瑟琳要是跟著他們走的話豈不是她坑了這姑娘?她可沒讓他們這樣去團結人家。

媽呀,這也太可怕了,傳肖洗腦都不帶這麼快的吧,凱瑟琳這姑娘沒腦子嗎?居然能夠被小川君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凱瑟琳就算了。”餘秋認真地強調,“凱瑟琳有嚴重的花生過敏。中國很多食物裡頭都含有花生成分,花生油花生醬花生碎非常常見,而且我們的菜單當中不會標注的那麼明確。她去的話太危險了,你還是讓她打消這個念頭吧。”

小川君捏緊了拳頭,向餘秋保證:“沒關係的,我會照顧好凱瑟琳的。我們是格命伴侶,不會被這點小困難所打倒。”

餘秋真是要當場暈過去了,媽呀,前頭那金發大妞兒還因為跟金發小夥兒接了個吻直接休克,差點兒送命。這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都成了日本赤君的格命伴侶了,格命者就是這麼忽悠妹子的?

餘秋不由得緊張起來:“凱瑟琳的家人知道這件事嗎?他們是否同意?”

小川君不耐煩地揮揮手:“我們是格命者,不會拘泥於個人的小情小愛,格命首先就是要同舊的家庭決裂。”

餘秋滿臉嚴肅:“我說你們從來沒有領會過主席的精神。從父母身上學到的優良品質,是你們擁有的最寶貴的財富。能夠同父母好好說的事情,為什麼不講清楚?就算父母一時不能理解,也不是你們直接決裂的理由。格命本身就曲折複雜,在迂回中前進,既然要團結一切而以團結的力量,父母就是你們最大的支持。

凱瑟琳的事情也要跟父母好好商量,不要輕率做什麼決定。

你看北田君,當初選擇跟家庭決裂的是他,可是在他出事以後,費心儘力照應他的還是他的母親。

人要學會感恩,主席也說過,從母親身上學到的善良寬容,對窮人的慈愛,是他一生最寶貴的財富。”

小川君臉上流露出懊悔的神色:“餘秋同誌,我們的事就拜托你了,請你一定幫忙轉交我們的信件,我們要親自見到主席。我們要去中國,隻有在中國我們才能夠學習到更多。本來我們以為自己已經研究了主席的精神,沒有什麼不懂的。但是每次與你交談之後,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局限與膚淺,好像從來沒有學習過主席的精神。這實在太可怕了,我們迫不及待地希望去中國。”

餘秋隻能硬著頭皮收下信件,然後用好心告誡:“你們要學習的更加全麵係統,主席一直反對將他與馬克思列寧相提並論。馬列主義專著,你們也要好好的。”

小川君連連點頭:“我們一直在學習。馬克思說了,暴力是曆史的助產婆。主席說槍杆子裡頭出政權。這就是告訴我們一定要采取暴力格命。格命不是請客吃飯,你放心,我們從來沒有天真地幻想可以同他們坐下來好好談談,我們一定會以暴製暴,用格命的手段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摧毀一個舊世界,打造一個新世界。”

餘秋默默地走開了,小川君已經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即使沒有觀眾,他也能夠繼續慷慨激昂下去。

他站在醫院大廳裡頭,大聲演講,周圍人全都奇怪地看著她,也有年輕人朝他的方向會攏。

餘秋的心中浮現出一種難言的悲哀,假如那位老人家看到此時此刻,不知道將會是一種怎樣的感受?他會不會也感慨他們的人生,就這樣顛沛流離。

翻譯跟黑框眼鏡的領導走過來。

瞧見小川君的模樣,翻譯忍不住好奇:“怎麼了,這是?”

醫院的保安已經迅速趕過來,想要拉走小川君。醫院是需要保持安靜的地方,他們不管他究竟宣傳怎樣的思想,但不能在醫院裡頭如此大聲喧嘩。

小川君抱怨著,號召人們跟他一塊兒前往公園,他會在那兒進行進一步的詳細宣講。

餘秋搖搖頭,拿出了那三封信:“這是小川君托我轉交給主席的。他們希望可以去中國。”

凱瑟琳是美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這三封信應該接受檢查。

翻譯有些反應不過來:“檢查什麼?”

餘秋想衝著人翻白眼,當然是檢查裡頭有沒有炭疽杆菌之類的病菌呀。要是輕而易舉就將信送到了一國元首跟前,那真是直接送靶子上門。

黑框眼鏡的領導收起了那幾封信,點點頭表示:“我知道了,我們會儘快把信件傳遞回去的。你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吧,不然趕不上飛機了。”

餘秋大吃一驚:“趕飛機,林教授他們已經回來了嗎?”

翻譯在旁邊搖頭:“機票不好買,他們直接從北海道出發,然後飛去日內瓦參加世界衛生大會。”

餘秋難以置信:“這麼急嗎?”

黑框眼鏡的領導看了她一眼:“我們也是臨時接到的通知,原本計劃的名單裡頭沒有你,但是現在決定是你了。”

他的表情似乎也充滿了困惑,完全理解不能為什麼上頭非要點她。難道是因她他在日本手術做得好?

餘秋一顆心狂跳,她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上頭為何會突然間像是看中她一樣,給她安排這麼多任務。又是出訪日本,又是去日內瓦參加世界衛生大會,怎麼這架勢瞧著像是要培養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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