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傻呆呆地看著真真,條件反射般地說道:“這個還用問麼?自然是嶽公子。”
楠珺雖然年長於她,但對於這情愛之事,她在真真麵前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真真這個“過來人”自然有資格來“教導”她。
真真藏在袖中的手狠命地捏了捏,不急,慢慢來。
“你梳妝打扮是為了嶽公子麼?”
楠珺:“……那是為了捉弄四爺啦。”
“你讀這些個詩詞是為了嶽公子麼?”
楠珺:“……嶽公子不諳風月之事啦……”
“彆告訴我,你忙活幾天做的桂花糕還包得如此精致是要寄到四川給嶽公子。”
楠珺被莫名戳中笑點,笑道:“寄到四川?估計連渣都不剩了。”
真真默,這個時候居然還笑得出來。她雙手一攤:“嗯,沒有一樣是為了嶽公子,說說吧。”
仿佛被人拿到了犯罪證據一般,楠珺不由得緊張起來。這個,這個,雖然都和嶽鐘琪毫無關係,但也不代表我喜歡胤禛啊,這又不是非此即彼的關係,毫無道理嘛。
她狡辯道:“那個……那個……這一年來你和小書將店裡打理得井井有條,我也插不上手,閒來無事,隻有讀些書打發日子咯。”
真真又默,是誰偷懶來著?怪我咯?
“那個……那個……桂花糕,唔,去年給四爺做過一次,似乎他特彆喜歡吃,這桂花花期甚短,想到四爺吃不上德妃娘娘親手做的桂花糕也怪可憐的,我這不是起了憐憫之心麼?”
真真瞬間石化了:某人不打自招,明明除了小書,她們都不知道桂花糕的去處,現在被交代了個一乾二淨。
這茬留到以後再算賬。
“那你說說,自貝勒府回來,你一直傻笑什麼?”
“唰——”楠珺的臉瞬間紅了。
“珺姐,你臉紅什麼?”
楠珺能說她每天傻笑是因為從小善口中得知胤禛這大半年來未近女色,而那日自己恰如其分地阻止了某人積蓄大半年的洪荒之力麼?
她的心裡忽然有隻小蟲子在慢慢蠕動,輕輕的,癢癢的。
“沒……沒什麼,天太熱了。”
真真寒,深秋時節還嫌熱,是渾身燥熱吧?
“好吧,那解釋一下,你每日無處不在的傻笑究竟是為何?”真真不依不饒,勢有某人不承認絕不罷休之舉。
“有麼?哪有?怕是你賬本看多了眼花了吧?”楠珺嘴角扯了扯,埋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就要被人看穿,此時在做最後的掙紮。
真真:“……”
楠珺裝模作樣地起身望著窗外用手扇風,忽然,眼睛定住了,又是在那個街角處,好像閃過一道藍色的身影。
她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又是他麼?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今日又不是月圓之夜,他來做什麼?內心似乎被什麼驅使著,覺得很有必要下樓去看個究竟,可找什麼理由躲過真真的盤問呢?
這時,她看到了根叉杆。
她靠近窗戶,伸手抬起窗葉,焦躁不安道:“這屋子憋悶得慌,窗子打開些,多透些空氣進來。”
“嗖——”一道破空之聲,隨即傳來“哐——當——當——當——”異物掉落到地上的聲響。
“呀!”楠珺雙手捂嘴,故作驚訝道,“都怪我不小心,這叉杆掉下去萬一砸到人怎麼辦?”
真真默。
她嗖嗖幾下竄到門口,轉身對真真道:“這幾日對賬目也累了,沒什麼事你也早點歇著吧,我下去看看,萬一砸到人就不好了。”說完,一陣風似的衝出了房門。
真真被徹底打敗了,這個“老女人”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什麼時候才能認清事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