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劍尊肯收他為徒,估計他爹那個死摳門都要讓商鋪打折七日,普天同慶了。
白星現皺皺眉:“小葵妹妹說的是實話啊。”
路溪橋驚訝:“那葵姐的師父是誰,中州,不是,咱們整個世界,還有這樣的人物?”
荊問原本以為她是故意奚落自己,但她的眼神不含任何譏誚,隻是在敘述一件平常事。
荊問蹙起眉:“是他們兩人?”指的是與他齊名的兩位。
“不是。”項海葵頗自豪地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前輩。”
荊問知道這世上隱士頗多,項海葵這麼一說,真是激起了她的興趣:“不知你師父何門何派,姓誰名誰,身在何處?”
項海葵一句“我師父不當大佬很多年”險些脫口而出,硬生生的拗成:“家師避世清修多年,早已不過問紅塵是非。”
“你修的重劍,屬於戰劍,避世清修的師父不適合你。”荊問傳音過去,“你告訴我他身在何處,我去挑戰他,將你搶回來,讓你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強者。”
項海葵:???
是不是有病?
她提議道:“前輩,您要真這麼閒的話,不如去將關外的蜃妖給殺了?”
荊問不依不撓:“說。”
“我師父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不知道他在哪兒。”項海葵發現自己可以傳音了之後,立馬聲音傳入道辰意識海,“前輩?您還好嗎?”
陰長黎的聲音回應過來:“莫要擔心,我沒事。”
聽著聲線倒是還挺穩,不知是不是怕自己擔心,裝出來的。
項海葵正思忖著,突然被一陣音浪給刺激到了耳識。
是荊問以氣化劍,揮手在銀沙城樓上寫出一個“邀”字,消耗法力以大傳音術,將聲音滾滾傳送出去,方圓起碼數百城鎮都可聽的一清二楚。
——“今日,金靈劍道院太上長老荊問,於銀沙城立下賭約,約戰銀沙大城主項衡之女、項海葵的劍道恩師,煩請諸位將此事傳揚出去,荊問會在王都等他,以十年為限,若不來,他的徒兒項海葵,便歸我了。”
說完看向項海葵:“十年,足夠他得知消息了吧?”
草,項海葵吃驚。
尤其當她發現眾人都不覺得這很荒謬,看她的目光甚至帶著羨慕,更是目瞪口呆。
項衡與她密語:“女兒,在這個世界是這樣的,兩個境界相差不大的劍修之間約鬥,所有物都可以拿來作為賭注。”
徒弟屬於所有物的一種。
不應戰也行,卻會被其他劍修嘲笑,被釘在恥辱柱上。
是真的恥辱柱。
除銀沙之外,中州許多城市設有恥辱柱,修成一柄斷劍形狀,但凡有點名望的劍修比武,輸的一方,以及不應戰的一方,就會柱上留名。
當然,王都金靈大廣場上那根恥辱柱,是最“宏偉壯觀”的了。
這也是項衡棄了原主的劍修之路,轉修其他的一個原因。
“這也太變態了吧?”項海葵從夢境中窺探到的,隻限於銀沙,她還真不知道這些。
“我起初也認為變態。”項衡再看她這一身傷,心中又是一陣揪痛,“但這在一定程度上,限製了劍修的衝動。”
中州沒修恥辱柱之前,劍修們一言不合就生死約戰,中州每年都有大量劍修死於內鬥。
項海葵:“我師父被囚禁著呀,根本不可能應戰。”
恥辱柱上會怎麼寫?
——項海葵的師父?
“項衡,我給出如此交代,你是否滿意了?”荊問此舉雖是發自本心,但也覺得自己已經足夠抬舉項海葵了。
很快,整個世界都會知道項海葵的大名。
知道他堂堂劍尊,與人爭奪此女為徒。
項衡的戰意的確消了下去,倒不是女兒即將“名揚四海”。
他已從陰長黎口中,得知女兒有個了不起的師父。
雖被囚禁著,但通過與陰長黎接觸,他覺著這一夥山海族的巨佬們,什麼事兒都乾的出來。
荊問的名字,很有可能快要出現在王都廣場上那根又高又粗的恥辱柱上了。
能不消氣兒麼。
“還有一事。”荊問臨走前,視線落在項天晴身上,傳音,“項衡,我想將我徒弟的女兒帶走,她與你並無血親關係,這世上,我這個太師父,與她的關係還更親近一些。”
項衡直接拒絕:“她是我的女兒。”
“我希望你可以詢問一下她的意見,但不要將從前的恩怨告訴她。”荊問終究是不能像對待項海葵一樣,直接說出收徒的事兒,密語過罷,看了一旁打坐的道辰一眼,“我先去佛窟等著,明天日落才會離開,她若願隨我走,便於日落之前過來佛窟。”
言罷,化為一柄飛劍離去。
項海葵還有話要說,但荊問速度太快,她的傳音追不過去了。
倒是讓她無意中發現,孟西樓趁著荊問將眾人視線吸引走,偷偷出了城。
估計是深知她父親的手段,想要逃跑。
她原本想通知父親,眼珠一轉:“路溪橋,小白,先跟我走。”
而項衡原本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幫女兒療傷,有很多話想和女兒說,瞧見同在城樓上的道辰,趔趔趄趄的站起身,他忙上前去攙扶住。
“陰前輩,您可還好?”項衡分不清楚這是道辰還是陰長黎,反正傳音進識海去就行了。
“他需要休息。”道辰示意項衡不要來叨擾他。
“不,我不需要。”道辰意識海內,陰長黎的意識本已昏昏沉沉,聽見“前輩”兩個字,垂死驚坐起,“伯父,我沒事,讓您擔憂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沒斷更啊,平時就是這個點更新。
要是劇情實在斷不開,當天更不上,會在第二天中午或者下午二合一,基本就這個規律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