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手心裡的小黑球張開了嘴,一個聲音傳出來“少主,我們要動手嗎?”
白星現詫異“你是在問我嗎?”
那聲音焦急道“事發突然,現在完全聯係不上族長了,當然是少主您拿主意了!”
白星現快要哭了,這樣的大事,他怎麼拿主意。
而且乾嘛喊他少主,他就是個端茶倒水的仆人。
那聲音“哎!”了一聲,又焦急又頭疼的模樣“族長在休眠之前就曾吩咐過,若他出了什麼意外,您就是新的族長。”
白星現愣住。
“你快下個令啊!”路溪橋急的不輕,推他一把,“都這份上了,肯定要打!你叔叔反正都部署好了,就等你下個令!”
“打打打!”白星現一腦袋漿糊,“叔叔先前怎麼部署的,就怎麼來!打!”
“是,少主!”
小黑球再次合攏。
……
陰長黎周圍起碼圍了上百位高手,但拜頭頂的小太陽所托,他們的力量也被壓製,無法靠近。
景然幾乎是在幫倒忙,但眾人都明白,他是出了名的隻信自己。
隻見陰長黎閉上了眼睛,滿頭長發水草一般飄了起來。
隨著他眉心浮現一片黑鱗,冥界的天色竟然漸漸暗沉下來。
這是燭龍族的天賦,可令日夜顛倒。
即使冥界沒有日夜,也能令濁氣更加濃鬱。
冥界原本的暗紅色,變的越來越黑沉,似被潑了墨。
頭頂那宛如小太陽的光球,被一重重粘稠似樹脂狀的黑暗物質團團包裹。
竟然熄滅了!
這份壓力消失之後,圍堵他的人反而愈發往後退了幾步,充滿了畏懼。
正扯著鞭子的景然一怔,目光冷凝“沒想到你被剮了鱗,失去了燭龍的力量,還有這麼強的天賦。”
陰長黎手中浮現一片白鱗,化為一柄通體泛白的劍,朝攔路的金迎殺去“多謝帝君誇獎。”
“說起來,陰長黎,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當年跪在我腳下,向我臣服時,你那孤苦悲慘的模樣,如今還曆曆在目。”
“今日的我想必令帝君刮目相看了吧,可惜的是,帝君這些年來,倒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反而越來越下作。我一直以帝君為畢生之悍敵,如今卻隻剩失望。”
“嗬,對付下作之人,自然用下作之法,恨隻恨自己當年那一線仁慈。”
“斬草不除根,的確是帝君的失誤。”
說了幾句話之後,兩人就都不吭聲了。
景然心浮氣躁,陰長黎也好不到哪裡去。
兩個人的焦點都在那條瘋龍身上。
陰長黎以自損之法,分|身脫離戰圈,再度化為一道弧光,從景然與蛟龍之間穿過,劈啪一聲,斬斷那條金鞭。
爆裂之音,震的眾人耳膜劇痛。
景然吐了口血,蛟龍則被慣性一送,愈發要撞入樓閣。
陰長黎化了妖身,比蛟龍大上一倍,纏上蛟龍,強行將她裹住。
景然凝在她心脈上力量被阻斷,換成了他的。
陰長黎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分彆之前,她還一無所知。
一轉眼的功夫,就和帝君拚起了命,必然是從洛雲羞哪裡知道的,想必是寒棲……
他早該想到的,結果他卻成了最後一個知道,才導致了現在的局麵。
但凡他能少一點點猶豫,多出一點點衝動,都不會如此!
心痛嗎?
陰長黎我就問你的心痛不痛?
從小,你就是個軟弱無能遇事喜歡逃避的人。
不願意看到廝殺,沒能力阻止,就選擇閉上眼睛的慫貨。
你一直向往成為父親那樣的大丈夫。
溫柔又強大,睿智又勇猛。
接受包容這世間一切,無論好的還是壞的,哪怕是你這個令他蒙羞的兒子。
你以為你經曆了浮浮沉沉之後,已經足夠堅韌。
你窺探天命,你逆天而行,你自認智計無雙,你好像看透了人世滄桑。
其實從來沒有。
為何一杯酒能醉倒整片江海。
因為你內心那片江海本就是空中樓閣。
你從來也沒有一顆像父親那樣包容一切,又堅韌不拔的心!
所以一旦動搖,江海之上那層虛偽的冰便開始慢慢破碎,暴露出你是個軟弱無能的廢物的事實!
渾渾噩噩的項海葵此時有些清醒過來,感受到心脈上的力量換人了,又開始掙紮“滾!”
狠狠咬了他一口,連鱗帶肉。
隔了很久,才聽見陰長黎蒼白無力的聲音“你不想融合這個孩子,我有一千種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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