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憲則是這個屋子裡麵最華麗的存在,即便她如今隻是素袍垂發,臉色也難看的可怕,偏生還是那麼的吸引人。
慕容如玉控製著自己的目光不去多看杜憲,他規規矩矩的坐在圓凳上,雙腿與身子成直角,腰杆直挺,姿勢非常端正,就是雙手也是空扣雙拳的擺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你摸摸我不就知道我傷的重不重了?”杜憲稍稍的將身子前傾了一點,靠的與慕容如玉略近,杜憲的眉梢輕蹙,目光暗沉,語調也是弱弱的,看來就是一幅病入膏肓的模
樣,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輕佻無比,帶著幾分逗弄人的意味在其中。
“杜憲!”慕容如玉的眉梢跳動了一下,“好好說話!”他出言警告道。
“我怎麼就沒好好說話了?”杜憲的眼睛閃了閃,好像有光在眼底流轉,她又笑了起來,“我若是規規矩矩說話,你便留下來陪我嗎?”
從小到大,慕容如玉見過變臉變的最快的一個人就是杜憲了,他是有本事前一秒還哭的叫人肝腸寸斷,後一秒已經笑的春花燦爛了。
並且杜憲極愛胡說八道。
“杜憲!”慕容如玉似乎也是被激怒了,他的聲音高了幾分。
“茯苓!”杜憲道。
慕容如玉一怔。
“我想聽聽你叫我茯苓!”杜憲緩聲說道。
“叫那個作甚?”慕容如玉的聲音恢複了平淡。
“就許旁人紫軒紫軒的叫你,你就不能也叫我的字?”杜憲覺得有點難受,她就像聽聽他叫一聲茯苓,那又怎麼了?
“你堂堂男子,與人計較這些?”慕容如玉不解的問道。
“我就計較了!我樂意!”杜憲一瞪眼。
其實他以前不是沒叫過。隻是現在他不肯了。
她這個字不輕易給人知曉。平日裡她多行不義,被她氣的哇哇亂叫的人隻會連名帶姓的吼她。
“和你說些正經的。”慕容如玉終是沒有將茯苓兩個字叫出口,而是正色說道。“你不要再去招惹薛寶玉了。”“你為何不勸薛寶玉不要再來招惹我?”杜憲心底不爽,直接丟了慕容如玉一個大白眼。巴巴的替薛寶玉到她麵前來說情,卻是對她諸多要求!好在她腦子還沒發昏,分得
清到底是誰在求著誰。“他那邊我自是會阻著他些。”慕容如玉耐著性子道,“你身體不好,不宜習武,而他的家傳武學卻是越學越精。你若是再將他招惱了,倒黴的就隻有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