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你這段時間,比剛回國的時候更有活力。”謝由輕笑著說。
溫童掀起眼皮,撞進男人漆黑的眼睛。
謝由不知什麼時候把眼鏡摘了,掩藏在瞳底的瘋狂偏執愈發明顯,濃稠到近乎實質,這抹情緒在俊美的麵龐上緩緩蔓延開來,虛假的溫潤笑容顯現出了真正的詭譎幽暗。
“玩的開心嗎?”謝由慢條斯理地問。
聽到玩字,溫童臉色更差了,骨頭縫裡都在發寒發冷。
所有事情都清晰明朗起來。
從始至終,都在謝由的算計之內。
讓他認識王德文,讓他懷疑並且證實婚禮的問題,促使他去找白越。
還有這兩天那些的意味不明的話語。
【今天去醫院累了吧,好好休息。】
【四點再出發,免得太早過去無聊了。】
【溫先生,請係好安全帶。】
謝由甚至連今天的具體時間段都算計的一份不差。
從答應結婚開始,謝由就在玩弄他們。
或者以謝由的話來說,在陪他玩。
“你、你……”溫童怔怔地看著謝由,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謝由的段位太高了,騙了他,騙了白越……
謝由親昵地揉著他的發絲,按鈴喊來空姐,倒了杯熱水。
把熱水放進他掌心,又替他寄好安全帶:“飛機馬上要起飛了。”
“今年我們出國過年,算是紀念一下這特彆的一年。”
男人語氣曖昧,望著他的眼裡充斥著喜愛,仿佛他們真是一對情侶似的。
溫童挪開視線,低頭看著水杯,臉色發白到近乎透明。
明明是熱水,他卻感受不到絲毫暖意,隻覺得冷。
…………
謝由沒有一直坐在溫童身邊,見少年疲憊的閉上眼睛,便貼心地將空間裡給他一個人,自己去飛機上的辦公區域。
淩西已經處理好了後續的事情,彙報道:“謝總,媒體和酒店的員工那邊都交涉過了。”
“今晚就會發布報道。”
謝由嗯了聲,唇邊的笑意真實了幾分:“童童看起來有些玩累了。”
“到島上後,你也可以放個假。”
淩西詫異地抬頭。
謝由屈著手指,漫不經心地輕叩桌麵:“半個月,童童應該差不多能調整好了。”
不是因為體恤員工,而是預料這半個月內,少年會很安分。
以少年的性格,麵對超乎強大的敵人,會選擇深謀遠慮、從長計議。
短時間內不會輕舉妄動。
“那媒體那邊要提前打招呼嗎?關於您和溫先生的事?”淩西遲疑地問。
謝由緩緩吐出兩個字:“不用。”
“是。”淩西應了聲,還是有些不理解,這次婚禮是個很好的契機。為什麼不直接和溫先生結婚?
這和對付白越並不衝突,反而能一舉兩得。
“島上也不需要準備些特彆的儀式嗎?”他試探地問。
“不用。”
謝由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不緊不慢地解釋道:“該知道我和童童關係的人都知道了。”
“至於婚禮……”他話音頓住,低笑了聲。
童童想讓他和白越結婚。
他並不需要明白原因,知道這是少年的目標就足夠了。
目標之一是他,少年就永遠離不開他
謝由輕描淡寫地說:“總得給童童留點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