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落的握著手機:“為什麼哥哥不答應?難道爸爸的錢還不足以打動他嗎?”
陸毫也為這個問題感到了疑惑,於是在陸雲琛將這個疑問丟給他後,他也給陸玄冬打了電話。
陸毫:“你到底在想什麼?哲越幾十億的家業給你,不比給你弟弟強?你知不知道我默許你動你舅舅,就是在給你鋪路?”
再次被吵醒的陸玄冬:“收拾他是為了保住哲越,他屁股有多不乾淨你難道不清楚?他不完,我們就要被拖著一起完,而且哲越的家業你真能給我?”
陸毫:“我怎麼沒真給你了?”
陸玄冬:“給我後就完全放權,我說什麼是什麼?你不會指手畫腳?我也不用因為接了這份家業就負擔雲琛往後的人生?”
陸毫噎住:“他、他是你弟弟啊!而且哲越好歹是我創立的,怎麼我以後連說一聲的權限都沒了呢?”
陸玄冬:“……”
篤,他再次掛了電話。
等電話第三次響起時,陸玄冬已經開始考慮去找個先生算一算,看看自己這輩子是不是和親緣犯衝了。
電話打開,對麵一直沒有發出聲音,陸玄冬先是迷茫,等車輛喇叭的聲音順著那邊傳遞過來,他立刻就清醒了。
篤,對麵掛了電話,陸玄冬連忙開了手機,發現小秦隊已經給他發了好幾條微信。
秦春曉【吃早飯了嗎?】
秦春曉【醒了嗎?】
而在那通電話結束後,秦春曉又發了一條訊息。
秦春曉【我去酒店找你。】
秦春曉【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陸玄冬【有點感冒,但我已經好了,現在就下去,我還沒吃早飯,我們可以一起吃,你等等我。】
他匆忙的洗漱,將頭發梳整齊,穿了好幾件衣物,又套上羽絨服,腳步匆忙的趕到酒店一樓,然後怔在那裡。
秦春曉穿著一件皮夾克,筆直的站在門口,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提著一袋子皮羅什基。
離開了充斥著巨人的排球賽場,陸玄冬才發現小秦隊實在是一個很高挑挺拔的男人,酒店門口有許多人來來往往,秦春曉和他們比也一點不顯矮。
見陸玄冬走近,秦春曉摸了個口罩遞給他,陸玄冬乖巧的戴好,然後秦春曉將手機擺他麵前。
【帶你去醫院。】
陸玄冬很想說自己已經好了,但秦春曉仿佛知道他的意思,抬手在他額上一按。
低燒,還是得去看看。
見陸玄冬穿得不夠厚實,秦春曉將有著“米沙鼠”圖案的圍巾摘下,給他戴好,見陸玄冬腳步虛浮,怕他又摔個大馬趴,就將陸玄冬的手掛自己臂彎上。
秦春曉攔了車,帶陸玄冬去最近的醫院掛號檢查,他的俄語口語已經很流利了,和醫生交流、看檢查單也沒有障礙。
檢查結果是咽炎,要吃消炎藥,但沒必要吊水。
陸玄冬坐在椅子上,脖頸暖暖的,腦子裡空茫茫一片,低燒讓他的思維陷入停滯狀態,整個人卻並不難受。
之後小秦隊帶他去吃了早餐,餐廳裡有滾熱的粥和甜甜的麵包,秦春曉一口沒動,陸玄冬胃口不算好,但也知道不能不吃東西,就慢吞吞的拿叉子叉著食物往嘴裡塞。
在陸玄冬吃飯時,秦春曉又去附近商場購置了衣物,在俄國的冬天,穿少了真的會出事。
陸玄冬見他提了大包小包回來,連忙摸出錢包想給錢,秦春曉將收據遞過去。
5000盧布的東西,轉換成rmb是六百多元,秦春曉買東西時很少特意挑昂貴的名牌,實用耐穿就好,所以這身衣物不貴。
秦春曉【打算在這裡待多久?】
陸玄冬【一周。】
秦春曉【ok,那我們乾脆趁此機會多刷點倒計時,待會我給你介紹個朋友。】
說完這個,秦春曉就開始給他加衣服,陸玄冬隻用了1分鐘就被包成了熊,唯一讓他比較苦惱的就是裡麵有一條毛絨絨的褲子,外麵是運動褲的樣式,裡麵卻全是毛,一看就知道會很暖和,但他總不能在餐廳換上啊。
大庭廣眾換褲子是會讓人報警的流|氓行為。
秦春曉也意識到這點,他掏出兩個厚厚的護膝,就是國內很多在冬天騎電動車的人會戴的那種毛護膝,而且特彆長,能一直包裹到陸玄冬的大腿。
要知道陸玄冬的身高是193公分,腿也長,正常尺碼的衣物掛他身上總是很局促,這副護膝卻能把他的小腿、膝蓋、大腿中段全部保護起來,一米六的人完全能把這玩意當褲子穿。
陸玄冬動作遲緩,吐出氣也是燥熱的,穿護膝時難免顯得遲鈍,秦春曉乾脆的蹲在他麵前,利索的扯著他的腿往護膝裡套,又把拉鏈拉好。
小秦隊甚至還買了幾雙很厚的羊毛襪和雪地靴,陸玄冬默默穿好,在開著暖氣的餐廳裡出汗,他在心裡安慰自己,發完汗病就好了。
不過等他們離開餐廳後,室外的寒風立刻讓陸玄冬慶幸自己已佩戴了一身的防寒裝備。
秦春曉轉頭對他一笑,舉著手機在他麵前晃了晃。
今天的聖彼得堡是零下22度。
秦春曉還是那身皮夾克,隻是戴上了一個有護耳的帽子和帶著米沙鼠圖案的口罩,走起路來昂首闊步,精神抖擻,渾然不受冷風的影響。
陸玄冬被風吹得睜不開眼,隻能低著頭,被小秦隊牽著往前走。
走著走著,他就發現他們前進的方向不是去酒店。
陸玄冬艱難的轉動著快要燒乾的大腦,思考起一個問題。
現在的他十分虛弱,三個以上的體格健壯的成年男性足以將他拖到暗巷裡,搶光他的錢,而他不認識聖彼得堡的路,也不懂俄語,如果把他的錢、證件拿走,再把他扔路口,他是有一定概率死在街頭的。
小秦隊雖然沒成年,但他可是個身高一米七八,體脂個位數的運動員!百分之九十的成年男人都沒他健康強壯。
哪怕陸玄冬沒生病,在手頭沒武器的情況下,他也很難打得過秦隊,隻要秦隊願意,大可以搶光他的錢後,再順手把他沉到海裡。
通常虛弱的人是不會願意和這種威脅性極高的人去陌生的地方的,因為如果對方不安好心的話就完蛋了。
可陸玄冬和小秦隊一起前進的腳步卻停也沒停,內心也很安穩,有種無法言喻的安全感。
李羚正在廚房裡哼著歌喝粥啃三明治,這是曉仔留給他的早餐。
“嚕啦嚕啦咧~”手機響起,他接起電話,歡快的說道:“曉仔,什麼事啊?”
秦春曉說:“我朋友來俄國看我們的比賽,凍感冒了,我想帶他到公寓歇幾天,他會和我住一間,你介意嗎?”
李羚:“當然不介意啦,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人家大老遠的趕來看我們比賽,我們怎麼能放人家生病時獨自住酒店呢,萬一發高燒了都沒人照顧。”
秦春曉笑了一聲,牽著陸玄冬走了幾分鐘,進了個小區,按了單元樓門口的密碼鎖,進去,上電梯,最後到2樓,用鑰匙打開左邊第一扇門。
聽到門開的聲音,李羚歡快的回頭:“曉仔,你回來啦~朋友你好,我是李羚,你叫什麼名字”
認出李羚的陸玄冬有些不知所措,他握了握拳,正在思考自己要如何向秦隊的搭檔介紹自己,秦春曉就已經很淡然的開口了。
“他是陸玄冬,我的靈魂伴侶。”
李羚掏了掏耳朵:“什麼伴侶啊?”
秦春曉:“靈魂伴侶,隱性的,不過我們隻是朋友,你彆想歪,也不許把我有靈魂伴侶的事告訴彆人。”
秦春曉沒把這事告訴其他人,包括父母,這是因為在大眾眼裡,靈魂伴侶約等於“情侶”,而今年16歲的秦春曉,實在是不想和父母解釋“我真的沒打算和陸玄冬戀愛”、“對,我們隻是朋友”。
所以在倒計時結束前,他都不打算讓大家發現他和陸玄冬的交情。
但如果要讓陸玄冬入住公寓和他刷倒計時的話,還是得和二愣打個招呼,秦春曉琢磨了一下,發現他心裡排斥和父母聊這件事,和二愣說卻沒關係。
這大概就是父母和兄弟的區彆吧。
李羚手裡的二愣鼠保溫杯哐當一下掉地上。
秦春曉是室內唯一淡定的人,他上前敲了敲李羚的腦門,叮囑道:“醒神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你是我和玄冬以外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我現在要去酒店拿玄冬的行李,你吃完早餐後把碗洗了。”
接著他像安撫小孩一樣拍了拍陸玄冬的背,推他去沙發上坐好,拿了他在酒店的房卡,又開門出去了。
室內隻餘一片寂靜,李羚張著嘴,他的腦海裡盤旋著很多話。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曉仔,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是我的靈魂伴侶。”曉仔,你啥時候有的靈魂伴侶啊?
喜悅和驚訝在二愣的大腦裡轉圈圈,讓他無法自製的暈眩起來。
這時候陸玄冬反而是大腦清明的那個,他扶著沙發站起,幫李羚將保溫杯撿起來,放在他手上,笑著打了招呼:“你好,我是陸玄冬。”
李羚結結巴巴:“你、你好。”
陸玄冬:“春曉和我說要給我介紹一個人認識的時候,我就猜是你,果然沒錯。”
李羚的胸膛不知不覺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