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林雨桐一邊走著一邊給四爺發了短信。就跟著治安大隊的一起行動了。
老馮用人家,自然沒太過分,叫林雨桐跟他一組。
路上老馮還攛掇林雨桐:“你完全可以上我們隊來嘛。要說起獎金,我跟你說,就數我們隊的獎金多。尤其是這冬天,忙是真忙,但這獎金,那也是真不少。”
“忙我是新的。”林雨桐失笑:“聽說那兩位大姐都扛不住了。”
老馮苦笑:“咱們人手是真不夠。你說招聘協警吧,主要還得考慮吃苦耐勞這一方麵,是吧!女同誌又是家庭又是孩子的,身體還都嬌弱,不抗用。可這沒有你們這些女同誌,還真就不行。轉不開!”
說著話,車就朝城外開去了。
“不在城裡?”林雨桐還以為上哪逮去呢。
“如今人家都放聰明了,誰還在城裡?”
結果一路沿著村裡的生產路跑,足足跑出四十公裡,才停下來。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也看不出來是什麼地方。車停在一處小道邊上,看著時不時的有一輛兩車開進一處黑鐵門。車燈照著斑駁的牆壁,能看到兩個缺了比劃的‘冷庫’兩字。
這該是一處廢棄的冷庫。早些年建的冷庫,都是用磚砌起來的牆和樓板蓋的頂。頂上蓋著足有一兩米厚的土層。跟窯洞似的。這是一種自然冷藏的辦法。
後來,這樣的冷庫逐漸就被淘汰了。就荒廢在這裡了。
這種很深的冷庫有個好處,那就是冬暖夏涼。夏天最裡麵的溫度,隻有十幾度。冬天裡麵的溫度,也能保持在十四五度左右。
“這些人,倒是會找地方。”林雨桐都服氣了。這地方平時連個鬼影都不見。裡麵的地方也足夠寬敞,車一輛一輛進去,還都是好車,可見這賭的也不小。
這種蹲點枯燥的很,在車上,黑咕隆咚的,也不能玩手機或是乾啥的。
老馮就說:“你先睡會。且得等呢。”
啥也不敢,就是在這裡等,林雨桐真就特彆踏實的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都淩晨兩點半了。老馮抱著杯子,茶水濃的直撲林雨桐的鼻子。
“醒了?”老馮樂嗬嗬的,“醒了就準備準備,該動了。”
林雨桐就把身上的衣服鞋帶啥的檢查好,腰裡的銬子也都拿出來,老馮用濕帕子抹了一把臉,看了看手表。等到兩點四十的時候,他喊了一聲:“走!”
然後好幾處都冒出來人影,林雨桐看了一下,十幾個人呢,都朝這邊聚攏。
林雨桐還是跟馮隊一組,往裡麵去。
可前麵的那一隊,手還沒碰到門呢,就聽到一聲呼哨聲。刺耳的哨子聲驟然響起,一聲緊於一聲。
壞了!
人家在外麵留著暗哨呢。
前麵的一隊上去就推門,本來之前還虛掩著的門,這會子都關嚴實了。關嚴實了也不行啊!緊挨著的門的,最前麵的手放在膝蓋上,另一個踩著這個的手然後是肩膀,直到送上去。林雨桐把銬子也掛起來,要是實在不行,自己上算了。可這才一低頭的空檔,就聽裡麵猛的一聲轟鳴聲,然後光線從露出來。還沒等人反應過來,黑色的斑駁的鐵門就被撞飛出去了。一輛悶罐車從裡麵猛的開了出來。
林雨桐被氣浪掀的都朝後退了好幾米。
人才一站穩,林雨桐就朝鐵門撞飛的方向撲過去,要是沒看錯,剛才正有兩個人扒拉著鐵門的上沿,要往過翻呢。這會子跟鐵門一起,都飛了出去。
其他人有跟林雨桐一樣過來看人的,也有急著開車去追悶罐車的。更有在門口攔截裡麵的人跟車的。
林雨桐第一時間跑到撞飛的兩人跟前,然後心都涼了。
一個頭撞到電線杆子上,一個是被鐵門上頭的那種一尺長的造型鐵錐子插到了脖子上。她摸脈搏了,當場死亡。
這兩人林雨桐有印象,治安大隊也常在‘老街坊’吃飯,這都是老林的熟人。林雨桐進進出出的也跟兩人打招呼。這兩人一個二十五六,才剛結婚,媳婦正懷著孩子。一個三十出頭,孩子還在上幼兒園。
媽|的!
不就是抓賭嗎?不就是罰款嗎?至於這樣嗎?兩條命啊,就這麼說沒就沒了。
她蹭一下站起來,飛速的跑到警車上,踩著油門就追。誰在後麵喊什麼也聽不見了。一心想著,就是要把這孫子給逮回來。
油門踩到底,順著村村通的水泥路麵狂追。四五分鐘之後,就能看到這悶罐車的影子了。它到底是不如小車快,那家夥也機靈,死活是不敢上大路。這會子,大路上肯定已經有攔截了。
他隻順著小路跑,林雨桐緊追不舍。眼看這就要追上了,這家夥猛的停車,然後朝後倒了過來,速度猛的很。
林雨桐刹車一踩,緊跟著就從車上滾下來。這大家夥還真敢朝後退,警車被撞的偏了方向不說,還朝後移了十幾米。
林雨桐一躍而起,借著車頭上司機上下的腳踩的那一愣台階,扒著上了車,然後從車窗裡伸進去手,將司機的胳膊給拽出了。車繼續往前走,一個大男人也不是那麼容易拉動的。林雨桐的腳在車門上一蹬,借著這股子勁兒,人直接就朝外飛。可她死拽著司機不撒手,這股子猛勁那家夥要是不跟著出來,他的胳膊得生生的扯下來。人的勁不可怕,可怕的是借著車前進的勁。他一疼,脖子一縮,身體朝被拉扯的這個方向一傾斜,整個人被林雨桐拉的就撤了出來。
老馮帶著人過來,車燈打在外麵,把這個場景看的真真的。
兩個人就這麼飛下去了。路的兩邊都是魚池。一邊是兩個人撲騰一下掉魚池裡了,一邊是罐車沒有人掌控,順著路的另一邊的魚塘方向,栽了下去。
“救人!快救人!”
不用人救,到了下麵林雨桐拉著這家夥也沒撒手。直接將人給砍暈了將他往出拖。在水裡,不受控製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乾脆揍暈了,帶上去省事。
遊到邊上的時候,救援的人才來。
老馮看著林雨桐還能自己爬上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剛才,真的是心都給嚇飛了。
這會子他還不確定另外兩個是啥情況,瞧著不好,但心裡還存著僥幸。叫了120,也給局裡做了彙報。
這會子擔架從車上下來,醫生緊跟著下來之後,給的答案果然是搖頭。
然後人放在擔架上,床單將人從頭到腳蓋了個嚴實。
後麵不知道誰開始嗚咽,然後是一群人紅了眼眶,壓抑著哭聲。
局裡的人也來了,四爺從車上下來,先看林雨桐。林雨桐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還是局長說林雨桐:“趕緊了,去救護車上,去醫院做個檢查。”
領導來了很多個,本來四爺要跟的。林雨桐搖頭,跟去了,這犧牲的兩人的家屬工作,就得四爺來做。這種事比處理更多的麻煩事還難。
四爺知道桐桐的意思,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給抱她包起來:“你先去醫院,我隨後就道。”
出了這麼大的事,林三娃消息靈通,馬上就知道了。
林雨桐到醫院的時候,林家一家三口都到了。
劉巧兒能埋怨死林三娃:“都說了,不當警察不當警察。你看看,這現在連抓個賭博,這都能把命丟了。”
等林雨桐下來,渾身濕淋淋的。這都立冬了,這濕衣服穿了一路,這不是作病嗎?
“真沒事!”林雨桐怎麼安撫,都不行。
事實上卻是是沒事,就是胳膊上有兩塊擦傷,再沒彆的了。
在醫院換了病號服,檢查了所有能檢查的項目。確認沒問題,
四爺來的時候,是早上八點剛過。林雨桐換衣服,正準備回家呢。
劉巧兒見四爺趕來了,神色也才好起來:“是金局吧?”
“您客氣,叫我小金就行。”他嘴上應付著,卻抓了桐桐的手腕看:“蹭哪了?你怎麼就那麼能耐呢?”
之前還不知道咋回事,如今聽了彙報才知道,桐桐到底是乾了啥?
他麵色不好:“你就讓他跑,看他能跑哪去?逮住後麵的人,隨便一個都能供出他是誰。天羅地網的,他是能上天還是能入地?你還真當演電影呢?飛車去追,趕跳上外麵的腳踏把人愣是從車窗裡揪出來……你多能耐啊!黑燈瞎火的,魚塘裡是啥情況你清楚嗎?要是抽了水的淤泥,你這麼跌進去,你知道後果嗎?”
林家人聽的臉都白了,剛開始林大誌還覺得這人太不把自家妹子當回事,咋就能這麼大呼小叫呢。如今一聽,他第一個就說:“該!就該這麼收拾!當了警察了,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
林三娃就覺得,這個……警局的領導還得巴結啊!一天不把閨女調到戶籍科,他一天都不能安穩。
這女婿一上來就疾言厲色,嗯!挺好!這至少說明是緊張了。
回去的路上,一家人對四爺的態度都可好了,但每一個人願意搭理桐桐。
林雨桐摸摸鼻子,“你不知道,我也一看見人成了那樣了……我當是就火了,要是不把那孫子帶逮住了,我心裡的那把火就下不去……”
劉巧兒就冷嘲熱諷:“你爸就是一混混,這還愣是培養出一個嫉惡如仇的大俠了。這麼著,先把你爸給收拾了……”
得!這是沒法說了。
到家林雨桐就賴在沙發上了,往哪一躺,反正也沒人願意搭理她,她就那麼賴著吧。
反倒是四爺,成了香餑餑了。林三娃這包打聽的性子,又開始打聽了。
“這不對啊!”他就說,“就是一賭博,他跑什麼啊?”
說的是呢!
四爺也是給林雨桐解惑:“a級通緝犯。這家夥一直藏的挺好,結果查賭給嚇著了,想跑來著,誰能想到外麵一夥子警察。人都撞飛了,他不怕也不行了。”
林大誌端了吃的從廚房出來,嚇了一跳:“a級啊!”他看林雨桐:“桐桐這是立功了吧。”
可不是嘛!給人代班,原以為就是押解幾個女賭徒,誰知道這都能碰上通緝犯。
這運氣,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了。
林雨桐就問:“犯了什麼事被通緝的?”
“滅門,殺了一家五口。”四爺就說:“在逃十一年了。可緊了審訊室,就喊冤枉。死活不承認他殺了人。”
林雨桐皺眉,這都把警察撞死了,他的結局已經注定了。改變不了結局,但卻喊冤。
這事還真是。
要真是曾經的案子是個冤案,那如今這樣的後果,又該怪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