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6.滾滾紅塵(9)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7677 字 8個月前

被天敵威懾蜈蚣精是真怕了,不由的道:“是先天之氣……”

先天之氣?

野雞精心裡一動,如果有這麼一縷先天之氣,那自己為什麼還要聽命於王道靈呢?這可是大機緣。

她麵上不動聲色,卻說蜈蚣精:“什麼話都敢對外說,小心王道長回來將你送去藥鋪入藥……”

蜈蚣精當然不敢把這事告訴王道靈了。他連連搖頭:“不敢……不敢……”

王道靈哪裡知道這寶貝是什麼寶貝,見了那寶貝隻以為這真就是聽來的那個寶物。看不出先天之氣,難道是寶物上有什麼障眼法是自己看不破的。這次,倒是叫蜈蚣精給他護法,老老實實的在山上感悟了起來。

而那邊呢,梁家一點消息都沒查到,所幸,這個時候,請法海的人回來了,還真梁相國看中的大法師給請回來了。

而在法師進門之前,梁家來了貴客。

誰呢?

宮裡的人。

宮裡的人來瞧瞧梁相國的病情,順便,也請梁家的表小姐進宮,說是太後娘娘召見。

太後娘娘不是皇上的生母,她是繼後,年紀其實沒比當今皇上大多少。但母子名分在這裡放著呢,太後要見這個呼聲很高的皇後人選,本也是應有之意。

這個時候,梁相國要是沒病,鐵定就攔了。可如今,這不是病了嗎?這梁夫人本也不是什麼明白人。見宮裡來人了,馬上叫人通知侄女。

可野雞精敢去嗎?王道靈那邊還沒給她護形的至寶,如今又非去不可。怎麼辦呢?

沒辦法之下,隻得把那四件寶物帶上。這東西要真是帶著一縷先天之氣,足以護她周全。

這前腳剛走,後腳法海就到了。

一到梁王府,就察覺到了,妖氣衝天。

梁連迎出來,趕緊接了法海往裡麵去,“勞煩大師了。”先帶著法海往庫房去。

庫房裡的情況到底如何,法海的金缽能將當時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等看到庫房裡的女子的時候,梁連驚呼了一聲:“表妹!”

“什麼表妹?這明明就是一隻野雞精。”法海搖頭,然後歎息:“公子是從哪裡招惹來這個孽畜……”

什麼孽畜不孽畜的,梁連顧不上去想了,隻道:“表妹……她……她進宮了……”

法海皺眉:“一個小小孽畜,豈敢犯堂堂天威?”

“真的!”梁連不敢耽擱。“要是她真是妖精,還不怕進宮,隻怕皇上就有危險了。”

偏偏這人還是自己的表妹,是梁王府送進宮的人。之前還故意傳出鸞鳳之類的話。這不是擺明了跟當年的秀王一樣,想靠著這些邪魔歪道謀害君王嗎?

之前還擔心貢品的事,現在這事還叫事嗎?

貢品的事,就算是問罪,靠著父親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許是官位保不住,但是命是保得住的。可這送這樣的妖孽進宮,是個什麼意思?不是想魅惑君王,就是想謀害君王。這叫人家怎麼看,你們梁家這是想乾什麼。

這邊正說著話呢,突然,隻覺得光線刺目,然後虎嘯龍吟之聲響徹九霄。

法海麵色一變,一閃身就不見了蹤影。梁連趕緊叫人:“走!宮裡去。”

宮門口,林雨桐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情況。虎嘯龍吟,天空中華光刺目,隱隱有龍虎身形交錯而出。

京城裡的人都抬頭望天上看,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林雨桐就看到光華一出,那一身華服的姑娘,瞬間就變成了巨大的野雞,拖著長長的尾巴,叫著想要逃竄出去。隻留下一個小小的包袱在原地,裡麵不知道放的是什麼東西。

小青緊緊的躲在四爺和林雨桐的身後,隻有在這裡,她感覺才是安全的。不由的嘀咕:“好重的龍威。”

哪裡是龍威厚重?

四爺和林雨桐其實都已經皺眉了,一個小小的野雞精,都動用了天大的威嚴。

這是什麼?

這叫色厲內荏。

當然了,這也是威懾。打從今開始的很多年內,都不敢有妖孽來冒犯威嚴了。

妖怕了,人當然也怕了。一個個的跪在地上,對著皇宮的方向磕頭,心裡充滿了敬畏。雖然這隻是一閃神看到的景象,但這也足以起到震懾的作用了。

等龍威收斂,那巨大的野雞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宮門口的侍衛還沒來得及過去呢,就見佛光一閃,法海一手持著禪杖,一手端著金缽出現了。他口裡念著阿彌陀佛,看著野雞直搖頭:“小小孽畜,好大的膽子。”說著,舉起金缽,將野雞收到了金缽之中。

梁連趕緊帶著人來,跟天子派出的內官道:“父親知道這妖孽必要為亂,這才不動聲色的穩住她,專程打發去請了法海禪師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也是那妖孽不知死活,敢冒犯天威……”

至於那個掉在地上的四件寶貝,梁連咬死了說:“不知道,沒見過!”全都推到野雞精的身上去了。

小青在身後氣的直跳腳:“還說要收拾法海,這不是連梁王府都沒事嗎?”

林雨桐看她:“你急什麼!”

事情到這裡,才剛剛開始而已。

這件事不過是一個引子。

因著現了龍威,宮裡的天子還有些自得,覺得江山永固萬萬年。可這好心情沒保持幾天,就發現流言不對味了。

坊間流傳著一句話——天下將亂,必出妖孽。

是!這話真真的,誰都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有妖孽沒妖孽的,普通人平時也見不著啊。可這次不一樣了,真真的,大家都見到了。

本就流言四起,而備受關注的除妖大師法海,竟然認定了之前在梁王府中的道士王道靈便是妖。可惜,王道靈沒有找到,但是在很多人的圍觀下,法海大師確實是收了一條蜈蚣精。

而這蜈蚣精就在京城外的山上,還時不時的上京城來尋歡作樂。

京城這樣的地界,先是野雞精,再是蜈蚣精,竟然還逃了一個據說是蛤蟆精的王道靈。而法海執著的捉妖進程並沒有停下來,他感覺到了青蛇的氣息,她就在京城。

於是,法海禪師的禪杖聲,響徹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人們就都知道:哦!大師這是還在捉妖。這妖精還在京城。

人人自危啊!越發的人心惶惶。

本來就是說說的‘天下將亂,必出妖孽’的話,大家這時都信了個十成十。

皇位上那位還坐的住嗎?

於是,清流們出手了,彈劾的全都是梁相國。

如今將事情串起來,是不是就可以說是梁相國居心叵測呢?

當初傳出有鸞鳳之相的是梁王府,這看似在造勢,意圖乃是中宮。果然就引起的宮裡的重視了,宮裡就該叫人進去瞧瞧了吧。一個妖精,本來悄悄的當她的妖精就是,不出現沒人發現,就是天下太平。可是這個妖精就這麼被帶到了宮門口,於是,眾目睽睽之下,妖精被天威所震懾,露出了原形了。然後緊隨其後,梁王府的捉妖的人就出現了,一隻妖精兩隻妖精三隻妖精不說,還有更大的妖精。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梁相國當初根本就不是奔著中宮去的,而是想借著這個事,把出了妖孽這種事擺在全天下人麵前。如今,他的奸計得逞了,全天下都知道出了妖孽,而這出了妖孽,說明什麼,說明天下將亂啊。

梁相國的目的怕就是製造混亂。

他製造混亂想乾什麼?

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不是一目了然嗎?

一環一環,絲絲入扣,除了這種解釋,還有哪種解釋呢?

林元道在折子裡跟皇上說:龍威顯赫,隻怕不是為了小小的野雞精。而是為了給陛下您示警啊!

這話皇上愛聽!

是啊!龍威顯出來難道這是對付一隻野雞,那這龍威未免也太不值錢了!

可要是示警,這就不一樣了。

說起來要體麵的多了。

再說,若梁相國真是如這些折子上寫的這樣,那龍威是該示警了。

但梁相國是不是真的像是折子上寫的這樣,其實對天子來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今人心不穩,需要拿有些人的腦袋來穩定天下人的心。

出妖孽嗎?必須不能出。

天下將亂嗎?必須是有人要攪亂天下。

這位天子看著那個包著貢品的包裹,光憑這個,他梁家就不冤枉。

於是,在梁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梁家被抄家,全家都下了大獄。而法海,被皇帝親筆批為:妖僧!

妖僧兩個字寫下來,玉璽往上麵一蓋。

法海隻覺得身體裡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一瞬間就消失了。他手裡的禪杖,手裡的金缽,一瞬間也失去了寶物應有的華彩。

遠在永福寺的大和尚似有所感,朝著京城的方向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回頭是岸啊!及時回頭,未嘗沒有補救的機會。”

可是法海該是沒有回頭吧,朝廷的差役並沒有找到這個妖僧的下落。

沒有下落便沒有下落吧,既然成了妖僧,那他再不會對四爺和林雨桐構成威脅。

事情怎麼會成了這樣的?

彆說看熱鬨的人了,就是林家的人,包括林元道在內,都不知道,都沒想到會這麼順利。這中間是怎麼一個操作過程,他也不知道。隻是知道,自家這小女婿帶著女兒說是出去逛京城,偶爾會出去一天半天的。他知道這件事肯定是小姑爺的手筆,可是怎麼算計的這麼精準,不見半點痕跡,他就不知道。隻是從最後替自己寫折子的手段看,這小姑爺絕非池中之物。

因此,事情了了之後,他就跟女婿懇談:“是謀一任地方,還是準備殿試。”

之前不叫他殿試,是因為梁相國。如今沒有什麼梁相國了,那自然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但是四爺卻道:“還是想外放。”

梁相國死了,但朝廷未必就真的穩當了。朋黨是什麼,沒有人比四爺更清楚。

林元道又點頭,果然,沒有看錯他。他對朝局的敏銳,叫他不由的覺得坐在對麵的壓根就是一個看不清深淺的老政客。

又耽擱了兩個月,跟這個妖孽案子有牽扯的不少官員都獲罪了,其中就包括錢塘縣縣太爺。當日梁連在錢塘,住的是他家的彆院。是他堅信梁連的話,認為有妖物作祟,還叫差役給守著。如今呢,梁相國敗了,這所有的邪祟之事,都隻是他居心叵測的證據。就跟當年的秀王一樣。

那他這縣太爺,不就是梁相國一黨嗎?他就是在下麵為梁相國造勢呢。

這案子是陳倫辦的,直接把這位縣太爺給證死了。

然後錢塘這個位子就空了下來,林元道為女婿拿下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還是能的。

任命文書一到手裡,小青就不敢再靠近四爺了。可見這所謂的‘氣’也是有區彆的。林雨桐跟四爺私下裡說笑:“咱們的氣,隻怕是過氣了。護身是行,但明顯攻擊力不足。”但這本朝本代的官氣卻不一樣,明顯帶著殺伐之氣。

四爺一琢磨,好似還真是這個道理。

任職文書一下來,就不能在京城多呆了。趕在什麼日子必須到任,這是不能有差錯的。於是,林雨桐隻得跟林家諸人告彆,啟程南下。

林家縱使不舍得,卻也放心了。出了嫁的姑奶奶嘛,都得過自己的日子。姑爺人品不錯,前程也好,往後時常有書信來往,也無礙的。

於是,在天氣漸涼之後,兩人前程了。

小青已經先一步而走了,說實話,她現在跟兩人相處,感覺不如以前自在了。那種官威,她還真扛不住。

此時南邊的天氣也已經濕冷了起來,白娘子在家裡懶的動彈,隻覺得渾身懶洋洋的,說不出的乏力。

又該到了冬眠的時候了,白娘子懷著身孕,比往常睡的要多的多。

許宣看在眼裡,是急在心裡。這一日,在前麵鋪子上趴在桌上小憩,耳中隱隱的傳來誦經聲。這種誦經聲不知道為什麼,不光不會叫人覺得寧和,反而沒來由的,湧起幾分煩躁來。

正睡意昏沉,想醒又醒不了的時候,眼前的場景突然變了。黑漆漆的山洞,散發著腥臭的味道。他想逃出去,可卻怎麼也逃不出去。腳步不由自主的往裡走,走啊走的,他都不知道走了多久,猛地,見前麵白花花一片,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呢,那東西動了一下,昂起了頭,他看見那竟然是一巨大的蛇頭,張著血盆大口……他嚇的想跑,可就是跑不了……他看著那白瑩瑩的蛇,一點點的脫下蛇皮,變成了一個美貌的姑娘……而那姑娘的臉,竟然是娘子的臉。

他恍然間醒來,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隻覺得這個夢荒誕的很。

而另一邊,法海慢慢的收了神通,看著坐在眼前的趙官:“你離開吧,你說的事,貧僧辦不到。”

“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妖僧。”趙官搖頭:“隻有坐在那個位子上的人為你正名,你才能修的正道……”

法海搖頭:“不需要有人為貧僧正名,貧僧自會向天證明,隻有貧僧是對的!”

“什麼是對的?”趙官嗤之以鼻:“除兩個妖,就是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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