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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你(2)
四爺掙紮的往起坐,看繈褓裡的孩子。孩子還是孩子,並沒有跟他見過的嬰孩好看到哪裡去?甚至可能因為早產的緣故,顯得有些瘦小,皮膚也皺皺的,半點不見美人的影子。
說著便宜閨女是小龍女,一點也不好笑。
他又看桐桐,想確認她是在開玩笑。但看她也看著這孩子,一臉的複雜。然後他的心就往下掉:隻怕這真是真的。
夫妻倆看了一會子孩子,然後對視一眼,什麼話也不想說了。
四爺抬著頭半天,撐的胳膊都麻了,這會子撐不出,往下一倒,一陣疼痛襲來,傷口又有血滲出來了。
林雨桐就把孩子放下重新給他包紮:“疼吧?”
疼!
四爺閉著眼睛:“知道疼,就還活著。隻要活著,就得好好活。”
管它是什麼年月,什麼世道,總得活出個樣子來才是吧。如今的處境是一點也不妙啊!金國的逃犯,卻也是南宋很多當權者恨不能殺之而後快的人。之前那些黑衣人,必然是南宋朝廷某些人派來的。所以,這一暴露身份就會麵對無窮無儘的追殺!如果這要是桐桐說的,跟武俠沾邊的話,不知道會有多少武功高強的人為朝廷所用。就自家如今這情況,一家三口,一個剛生完孩子,一個重傷在身,還有一個早產的嬰孩,身邊又沒有一個護衛和可信之人……要想找死真是分分鐘的事。這一撥應付過去了,還有數不清的殺手得應付。一天到晚啥也彆乾,隻管逃命就好了。活著都礙著人家的事,你說說這事鬨的。
所以,這裡距離重陽宮近,反倒是暫時可以安身休養身體的地方。
林雨桐也後悔呢,當時要是不求那個疑似林朝英丫頭的,如今是古墓派掌門人的女人就好了,隻求郝大通,他們全真教以抗金而在外揚名,至少能給自家一個妥善的安置。可這如今古墓派的掌門就不同了,她是堅決不接手四爺的,所以雖然給了援手,卻真就給了一座破草屋。如此一來,全真教倒是不好多管了。之前還想著為什麼隻派了個童兒過來,現在想想,人家一次性給把好幾天的吃的都送來了,那就是暫時沒打算插手的意思,避諱著難纏的古墓派呢。人家兩家井水不犯河水這麼多年,能做到這些也是仁至義儘了。
她現在就祈求著,當時全真派出去找和尚的人,好歹救回了一兩個。如果他們能從和尚的嘴裡知道四爺現在的身份,說不定這事能主動管上一管。
她這麼說,四爺就先不言語了。他現在還沒想好,因為對所謂的江湖人,他心裡是沒譜的。這些人行事往往隨心,最好控製,卻也最難控製。沉吟了半晌他才道:“不管他們,咱們走咱們的路。”
“……”好吧!四爺這是不打算管郭靖是不是還在蒙古草原彎弓射大雕,也不管楊康是不是依舊在大金國的王府裡當著他的小王爺……那什麼桃花島,滿打滿算不也那麼幾個人嗎?丐幫倒是人多,但數得上名字的就那麼些,剩下的人不還是在那要飯呢嗎?就是把江湖盤點一遍,攏共才有多少叫的上名號的人?況且這些人之間私人恩怨情仇那是糾葛不完,頂多就是打仗的時候來助陣,其他時候人家還不是該乾嘛乾嘛去了。在乎他們?曆史的車輪不都沒因為他們而改變,所以為什麼要太在意他們?世界是他們的,也是我們的嘛。
四爺這麼說,林雨桐還能說啥呢?
行!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外麵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很快,潮氣就會上來。住在這裡,對養傷一點好處都沒有。
明兒看來得換個地方才行了。
四爺見林雨桐疲憊,叫她躺下歇會兒,“我睡飽了,你睡吧……晚上我看著呢,有事我叫你。”
林雨桐也真熬不住了,見四爺真的無恙,她才安心的睡去。這一睡就安穩的睡到天亮。天亮了孩子餓了要吃的,尿了要換尿布,不起也不行了。
坐起來才收拾妥當,那疑似孫婆婆的老婦就來了,那些鍋碗瓢盆糧食,都帶來了。又帶了一個水囊的羊奶。另外還有幾包藥。放下東西,她又慈愛的看躺在四爺臂彎裡的孩子:“……你們如今多有不便,要不……這孩子老身先帶去……”
帶去古墓嗎?
雖然草屋潮濕,但這太陽出來,兩天就乾燥了。如今天氣慢慢和暖,趕上天氣好的時候,還能曬曬太陽。弄到古墓去,叫孩子一天一天的在不見光的地方呆著?我是腦子有毛病呢還是怎麼的?管她是不是小龍女,反正現在是我閨女。
我閨女我養,誰要都不行。
林雨桐搖頭,客氣的道:“今兒胸口發脹,想來明兒就有奶了,孩子吃母乳,容易養活。”話說的客氣,但拒絕的也直接。
孫婆婆有一肚子的道理,卻也不好勉強,連多餘的話都沒有,轉身就出去了。林雨桐站在門口看著,見對方也不過是兩個起落就隱入林子,不見了蹤跡。
暫時看來,不會有人再過來了。
林雨桐給四爺重新處理傷口,該縫合的縫合,該用麻藥的就用麻藥,配以針灸和消炎藥,三天能下地,七天至少也能行動自如。
倒是四爺更擔心林雨桐的身體,可彆說外國的女人不坐月子也沒事,四爺一直堅信坐月子對生完孩子的女人很重要。因此,第三天,剛剛能下地的時候,四爺就起身:“另外找個地方安身,這裡不行。”
可去哪裡安身呢?
林雨桐還想著不行找個山洞先呆著算了,結果四爺說:“走!去重陽宮。”
走之前,彆的東西能不帶,也沒什麼好帶的,但該有的準備還得有的。身上哪怕臟,但得打理乾淨。也找藤蔓來編一個小籮筐,孩子得放在裡麵背上。然後這才扶著四爺往出走。
滿目都是山林,朝哪邊是重陽宮?總不能一個山嶺一個山嶺的翻過去吧。
為了不走冤枉路,隻得先往山下走。山上若是有建築,如今這個位置看不清楚,但站在山下多少是能看見的。
兩人攙扶著一路往山下,山林中根本就沒有路,到處都是繁盛的樹木。林間不時的有野物竄過,林雨桐自己都打死兩條蛇,用草繩捆著提溜著呢。兩人走走停停,誰知道早上起身,到晌午還在山上。中途也不敢從空間裡拿東西出來,誰也不能保證暗處有沒有人看著。以現在的耳力,林雨桐覺得發現不了人家。餓了怎麼辦?餓了在溪水邊把蛇烤了吃就行了。
不是林雨桐多心,四爺也覺得不能安穩。因為這種老林子,兩人一路走來,一個凶獸都沒見。不說狼之類的東西了,便是野豬之類的都沒有。可溪水邊明明有各種動物的腳印。這不是自家的運氣好,就是有人在暗處盯著呢。
而運氣這種東西,四爺向來不怎麼相信。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一路在觀察他們。
越是這樣,兩人越是不能莽撞。
趕在天黑之前,兩人到了山下。到了山下,便有了人煙。不遠處,炊煙嫋嫋,茅舍散落其間,倒也安逸祥和。
林雨桐看四爺:“還去重陽宮嗎?”
那就很不必了!
既然一路人家都不主動現身,那就不著急去。這裡的村落,都是庇護在重陽宮下的。隻怕佃戶所種的田地,都是重陽宮的地。那麼,住在這裡應該是暫時無礙的。
越是靠近村子,越覺得有煙火氣。如今正是春耕的時候,農人們下地回來,有那三三兩兩的結伴往村裡去的。看見一男一女打山上而來,都不由的朝兩人看。
四爺就跟人家搭話,問人家家裡可否有空屋子能借住。
兩人穿的還算是體麵,可這瘦骨嶙峋也不像是能威脅到人的人,就有個四十多歲麵相的人,開口就道:“小老兒家裡還有屋舍兩間,要是不嫌棄,客人跟小老兒來吧。”
四十多歲,便自稱為老者。可見其人均壽命長短。
老者一身短葛,褲腿卷著,腳上是草鞋,手裡拎著笨重的鋤頭,在前麵帶路。老人也打聽四爺的來路,四爺隻說是教書的先生,兵荒馬亂了,波及到村子裡了。村裡人都四散逃了,他一個讀書人,僥幸能逃出來,想暫時找個地方安身。
這老兒就歎氣,可能對這樣的事已經見怪不怪了:“那先生便住下就是了。”
村子裡家家都是草房,柴門矮牆,站在這家可看到那家。這老兒家不遠,就緊挨著山下。到了門口,還沒進去,林雨桐便看見兩個婦人在院子裡做活。年長的在給木架子上搭焯過水的野菜,看的出來,他們有晾菜乾的習慣。而年輕的婦人,挺著大肚子,正把散落在院子裡的雞往雞籠子裡轟。
看見有客人,老婦人就熱情的招呼,還喊兒媳婦:“宰了那隻不下蛋的老母雞。”
林雨桐摸出一個銀豆子遞過去:“我們隻歇一晚,有勞了。”
有了銀子,那就不一樣了。炕上新鋪好的炕,曬洗過後的被褥,就比較舒服了。林雨桐還專門看了一下,床單下是打的很厚很結實的草席子,至於被子,裡麵填充的不是後世見到的那種棉花,應該是一種草棉,跟南方如今那種隻能在熱帶種植的樹棉還不一樣。
但比起蘆葦柳絮的被子,這種草棉的被子已經算是奢侈品了。
這家的婦人很有眼力見,見有吃奶的孩子,母雞就用紅棗燉了,一股腦的端來。又有熬出來的米粥,是怕奶水不夠吧。
總之,這頓飯吃的就是個熱乎勁。
四爺請了那老兒一起吃飯,問村裡還有沒有閒置的房舍要賣。
這個當然也有,如今這世道哪裡沒有幾間空屋子。隻說往東靠著山腳就有幾戶:“要是想住,收拾了隻管住。屋子也都是沒主的東西……”很是唏噓的樣子。坐著吃飯,這老兒又不免問起四爺以後的打算:“要作何營生?”
四爺就說:“也就是讀過幾年書,原想著帶幾個蒙童……”
結果那老兒隻尷尬的一笑:“如此甚好甚好!”
甚好什麼啊?
那表情明明就是不認同嘛。
林雨桐扭臉就笑,等人走了,四爺也笑:“連教書先生也做不成!”
肯定是做不成的!這裡是重陽宮的地盤,就跟當年的少室山下一樣,孩子跟著和尚習武強身,順便還能識字,打小就做了少室山的俗家弟子,甚至都是靠著少室山養大的。如今的重陽宮跟那時候的少室山走的路子是一樣的,庇護佃戶,發展自身的勢力。隻怕這方圓百裡的地方,都是重陽宮的地盤。
暫歇了一晚,打聽了清楚了情況。第二天起來,林雨桐又給了一粒金豆子,於是,那邊空院子的都被這婆媳倆用吃早飯的時間給收拾好了。
缺的東西,這老兒說帶著老婆子去鎮上采買。半晌的時候就送來了,鋪蓋炊具,再就是糧食食鹽,彆的再沒有了。
這也基本能安家了。
可這屋子後麵就是山,牆隻有那麼矮,有個野獸什麼的……怎麼辦?孩子還那麼小。
於是,四爺給孩子弄個一搖籃,籃子吊在房梁上。至少孩子睡了之後,大人能騰出手乾點彆的。
四爺受著傷,元氣大傷,且得休息。白天強撐著支應一天,晚上就真睡的昏沉了。林雨桐呢,晚上也不大敢睡,那就把武功撿起來吧。
這個身體的資質……說實話,可不算好。而且如今生了孩子,且年紀已經十六了。四爺更是已經二十歲整了,他……更愁人吧。
看了一眼睡的還怪香的四爺,林雨桐能怎麼辦呢?
勤學苦練吧!人家郭靖的資質差,人也笨,不也練成了。可見這勤到底是能補拙的。何況自己是熟門熟路啊!不說原本就研究過一輩子,可其他不能練的日子,也儘力的去練了。如今怎麼著也該更輕鬆才是。
至於體質,慢慢改善吧。不行還有丹藥溫補,想來藥材還是能搜集來的。
盤腿打坐,首選內功當然是小無相功。便是北冥神功,也得在自身有內力的情況下才能練習,越是內力強悍,其吸力越大。便是淩波微步,沒有內力強行修習,經脈是會受損的。便是段譽,沒有內力修成了淩波微步不假,但有北冥神功同步打底,運轉淩波微步,便是同步運轉內力,可饒是如此,練功還出了岔子。自己當年又何嘗不是如此,如今她再不是當年什麼也不懂的莽撞孩子,胡亂的練沒死那是主角光環罩著呢。後來沒內力了,她的手腳比彆人利索,那是靠著對易經八卦方位的了解,且隻是以速度取勝,跟普通人比起來,那是相當不錯。但到了這裡,隻怕重陽宮的小童兒也打不過。
吐納一夜就想見效果那是癡人說夢,頂多就是精神飽滿一些。可一睜眼,就見四爺一邊搖晃著搖籃,一邊眼神灼灼的盯著她看。
林雨桐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醒了?”
四爺就似笑非笑的打量她:“你確實是瞞著不少啊!”
嗬!嗬嗬!嗬嗬嗬!
林雨桐乾笑了幾聲,她現在要想的是,得教四爺點啥?
他現在這副身體的條件太差了,根子就弱,屬於走路都帶喘的那種。可要是沒點保命的東西,這世道難活啊!
四爺能練什麼呢?
她得好好想想。倒是叫她想起一個人來,誰呢?
韋小寶。
韋小寶是沒內力的,內力也不是說修習就能修習出來的。可他的神行百變,卻能根據步法達到腳底抹油的效果。當然了,要是看碧血劍的,又覺得韋小寶練的那個神行百變和木桑創立的神行百變又不一樣。人家創立之初也是內功心法,可等到了韋小寶手裡,隻怕是改良過的。
沒道理人家都能不停的改良,放在自己這裡就不行?自己理論知識那也是不服誰的,難道精簡不出一套適合四爺練的神行百變來?
應該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