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8 江湖有你(40)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1500 字 8個月前

龍兒就笑:“我娘總是你貼心又聰明,自打服侍我以來,從來沒出過差錯。給我洗臉不曾涼著燙著,給我束發不曾拽扯過一次……”

“那是奴婢生來便是服侍人的。”阿醜低頭說了這麼一句。

“你這是渾話。”龍兒閉著眼睛,也不看她,隻道:“沒有誰生來便是服侍人的。像是阮軟,親事都定下來了,以後也是官家夫人。出入門庭,誰敢小瞧。或者,你是覺得服侍我委屈你了?”

阿醜忙道:“姑娘,您這說的都是什麼呀。我何曾委屈了?姑娘待我親厚,從不因我生的醜陋便下眼看我。帶我回家,給我治傷,讓我重活於這世上。雖名為下人,但何曾真拿我當下人。吃的是一桌的飯,穿的也是頂好的衣衫。有姑娘一身,便有我一身。教我讀書明理,習武強身。姑娘於我,便是有再造之恩。”說著,眼淚吧嗒吧嗒的就往盆裡掉。她的手比之剛才穩了很多,一下一下的輕揉著頭皮,一瓢一瓢的溫水順著頭頂澆下,看著白沫流進水盆,才用乾毛巾將頭發包起來。

龍!兒順勢也起來,把身子裹起來直接就進了被窩。頭發散著慢慢乾就好了。她拍了拍身邊:“你洗洗也趕緊過來睡。”

阿醜也洗漱了,把屋子收拾好,也躺過去了。

龍兒背過身,眼睛睜的大大的,等著阿醜說話。可緊跟著,是阿醜平穩的呼吸聲,她還是什麼都沒說,就這麼睡著了。

一晚上,她都睡的警醒。阿醜必然是碰見什麼了,就在這客棧了。因此,第二天,她就格外留心客棧裡的每個人,從年逾花甲的老掌櫃,到十一二歲的小跑堂,都留意到了。裡麵的每個人,都沒有會武功。客棧裡的客人,不是每一個都見到了,但見到的……也就那樣。有四處遊曆增長見識的學子,有來往貿易的小商人。偶爾進去的有進來巡邏的衙役,卻都沒有發現異常。

四爺一看龍兒這樣,便知道必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的。本來還說要多留兩天,四處轉轉,看看名勝古跡的,如今也就算了,“……早日到臨安,事情辦完去哪都行……先辦正事要緊……”

路上,四爺把龍兒叫上他的馬車才問:“怎麼了?有人識破咱們的身份?”

龍兒低聲道:“是阿醜。”

四爺便了然,阿醜有了不一樣的動向,那就是說明教在活動。

他見孩子緊張,便笑道:“在新宋不見任何不妥,到了南宋卻馬上有了不對勁的地方。這說明你的朝聞閣經營的好,明教的勢力一直就沒有滲透進來。”

換言之,那便是南宋……已經有明教活動了。

見孩子往這方麵想,他就道:“很不必緊張。許是沒有你想的那般危險重重……明教信奉光明,相信黑暗遲早會過去……若是在南宋百姓中有信奉此教者……那倒也不全是壞事……”

龍兒皺眉:“爹爹的意思……誰是光明使者,咱們說了算。能是他們,也能是咱們。善加用之,或有奇效。”

孺子可教也。

龍兒心頭大暢,便也歡喜起來。一路上,也留心這些消息。

楊過在車轅上坐著,聽到了一言半語,他是有心人,見官家關注的是這個,他就把心思用在這事上。每到一個地方,他半夜總也起來出來一趟。去東家轉轉西家看看,看家裡有沒有供奉什麼牌位。

還真有!哪怕是藏的嚴實,也能根據想香燭氣能找到佛!佛龕,供奉的可不正是明王。

他把這事說給官家聽:“十之二三,是信奉的。”

這也就是說,有好些人,對當下的生活境況是有不滿的。越是靠近臨安,好似這種現象也越是嚴重,有的村落竟是有不知名的寺廟,供奉著那不知名的神仙。他們一行專門進去看過,瞧那樣子,八成就是明王。

四爺就問恒兒:“何為‘明’?”

恒兒肅容道:“明,便是光明普照。盼望光明普照,相信黑暗終會過去。可百姓們盼的‘明’又是什麼呢?天下太平,世道清明,不求綾羅綢緞富貴加身,但求吃飽穿暖心裡踏實安穩。誰能做到這一點,他便是當之無愧的明王。不管信奉不信奉明教,他都是。”

龍兒嘴角含笑,眼角瞥了阿醜一眼,阿醜卻隻盯著明王的神像愣愣的出神,等其他人都從裡麵出來了,她還站在沒動。

龍兒也不催她,隻站在門口靜靜的等著。楊過看了這個一眼,又看了那個一眼,眼裡閃過一絲什麼。就連完顏康也跟四爺提醒:“龍兒那孩子心善,還是得提防著些。”

沒等誰跟龍兒說要提防,阿醜到底是借著晚上,把什麼都說了。

“……我是在明教出生的……我娘是明教的聖女……明教的聖女不能成親,也不能有孩子……所以,我是我娘偷偷生下來的……我一直被養在我娘寢室的密室裡……”

龍兒皺眉:“我見你時,你也不過才幾歲大,這些事倒是都記著?”

阿醜苦笑:“正像是姑娘之前所說,我自來便會伺候姑娘梳頭穿衣……那是因為我自己生活,也是因為我原本就比姑娘年長好幾歲。我娘也不想叫我一直在密室裡長大,因此找了秘法,歲了,也依舊看起來如同三五歲的孩童。她是想著,便是有人懷疑她那一年閉關有貓膩,便也不會聯係到生孩子這件事上……”

原來如此!

不過,竟是有此等秘法,那真真是為所未聞見所未見。便是娘那樣的醫術,也沒有把脈把出問題來,可見其高明。

她心裡的疑問解答了,便已然了然,當年的阿醜年歲便已經不小,怕是在十歲上下吧。十歲的孩子,早已經是記事的年紀。

她就問說:“你是因為什麼,到我身邊的。”

龍兒苦笑:“教中一位長老,她的弟!子也到了年紀了。她一直想讓她的弟子成為聖女,我娘當年生我的事,她雖沒抓住把柄,但似乎也有察覺。隻是苦於沒找到證據。我長到五歲的時候,因為秘法,看起來隻有兩歲的樣子,我娘偷偷的將我帶出去,三個月後,又以收弟子的名義將我帶huijiao裡,總想著如此便能瞞天過海了。更為了怕人從容貌上將我們二人聯係起來……”她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胎記,“我娘便給我貼上這個……帶我回去的時候,倒是真沒有人懷疑,我娘隨手把我交給管教嬤嬤管,不管是打還是罵,她都隻做看不見。就這麼著,我在教裡,也一天一天的大了。可年紀大了,身形卻比彆人長的慢。那秘法誰也沒用過,不知道到底會如何。當年,跟我一般大的孩子早已經比我高處一個頭了,可三四年下來,我卻隻像是長了一兩歲。而且,我這一雙眼睛,也越來越像是我娘了。那一年年祭,我們這樣的幼童是要進大殿供奉的。偏巧有一個事先選好的女孩傷著了,不能去。能臨時拉去的就隻有我了。我臉上的胎記太醜,上去必是有礙觀瞻的。於是,嬤嬤便用白紗將我的臉遮了起來,隻餘一雙眼睛在外麵。姑娘可能不知道,明教的聖女,便是日常,也總是遮擋著容貌的。有些人沒見過我娘小時候或是記不準,也沒認出來。可是長老她看著我娘長大,當時就拉住我,打量我,說我跟我娘年幼的時候一般無二。我娘當時便否認了,還刻意的將我的麵巾拉下來,並大怒,說是長老故意譏諷於她……可我的事很好查,哪一年進的明教,進來的時候幾歲,進了幾年了,如今幾歲等等,這麼一問,不懷疑的便也懷疑了……長老便糾集教內幾大護法,抓了我,脅迫我娘,逼我娘退位。從聖女的位置上下來的聖女,其結局是怎樣的,我不清楚,但我很清楚,我娘當時很害怕……她說那是汙蔑,她根本就沒有生過孩子,也不知道我是誰……那長老便說,正好需要一孩子往中原去,若我真不是她的女兒,就請按計行事……”

龍兒麵色一變,已經知道要發生什麼了。

阿醜的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姑娘想的不錯,姑娘當年遇到我,我身上的傷,全都是拜我娘所賜……她親手挑斷了我的腳筋,折斷了我的腿,用柳葉刀在我身上劃上了九九八十一刀……就這樣,我被那位長老的人帶出了明教,帶到了中原……她一路上,打我罵我,折磨我,隻為了叫我說出,我是我娘!的女兒……我是我娘的女兒,但我也不是我娘的女兒……在她親自動手,手裡的刀劍用到我身上的時候,我們的母女緣分便也斷了。我那時候恨極了我娘,怎麼會承認我是我娘的女兒?她見事有不成,便在我身上種下了蠱……此蠱若是無人喚醒,那誰也查不出來……”

“你……”龍兒唬了一跳,“你是說,你察覺到你的蠱被喚醒了……”

阿醜點頭,“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但我就知道……他們找來了……我不知道那老妖婆所種的蠱是何種蠱,但這種東西不可控的。我怕真留在姑娘身邊,萬一不被控製傷了姑娘或是做出叫我後悔莫及的事……所以,姑娘,叫我離開,或是你殺了我吧!”

龍兒伸出手:“你的胳膊給我,我號脈看看。”

阿醜將胳膊伸過去,龍兒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眉頭不由的皺起來:這手段當真高明。她覺察不出來有什麼不好。相反,她倒是覺得脈象強勁,似是她的武藝更精進了一般。

這還是真是叫人費解。她確實是沒見過這種東西。

但是放了阿醜,也不是不行。可她這種情況,對方想利用她,若是再拿這蠱蟲操縱了她,她這一生可就毀了。什麼都能是假的,但這十餘年來的朝夕相處,這總是假不了的。撇下她不管,於心何忍?

更不要說殺了她了!她母親能下手廢了她,自己卻真下不了手殺了她。事情不是那麼一個解決的辦法:“要是你沒有感知錯誤,那就是我沒診出來。但我診不出來,不等於我娘也沒法子。你在我身邊也這麼多年了,你該知道我娘的手段……這麼著,我叫雕兒給我娘傳個消息,問問我娘,看她可懂蠱……”

蠱?

林雨桐看著手裡的信,這孩子怎麼遇上這麼邪門的東西了?

蠱這東西,林雨桐真就隻能用邪門來形容。要說懂嗎?其實這玩意還是毒蟲的一種,隻要是毒蟲,她就有法子。神木王鼎對劇毒之物有巨大的吸引力。配合這個東西,應該不難吧。她又寫了幾個暫時壓製方子,料想暫時應該無礙。

叫雕兒把信放走,她又寫信叫人捎信給段皇爺。

大理國地處西南邊陲,對這方麵的東西應該懂的更多些才是。而且,龍兒說阿醜身上被種蠱,那豈不是說波斯明教有人會種蠱。這蠱是怎麼傳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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