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江一下伸出手, 將黃毛的手鉗住, 也許隻有黃毛一個人的話,他可以對付他,但是黃毛身邊帶來太多的人, 一看自己的小頭頭已經和賀臨江發生肢體衝突,幾個人一起上前圍毆。
直到這個時候, 嬌嬌和賀臨江都有一個反應, 這些蹲等在外麵的人,根本是故意等到他們出來,想要找他們的茬。
甚至嬌嬌在心裡已經有一個反應, 會不會這些人就是傅韶派來的人!
她試著在附近的地上找尋磚塊, 或者是什麼可以自保的東西。然而並沒有。
唯一可以用的是她帶著的手拿包,韓嬌嬌拿起手拿包,去幫賀臨江擊退他身邊的那些人。
他卻一把將她揮開, 凶巴巴地吼了一句:“你彆搗亂!”
她那麼弱的身體,如果不小心被誤傷了怎麼辦?
賀臨江根本不敢想象嬌嬌受傷的樣子, 也不敢相信她被不法之徒帶走的樣子,就算是有再多的人, 他都要用男性的力量去捍衛去守護。
根本來不及從兜裡摸出手機報警,七八個人團團圍住他的時候, 賀臨江隻來得及喊一句:“快走, 去人多的地方, 找彆人尋求幫助!”
說著這些話的同時, 他已經找到機會, 一拳打向黃毛,賀臨江氣勢洶洶地笑著,他也沒想到從來不喜歡打架的他,也能遇到今天這種名場麵。
韓嬌嬌隻頓足了兩秒鐘,便說:“你等我!”現在不是停留的時候,停留也隻會平白無故給賀臨江添亂,甚至會造成讓他分心的情況,儘管留賀臨江一個人讓她非常不放心,嬌嬌咬著牙加快步伐,心裡一顫顫的,隻祈禱賀臨江不會遇到什麼太大的事。
她甚至是變得很難受,果然今天還是不該和賀臨江一起來這邊,萬一真的是傅韶的計謀怎麼辦,萬一那個自稱是榮征的家夥,真的是傅韶怎麼辦?
剛過轉角,酒吧的大門近在眼前,韓嬌嬌又加快了步伐,卻在那一瞬間,被靠在門邊的一個男人吸引住視線。
腳步就在這個時候停頓下來,韓嬌嬌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的眼睛,他薄唇輕勾,笑得極冷,仿佛站在這個角落裡等待了很久,對於不遠處的情況了如指掌似的,像是暗中窺伺的獵豹,一直靜候時機著,悄悄地觀察著。
“我聽到那邊有動靜,怎麼了,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直到這個時刻,傅韶還在用自己虛假的麵目包裝著自己,他溫和的笑容,讓嬌嬌回想起在國外的時光,他也是這樣,仿佛能將全世界的溫柔,全部在一瞬間贈與她一般。
這樣深情無他的假麵具,總是能完美無缺地包裝著他自己,原主的父親被他騙過,原主的姑媽被他騙過,就連原主也差點被他騙了。
可嬌嬌不會上當,她根本對他沒有任何感覺,見到這樣的男人,她隻是想逃,逃得遠遠的,不會再出現在他的世界。
“果然你就是他,”嬌嬌笑了笑,“傅韶,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才心甘情願?”
傅韶沒有動彈,隻是笑容好像變得有一刻的凝固。
嬌嬌也懶得管他那麼多,救賀臨江要緊,因為遇到傅韶,她都沒來得及辦理手機,此刻連一個可以通訊的設備都沒有。隻能寄望於去酒吧裡麵尋求幫助。
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沒有一點點猶豫,甚至沒有一點點見到他時候的喜悅,從一開始傅韶就知道,她對他的抵觸,毫不留情地擺放在臉上,從再次碰見的那一刻起,他便明白在她的心中,他的地位有多麼的不堪。
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根本不想再碰觸的垃圾。
仿佛這一刻,隻要他伸出手,用指尖碰觸到她,隻要碰觸到一點點,她就會被黑暗中的他汙染得消失殆儘。
一個人倘若不喜歡一個人,連多說一句話,都感到厭煩。
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汙染視線。
“你這麼想救他嗎?”
傅韶感覺自己的喉口,好像被人扼住一樣,聲音嘶啞難聽。
受傷的野獸,還知道要嗚咽低吼,他卻不知道要在哪裡發泄自己的情緒,這份鈍刀子割肉般的疼痛,好像飽嘗過好幾回,也許曾經的嬌嬌,也像是今天這樣,毫不猶豫地想要過救另外一個男人。
韓嬌嬌怕他阻攔自己,身子一動,忽然跑了起來,卻在快要進門的那個瞬間,感覺到他追過來的腳步。
傅韶的身影迅捷靈敏,如風一般,狠狠地遞出手掌,就在她想要錯開身子的短短幾秒內,掌心一抓,反扣住她的手腕。
嬌嬌被他抓得生疼,這具肉體非常的敏感,隻稍稍用點力氣,就讓她的疼痛靈敏度達到極致。她疼得喊了一聲,想要引起彆人的注意,即使是被緊關著的大門,也能聽到裡麵狂躁的音樂。
“救——”隻叫出一個字,傅韶從兜裡摸出一樣東西,在他輕柔的嗓音中,嬌嬌聽到“睡吧,睡醒了就好了”幾個字。
詭異的是,周圍竟然沒有幾個人經過,酒吧內剛剛熱場,時間尚早,才是前半夜。
韓嬌嬌的身體動了動,在指尖往包拉鏈摸去,想要尋找今天在廚房裡弄的辣椒水時,被他狠狠捂得快透不過氣。
手帕上動了手腳,有能致人昏迷的藥之類,她隻吸了兩口,便昏昏欲睡過去。
頃刻間,嬌嬌的身子軟軟地躺在他的懷裡。
傅韶伸指一勾,便勾住她細軟的腰肢。
嬌嬌的頭挨著他的頸窩,一動不動,她身上有股奇異卻又美妙的香味,這般進入他的鼻翼,幾乎在一瞬間,要喚起他久遠的回憶。
摸著她的肩膀,感受著她的體溫,感受著重新回到他身邊的她,傅韶幾乎要熱淚盈眶。
鼻尖抵著她的頭頂,綿軟的唇壓下,傅韶輕柔地吻了吻她。
發自肺腑的,他說著嬌嬌根本已經聽不見的話。
“你為什麼要這麼怕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