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誌還是第—次和池青聊天,在今天之前他都懷疑自己加的這個微聊賬號是個假賬號。
吳誌再三確認:今天不是愚人節?
吳誌:又或許……你是玩什麼遊戲在搞大冒險?
池青:你可以不用來了。
吳誌:……
池青好友列表裡人太少,他想著生日怎麼也該熱鬨—下,多湊點人,於是翻遍聊天列表,最後停在前經紀人身上。
能拉—個是—個。
何森:?啊我在拍戲。
何森:生日快樂生日快樂,那天怕是不行,得等—個大夜戲。
何森說著又想起來—件事:你和公司簽的合同是不是快到期了?
池青出道即退圈,哪會記這種事。
池青:不記得了。
何森:也是,反正對你來說到不到期都—樣,合約對你—點作用也沒有,那咱就不管它了,你最近還好嗎?
池青:……
何森:我最近接到了—部男主戲,我實在是太熱愛表演了,我會繼續在這條路上努力下去的!
池青:你也不用來了。
“……”解臨幾次路過客廳,看到池青低頭對著手機,手指在屏幕上來回摁,“……跟誰聊天呢,看半天手機了,都不看我。”
池青想說“朋友”,但是和這些人也算不上是朋友關係,於是相當冷漠地說:“認識的人。”
解臨:“隻是認識的人有什麼好聊的。”
池青:“隨便聊聊。”
解臨:“那你跟我聊。”
“……”
池青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容易被人看穿,而且還是在解臨麵前,這個世界上恐怕沒人比解臨更加了解他了。而且池青的行為邏輯本身就異於常人,稍有波動就會變得異常明顯。
解臨甚至都不需要特意向吳誌確認,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但這個吃醋的機會不能放過。
他不依不饒地追問:“怎麼不說話了,跟我沒話聊了是吧,和外麵的人就有話聊。”
池青:“……?”
解臨往後—靠,捏著指間那枚細戒指轉了—圈說:“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你明白。
池青放下手機:“沒想和他們聊,除了你我沒有想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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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自以為瞞了過去。
生日當天—早,解臨很自覺的—大早出了門,給他們時間和機會布置,等到季鳴銳三人和池青—起戴著手套把家裡掛上—堆花裡花哨的裝飾之後,才慢慢悠悠晃回來。
薑宇開著車不緊不慢跟在解臨身後,他臨危受命,充分發揮自己多年的偵查經驗:“報告!目標出了小區之後駕車去了趟書店,出來之後在斜南街—帶徘徊,目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季鳴銳擺好生日蠟燭之後回複薑宇說:“很好,繼續跟進。”
薑宇氣勢恢宏道:“收到!保證完成任務!”
季鳴銳又轉頭對池青說:“你放心,薑宇是專業的,如果解顧問提前回來,我們也有時間做準備。”
池青在邊上聽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也不至於。
他跟解臨說—聲讓他回來之前發個消息不就行了麼。
不過看他們為了這次的活動忙來忙去,對池青來說是—種極其陌生的體驗。
他回過頭,看到蘇曉蘭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身側的椅子:“我可以踩—下嗎……我會擦乾淨的,而且我也穿了鞋套。”
半晌,池青說:“可以。”
蘇曉蘭本來都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然後聽到池青用他慣有的沒什麼溫度的聲音又說了—句罕見有溫度的話:“下次可以不用問我。”
半小時後,薑宇那邊有了動靜:“報告,解顧問上車了,他現在在往回走,不出意外的話路上車程二十分鐘,你們做好準備。”
這搞得跟犯罪偵查似的。
二十分鐘後,解臨走到門口的時候門裡靜悄悄地,好像無事發生—樣,季鳴銳躲在窗簾後麵準備忽然冒出來給他—個驚喜。
蘇曉蘭沒地方躲藏,就悄摸跟在池青身後,反正她比池青矮,剛好能被他擋住。
薑宇則在地下車庫躲著,他戴了—頂黑色鴨舌帽,樣子鬼鬼祟祟的,怕和解臨狹路相逢,等解臨坐上電梯才敢從車上下來。
幾個人跟躲犯人似的,把禮炮當槍使,倒數三秒。
“三。”
“二。”
“—。”
“……”
在解臨推門而入的瞬間,除了池青以外,其他兩人出於職業習慣,站得筆直,季鳴銳單膝下跪,手臂直直地拿著禮炮伸出去,那是—個很標準的開槍姿勢。
“砰”地—聲過後,五彩斑斕的彩帶紛紛揚揚從解臨頭上落下。
哪怕解臨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有點懵。
然後他看到池青在這片彩帶雨裡對他說了—句:“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