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Butterfly 耳垂。(2 / 2)

蝴蝶骨 執蔥一根 10650 字 10個月前

可論及事實到底如何,她卻是不想細究了。

手在綿軟的被褥上扯了扯,葛煙不知道想到什麼,倏又稍稍揚起音。

見他望過來,她指了指門,“………你門鎖了嗎?”

沈鶇言聽此眉目斂起。

他像是聽不懂似的,疏淡著張眉眼反問她,“門鎖了要乾什麼?”

………明知故問。

葛煙難得地瞪他一眼。

但她在此方麵的功力到底是不深刻,沒幾秒便又弱了氣勢。

這裡畢竟是沈鶇言的主場,要是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弄出點動靜。

她在林妘麵前的臉麵恐怕會丟得連底兒都沒了。

“你說乾什麼………我是怕林老師待會兒進來。”

沈鶇言雙手抱肩,好整以暇地望著她,眉目含了點笑意,“她不會進來。”

這番應得利落且直接。

葛煙聽了撂起視線朝著床尾看過去,目光又在空中交彙時,聽見他說。

“也打擾不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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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真的和他待久了。

葛煙半崴在床沿往下倒時,很是熟稔地將半邊薄被撈了過來。

就這麼輕輕地蓋在臉上。

以此隔絕對方近乎牢牢印刻在她臉上的視線。

所以………

能打擾到他們什麼?

先前冷卻下去的熱意像是複又被蒸煮,汩汩地冒上來。

直衝天靈蓋。

兩人這樣的相處並不是頭一回。

葛煙下意識便開口,嗓音透過薄被,被顯現得甕聲甕氣,“你就這麼放心我躺在你這裡啊……”

她隻是隱隱約約地覷見。

沈鶇言好像每一次都任由她,在他囿於的固有圈地中邁步。

心中所想轉換成話語,落在空氣裡,輕飄飄的。

“為什麼不放心?”沈鶇言的嗓音像是近在咫尺,又似是遠在天邊。

“這張床,除了我也隻躺過你。”

“這樣………”

隻躺過她………

葛煙抬手捂了捂發燙的麵頰。

氣息漸漸地被凝悶在被褥之間。

話語也好似理所當然地就靜止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沒忍住抬起手,將皙白指尖附過去,稍稍拉開點細微的縫隙。

由著這樣窄細的視野,逡巡著去打量他的房間。

分明是從未來過的領域,卻也因為被褥上熟悉的氣息將人緊緊地圈住。

眼下的一切好像都因為沈鶇言的存在而存在似的,讓人再生不出半點的陌生。

這樣自在且大剌剌地占據他的一床之位。

好像是理所當然且習慣了的事。

雖說顧及不到他在哪歇息小憩。

但她就是莫名覺得,哪怕她好似踩在了這床綿軟的被褥之上………

他好像都不會做什麼。

就這樣任由她而去。

“困得話可以先睡,等人走了我會叫你。”

———這樣的嗓音不知從哪個方位響起。

葛煙攬住被褥,輕輕地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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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煙放鬆得很徹底。

卸下心防後,倒也不顧自己在沈鶇言麵前,耷拉著眼皮便睡了過去。

隻恍惚間似乎以為自己回到了江邊平層裡。

是那樣稀疏平常的清晨,那樣能讓人自己安心睡眠的環境。

緊緊閉著的眼皮不願再睜開,混沌朦朧的世界裡,好像有什麼輕輕地覆蓋過來。

熟悉的擾了清夢的感覺再次瀕臨,葛煙半夢半醒間,下意識以為是來搗亂的小貓咪,抬起手就朝著眼前的方向抓摸了過去。

輕且低綿的一聲,“咚咚………”

宛若漂浮在水麵之上漫無目的的木板,她徑自摸到便緊緊地揪住不放開,輕哼哼了幾聲,是哄著的語調。

哪怕覺得今天的“咚咚”不再綿軟,也不再是毛絨絨的一團格外舒適。

骨感膈著令人稍稍覺得有些冷硬。

她還是依著慣性,摁著將“咚咚”拉到眼前,微微抬起臉頰湊了上去。

像是以往做過的無數次那般,緊緊地貼住後。

輕輕地,目標明確地,直接往中心那處蹭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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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封窗。

狂風呼嘯刮過的嗓音悉數被玻璃吸進。

碾磨成極為細小的聲音。

床褥上半躺著的那人被潔白的被褥映襯得雪膚紅唇。

以往輕蹙起的長眉輕輕地舒展開,發絲落了幾縷在麵頰兩側。

他靜靜看著,抬起手,原本想把那落下半邊的些微泛起淩亂的床被往上拉拉好。

隨著蜿蜒而來的一聲“咚咚”。

臂彎被攬住的同時,是她拽著衣領直接將臉埋著探過來的舉措。

沈鶇言愣了片刻,隨後隻覺好笑。

他眉眼斂下,還未細思,那個不怎麼安分的手指一並攏著她的麵頰。

直愣愣地靠在他的胸前,不停揉搓。

隨著這樣輕蹭而起的動作。

緊接著泛起在近處空氣裡的,是她身上隱約泛起的香。

就像是今夜莊園裡新摘的那枝落雪玫瑰。

哪怕隻是靜靜地,嫋嫋地秉著。

也在馥鬱綻放。

燥意自脊背後部緩慢攀沿上來。

裹挾著那股熟悉的瀕臨上來的感覺,令人難以自製。

沈鶇言目光長長地撂過去,將她亂扯開的被角掖好。

驟然便起了身。

浴室裡沒開燈,自窗外默默流淌過來的夜色摻著冷意,迎著更為激涼的流水自上方泄下。

腦海裡不斷略過她輕聲應著要留下來的語調,剛才被摁在門板之後涔著水的長睫輕顫,以及剛剛不管不顧抱著他便蹭過來的模樣。

不知過了多久,那聲響才停。

沈鶇言默默凝視前方,以往清冷的眸中似是凝了雲霧,深沉得近乎見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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