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Butterfly 來捧場。(2 / 2)

蝴蝶骨 執蔥一根 14869 字 9個月前

雖說是夏季,但鏡麵卻鋥亮且泛著微涼,她被瑟得收了下,連連問,“你到底,到底還要多久。”

“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問?”沈鶇言輕笑,在喚了聲她後,他低低道,“再開點。”

葛煙想著這裡是舞房,根本就沒支撐的地方,啜著道,“這次不一樣,我不行的。”

沈鶇言卻是置若罔聞,“你可以。”

話落他複又開了口,“自己抬。”

這時候的他就像是變了人一樣,葛煙隻能飄著語調喚他。

見她到底乖乖地開了,可卻因為被放置在了這樣空闊的舞房裡而不斷地收著,沈鶇言麵容朝前傾,麵容近在咫尺,“這樣收著,讓我怎麼放?”

葛煙因為不方便已經儘力地把著自己了,而因為稍稍換了方位而牽扯到了他,好似更為拉著靠近彼此了,這樣反複往來著收起的動作讓他不便,可沈鶇言就能這樣說出來。

她試著掙,“你彆這樣。”

卻被沈鶇言輕輕地執住腕骨,而這樣被往上拉起複又被捧著,堆雪當即懟在了玻璃上。

她很快便呼著廝了聲,開始小聲地喚他。

“所以我哪樣。”沈鶇言眉眼含笑,隨後又要像是上次咚咚抓門那樣,非要讓她看。

“你就沒想過,咚咚又來了這邊?”他說。

應該不會吧。

葛煙朦著闔上的眼,籠在霧中似的,“剛才舞房的門關了,它又不會開,肯定不在啊。”

沈鶇言清冷音調因為往裡再往外的動作被氤氳開,再看向眼前的她時,他道,“萬一它在,該怎麼辦。”

所以能怎麼辦呢。

到底是掰扯不過他,葛煙想著咚咚該不會真的來了,到底還是睜了眼。

不比上次那樣單方直麵於鏡,這次四麵環著玻璃的舞房,將視野裡的所有收入眼底。原本是張著被他緩緩地來回,隻在她抬起眼眸的那瞬,先前的所有溫然不再,竟是驟然升了好幾個調似的,噠噠之餘淋了整片。

那樣敞著隻能用碎褶來稱呼的布,已然成了條形,就這樣半掛著,幾乎蓋不了什麼。

可反觀而來,沈鶇言卻是襯衣正襟,隻袖扣那裡微微解了。

這樣與之相襯,是極致且全然的反差。

不公平,這不公平。

而論及所覷見到的自己和他,葛煙再也沒忍住,長睫都好似凝了露,稍稍揚起音調,“………你故意的沈鶇言!”

沈鶇言隻是笑,將她捧著往更高的地方,“這樣很美。”

---

葛煙差點又要不理人。

但想著畢竟是自己挑的,好似也沒了可占的理,到底也沒說什麼。

反正她也得到了趣,並且時不時便被他的那張臉所蠱惑。

隔天照例是正常彩排。

沈鶇言難得有空,親自接送了她。

隻是她原以為他送到劇院後院便是結束,待到下車察覺到這人一直跟著自己,葛煙轉眼問他,“你也要來劇院?”

沈鶇言沒多說,隻道,“找宋李。”

葛煙嗯聲應下,和他在電梯前分道揚鑣時道,“那好,你去找他,我們晚上再一起走好了。”

話落見他遲遲不應聲,心中覺得奇怪,她再抬眼,便見沈鶇言攥過她的指尖,偏頭在上麵碰了碰。

這人真是………

就隻是短暫的分離而已啊。

不過暗想歸暗想,等到和他稍彆於電梯,換好舞裙複又去往後台彩排時。

葛煙想起他就在劇院這邊,不自覺地彎了彎嘴角。

惹得旁邊一眾芭蕾舞演員因為她這般憑空看著某處便笑的模樣,都默契地拍了拍頭,以示自己沒眼花。

等到排演完,葛煙輕啜了幾口水,和蔣緋打了聲招呼往休息室走。

想著要給沈鶇言發消息詢問他現在在哪,她抬起步伐即將邁過後台要去往長廊。

一步,兩步。

不過一個轉角,葛煙兜頭緩緩往前,胳膊瞬時便被扡住。

須臾幾秒,那樣的勁順延著往下,直至緊攥住腕骨。

被推著帶往後台的幕布裡不過是一瞬的事。

葛煙心被高高懸著提起,原本還想驚呼,卻是在覷見眼前人熟悉流暢的下頜後,這才驀然噤了聲。

怎麼,怎麼是他?!

原先以為沈鶇言找完宋李要麼留在了樓上的會客室,要麼便去往劇院往上的私人包廂。

不曾想,沈鶇言竟是直接來到了後台這邊。

而隨著眼前人的傾進,那樣的紅綢在驟然而起後,緩緩地朝下落。

暗紅色的簾幕頗具質感,如同綢緞般晃著從眼前略過。

像是流動著的金箔,嵌在上方的亮雖顯些微,卻頻頻隱著暗閃。

這樣輕鬆地將兩人籠在其中時,也將葛煙的頭緒給繞成了一團。

她望著眼前的人,“你要乾,乾嘛啊。”

“看不到你,就過來了。”他音調輕緩,似是在訴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葛煙卻是仍然緩過神來,就這樣盯著他,“………可這裡是後台。”

“後台怎麼了。”沈鶇言雙目漆深,幾步再往前將她逼至角落,挑眉看她,“我很見不得人?”

“………那也沒有。”不斷順著剛才提至喉間的氣,她皙白手腕略略抵著他清勁的肩,輕輕地用勁想將他往外推,低低喃道,“你就這樣過來,一點預兆沒有,我下意識就………”

想起沈鶇言這番看不到她的話語,葛煙再抬眼,“私人包廂那裡也能看到我啊。”

“太遠了。”他音調清疏。

“這還叫遠啊沈總,最近最好的視角都在那了好不好。”難不成他往後的每次觀影都要在這了?

不知想起什麼,葛煙笑著看向他,“這就覺得遠了以後該怎麼辦。”

“那就每次都再離你近點。”攥著她的腕骨就這樣並著,沈鶇言順勢繞過再往下,就這樣擁住她。

稍稍掙了會兒沒掙出,葛煙嘴上說著“還能近到哪裡去”,到底任由他去了。

隻是簾幕裡到底過於狹窄,往旁側是垂著的幕布,再往身後,則是構造起舞台的基底。

近處遠處都攜有不同程度的嘈雜。

往來間一直有人路過。

她還要說些什麼,隻聽沈鶇言開了口,“緊不緊張?”

“剛才還有一點。”葛煙點點頭,旋即又輕輕地搖了搖頭,“………但因為有你在,所以感覺還好。”

話落察覺到他更為往前的傾靠,葛煙脊背往後再也沒有可退之路。

“彆………”她麵頰洇著暈開了的粉,再次提醒他,“這裡可是後台。”

“沒到那種程度。”他聲線含笑,清淺著暈開。

俯過身來在她唇上啜了下,沈鶇言眉眼間聚斂著疏散,“隻是想這樣。”

那樣被印的水色泛起,葛煙沒管自己剛才的多想被他調笑了,隻輕唔了聲後,皙白的細胳膊抬起搭在他的肩上,隨後自然地垂於他的頸後。

而就在兩人相攜著還要再攬緊彼此的同時,先前便響徹在身旁的窸窣嘈雜,好像愈發靠近了。

不過是瞬間,似是被長廊那側的風吹起,簾幕陷於微微的蕩然之中。

而隨著夏風再起,被鼓吹著的簾幕驀地被撐開。

須臾片刻,當即朝著上麵掀著大開。

而順延著這樣被驟然掀起的簾幕,驀地朝著外間看。

葛煙心跳莫名斷了一拍。

視野裡很快便迎來了落於後台之間,紛紛朝著此處看的道道目光。

………那目光裡有震驚,有不可置信,也有直接呆住的愣怔。

而論及那些她所熟悉的劇院裡的人,其餘的看著打扮,應該都是記者。

道道視線就這樣彙聚在了一起。

僅僅落於兩人這一處。

葛煙鼻息瞬間凝滯。

“………”

夏風還在鼓鼓而吹,後台內外卻是被施了法般,停滯在了某一刻裡。

遲遲沒有反應,安靜到落針可聞。

像是都被這樣近乎是意想不到的畫麵給震懾住,一眾人顯然還陷於剛才眼前所覷見的那些裡。

至今沒能回過神。

記者原本就是前往劇院後台來做采訪。

忙前忙後之餘,也沒想過,流動的帷幕就這樣被掀起了。

未關的鏡頭雖然也因為攝影師的愣怔而停留在了原地。

卻是正正好捕捉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

年輕的男人隱在暗紅的綢布間,頎然身影清挺,眉目清絕。

這是………這是………

這竟然是沈鶇言?!

汾城人誰不知曉沈鶇言?沈氏大權在握的掌權者,清冷孤傲,風骨料峭。

可此刻,他懷裡卻擁了個美人,耳鬢碾磨之餘,儘顯風月。

而似是被驚擾,在短暫地愣怔過後,半側麵的美人用力推開他。

因為轉身,那微微硌起的蝴蝶骨似是拱起便要翩躚著飛去似的,就這樣半隱在帷幕之下。

隻不過須臾,很快便消失在鏡頭內。

全後台都被這一出驚得鴉雀無聲,記者卻是斂了神提了提心,大膽地邁步上前提問,“不知沈總………”

頓了頓,記者到底是屏氣問出口,“為何出現於此?”

沈鶇言還立於帷幕內。

他目光從幕布後收回,不疾不徐地應,言簡意賅之餘,音調清淳,“來捧場。”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