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佟貴妃立起身來,一臉嚴肅。
嬤嬤躬身應下，轉身去了，過了半日功夫又一臉嚴肅的回來,恭謹回：“顧嬪的脈案，不許調閱。”
這其實也代表著很多東西。
若什麼都沒有，自然不用捂著,若是捂著,自然是因為有不可言說的東西。
佟貴妃眸色深了深，她低低的笑了。
所以萬歲爺把愛給她了,把孩子給她了，把時間給她了。
什麼都給了。
“去。”佟貴妃和嬤嬤耳語幾句，這才處理宮務。
*
儲秀宮。
顧聆音正在吃甘蔗,她打算體驗一把原生態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然而片刻功夫，就放棄了。
還突然領悟到一個深刻的道理，這男人就像甘蔗,你幻想著甜美的滋味買來吃,然而事實卻不遂人願。
先是要剝黑黑臟臟的外皮,看到白白的果肉，你覺得甜美就在嘴邊。
然後一口咬下去,好硬。
硌牙。
然後嚼吧嚼吧是挺甜的,你美滋滋的想，這甜美誠不欺我,然後就收獲了一嘴渣。
跟男人一樣一樣的。
她一邊吃著,一邊看著康熙笑,等對方問的時候，便笑著道：“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康熙無語的揉了揉她的頭，溫聲道：“男人像是吃肉,吃著香噴噴的，吃了還想吃。”
說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示意自己就是這樣。
顧聆音但笑不語，在她這裡，確實挺好男人的，好的她有些不敢置信。
隻要她發出點聲音，他就會有回應。
她想要什麼，從來沒有說敷衍，而是直接辦到。
就是不知道這種狀態能持續多久，她摸著下頜想，最少經曆個七年之癢吧，要不然對不起她這麼優秀。
不過沒了他，倒也無妨。
顧聆音吃了兩節，決定躺平：“你們去處理好。”
讓奴才伺候，就特彆的溫柔妥帖。
甘蔗被剁成指頭大小的塊，整齊的碼在白瓷盤中，白白的，水潤多汁的樣子。
用銀釺子叉著吃，很是簡單方便，比她自己辛辛苦苦剝著來的容易太多了。
“男人就像甘蔗，好吃。”她笑吟吟道。
這樣吃完還有人用手接著渣，吃起來果然甜又方便。
康熙不禁搖頭失笑，剛開始她說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不禁哭笑不得。
他親手伸手給她捧著食物殘渣。
看著她吃的幸福的眼睛都眯起來，他心情也高興。
顧嬪就是個小太陽，能夠溫暖他所有乾涸的內心。
他其實一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情感，對這些的感知是非常模糊的。
但現在不是，他碰見顧嬪之後，就明白了所有以後要走的路。
世人笑我太癲狂，我笑世人看不穿。
他也終於和皇阿瑪共情，知道他為甚會覺得孝獻皇後所生的孩子稱為‘朕之第一子。’
康熙也想如此，但他克製理智的多。
也知道這樣的話，兩人可能也會重蹈覆轍。
太皇太後不能允許這事再出一次，世人也不允許。
代價實在是太痛了。
康熙目光散亂，等聚焦的時候，就見顧嬪的一張大臉直接戳到他跟前，見他回神，還眨巴著眼睛，軟乎乎道：“你要是想吃，我給你一塊就是，不要用這麼渴望的眼神看著，我心疼。”
康熙順勢捏了捏她的臉，那細膩柔滑的觸感，讓他忽略她的胡言亂語。
“嗯，想吃。”他輕笑著道。
顧聆音見他笑了，便趕緊給他遞了一塊吃，笑著道：“喜歡我就多給你吃，左右宮裡多的很，彆委屈自己。”
在道德法律的規則範圍內滿足自己，是作為一個皇帝的基本修養。
當然昏君那種酒池肉林的做法不在此列。
康熙搖頭失笑，他坐擁世界上最富饒的朝廷，不管是想吃什麼，還是想要什麼，都是最理所應當的事。
但當你可以隨便選的時候，反而選擇的欲望不是很大。
“也不是想吃甘蔗，主要想讓你親手喂。”他一本正經的說著。
顧聆音聞言，眸色深了深，她將小甘蔗塊叼在嘴裡，笑吟吟的看著他。
什麼話都沒有說，但表達的意思很明顯。
康熙哪裡會慌，直接俯身擷住她的唇瓣，細細研磨，含含糊糊的笑著道：“想了？”
顧聆音嬌嗔的橫了他一眼，示意他趕緊吃。
一口一口的喂著，反正就頂多親親，他的手，碰都不給碰一下。
等人走了，康熙還惦念著。
好像兩人親夠了，又好像沒親著。
“你怎麼這麼壞？”他無語。
顧聆音隻笑吟吟的看著他，不發一言。
看著他戀戀不舍離去的背影，顧聆音不禁輕笑出聲。